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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9日星期五

张雪忠:条条大路通罗马?-就最近政治论证和友人的对话

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read.asp?BlogID=1095551&PostID=52257471
张雪忠:条条大路通罗马?——就近期政治论争与友人的一次对话

昨天,一位以前的当事人(后来我们成了朋友)请我吃饭。这
位朋友比较关注公共事务,对我参与的几次网上论辩也比较感
兴趣,因此和我就相关话题聊了很久。我把这次谈话记录并公
布出来,也算进一步向大家交待我的想法。因为是朋友之间的
闲聊,所以可能会比较直率和性情化一些,请大家多多谅解和
包涵。为了使记录更具可读性,我对谈话内容做了一些取舍和
补充,顺序也有所调整。

友人:你对童之伟所代表的社宪派,以及笑蜀所代表的中间路
线都进行过批评,而且批评得还比较凌厉。有些人认为,既然
你们追求的目标并无太大的不同,就没有必要"自己人打自己
人",而是应该相互团结和支持,或者各自作出自己的努力,
毕竟"条条大路通罗马"。

张雪忠:坦率地说,这种看法是非常幼稚的,是没有经过大脑
就说出来的话。我在谈重要的问题时,一定要有严谨的分析和
论证,而不会动不动就求助于格言警句,或是胡乱用比喻(这
都是缺乏思辨能力的表现)。

无论是追求宪政,还是推动政治转型,都不应该比喻成是一群
人,各自走到同一个地方去。如果一定要用比喻,也应该比喻
成一群人攻打一座防守森严的城池。你可以想一想:如果一群
人要想攻下一座城,他们是应该各执己见、各自行动,还是应
该根据一种特定攻略联合起来,以便采取相互配合的共同行动
呢?

友人:但你们这样相互批评和论战,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又
怎么可能相互配合、共同行动呢?

张雪忠:辩论的意义,不在于让我们消除分歧(我们可能永远
也说服不了对方),而在于把各种不同的路线摆在公众面前,
让公众来决定哪一条路线最合理。只有经过这样的辩论,让不
同的观点和路线在公众面前相互竞争,才有可能让越来越多的
人认同某一特定的路线,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基于这一路线而采
取相应的行动。

人们在试图结束专制统治、促进政治转型时,千万不能有"条
条大路通罗马"的幼稚想法,而应该让尽可能多的人认同某一
特定的路径。只有这样,才能形成有利于变革的社会心理和社
会氛围,从而增加推动政治转型的合力。晚清时期,革命派和
立宪派论战的意义即在于此:只要形成了一种普遍认同政治变
革的社会氛围,变革就会很快发生;而如果人们对于各种不同
的路线各执一词、莫衷一是,就很难对现有体制形成足够的压
力。

我们一定要记住,在和强力维稳的专制统治者作斗争时,策略
可以多样化,但路线和纲领却需要尽可能单一化。各种不同的
路线只会使人们无所适从,分散大家的力量,并使我们被各个
击破。

友人:那你是希望大家都认同你的"革命路线"?(笑)

张雪忠:我个人当然喜欢更多的人认同我的主张,就我上面所
谈的问题而言,认同哪一条路线完全是另一个问题。关键是通
个辩论把不同路线的确切含义展现在公众面前,让公众择优而
取。这样,最有说服力的观点,就会赢得最多的认同,从而支
配历史发展的方向。

比如,普宪派和社宪派显然属于谋求宪政的不同路径。要让公
众知道,这两种路径到底哪一种更合理,就需要由不同路径的
主张者,站出来进行一定的辩论和诘问。当公众明了两种路径
的主要意涵,他们就会根据现实情形的发展,来判断哪种路径
更合理。社宪派希望在一党执政的情况下实现宪政,但最近官
媒针对社宪的批判,就可以使更多的人认识到,社会主义宪政
不但在理论上说不通,而且在现实中也行不通。

友人:他们就像是清末的立宪派?

张雪忠:有一些类似,但就学理而言,他们比清末的立宪派要
更离谱。革命派之所以要和立宪派论战,就是希望尽可能多的
人认识到,立宪派的道路是行不通的,而清廷的表现也恰恰证
明了这一点。而一旦整个社会普遍认为立宪派此路不通,即使
革命派本身有形的力量不大,变革也随时有可能发生:你想想
,当清廷的新军中到处都是具有革命思想的人,清廷怎么还可
能长久维持?我和赵楚一起与社宪派论争,就是希望人们不要
惜误地认为,不结束一党专政也有可能实现宪政。如果足够多
的人都有这种错误想法,一党专政就不会结束,宪政也不可能
实现。

友人:你批评笑蜀的中间路线,也是出于类似的考虑。

张雪忠:是的。我一直以来的公共言说,都贯穿着同一个主题
:一党专政体制是各种社会问题和弊病的总根源,不结束一党
专政,这些问题就不可能得到有效解决。笑蜀的中间路线和我
主张的路线显然是不同的。他认为,现在己经有不少自由的空
间,人们应该去努力发现这些空间;而我却认为,连呼吁财产
公示的人都被大肆抓捕时,奢谈"发现"自由的空间是非常可笑
的;他把希望寄托于中间阶层,或者说处于体制内外中间位置
的中间社会;而我却认为,在少数人完全垄断政治权力的专制
统治下,只有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两个阵营。

人们在采取政治行动时,策略和方式可以因地制宜、多种多样
,但旗帜和纲领则必须清晰明确。在面对压迫者时,如果在被
压迫者之中路线林立,对根本问题和基本纲领莫衷一是,那就
很难战胜压迫者。如果被压迫者有自己的政党,就可以通过党
内程序,确定一种特定的、明确的纲领。但在尚无政党的情况
下,只能通过辩论来整合原本对立的观点和分散的力量。

我和笑蜀的辩论,就是为了把不同的路线展现在公众面前,让
它们相互竞争。如果辩论表明,他的观点更合理,就可以让尽
可能多的人认同他赞同的路线;如果我的观点更合理,就可以
让尽可能多的人认同我赞同的路线。这两种结果各自不同,但
都比让两种路线并驾齐驱要好。

可见,那种认为辩论会破坏团结的想法,根本是不成立的。在
少数辩论的参与者之间,辩论可能会凸显双方的分歧,甚至使
双方关系恶化,但就整个社会而言,辩论则可以形成更广泛的
团结。对我来说,非常幸运的是,不管是童之伟老师,还是笑
蜀老兄,都是非常正直和有涵养的人。我相信,尽管我们的论
游针锋相对,毫不留情,但应该不会引发任何个人恩怨。

你想想,在北美殖民地反对英王的暴政时,即使是在不满英王
暴虐统治的北美居民中,对是否应该独立也是大有分歧的。如
果为了维持表面的团结,对这种分歧视而不见,难道北美会有
更好的前途?如果那些参加大陆会议的人,都怀着不同的政见
,难道他们不应该通过辩论,而达成一项最合适的政策吗?难
道他们应该在发表"独立宣言"的同时,也发表一份"不独立
宣言"吗?在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出潘恩的《常识》所起的作
用。这本小册子本身也是为了政治论战之用,是为了通过对不
同政见的批评,让更多的北美居民认同独立的道路。

友人:你写《新常识》,也是出于这种目的吧?

张雪忠:我的《新常识》,确实是一本向伟大的潘恩致敬的小
书。潘恩是我最喜欢的政治作家,他的观点不一定是最深刻(
尽管确实也算很深刻)和最有原创性的,但他的表达能力却被
认为是政治作家中首屈一指的。

我写《新常识》倒不是为了和他人论战。我只是希望在一定的
篇幅之内,较为全面和深入地阐明一党专政的性质及危害,以
便让更多的人认识到,要想让自己的国家成为一个自由、富强
和文明的国家,必须首先结束一党专政体制。

友人:有一些人认为,你对笑蜀的批评,是对行动者的打击
你对此是怎么看的?

张雪忠:我批评的只是笑蜀的观点,而不是他的行动。我从来
不公开批评任何抗拒强权的行动,哪怕我认为这些行动尚有改
进的余地(这时我可能会提一些改进的意见)。笑蜀发动和组
织过很多活动,包括乐清观察团、推动人权公约的签名、声援
许志永的声明以及相关的签名活动,我什么时候批评过他?

我一直奉行自己总结的"两个凡是":在一党专政终结之前,
凡是抗拒中共强权的人,我都支持;凡是帮衬中共强权的人,
我都反对。你想想,我这样的人,会去批评别人的行动吗?我
声援还来不及呢!王功权和笑蜀的声明出来后,我不但在微博
上转发,还在微信上转发。我以前从不在微信上谈论公共事务
,但为了转发这份声明,为了声援许志永,我开始打破原来的
个人习惯。

我注意到,笑蜀在他的回应中,并没有这样无聊的指责。这就
是笑蜀为人可敬的地方。在和我的辩论中,他从来没有夸耀自
己做了多少事,更不会刻意质疑我的个人品性和动机。而我也
一直认为,笑蜀是一个勇敢、正直和坦诚的人。

辩论的目的,只是为了厘清观点的是非对错,而不能纠缠辩论
者的动机和品性。一个错误的观点,不会因为被一个品行高尚
的人所认同,就变成正确的了。另外,在辩论中列举自己做了
多少多少事,并不能弥补观点本身的缺陷。

友人:这么说,你对行动和观点的态度是不同的?

张雪忠:是的。对他人的行动,应该多支持、多包容;但对观
点特别是涉及纲领和路线的原则问题,则绝不能含糊。我对
笑蜀的批评,只涉及他赞同的纲领和路线,而不涉及他具体的
行动。行动可以讲策略,纲领和路线则必须清晰明确。所以,
我每次参与的辩论,都是关于纲领和路线的,而与具体的行动
无关。

你要知道,推动一个国家的政治转型,是一项非常重大和艰辛
的任务。要完成这样的任务,必须要有清晰、明确并且在道理
上说得通的路线和纲领。如果你在纲领和路线上都左三右四、
含糊其辞,谁会愿意跟你一起坚持到最后?太平天国运动,刚
开始以摧枯拉朽之势,攻下了大半个中国,但因为缺乏合理的
、一贯的、在道理上说得通的纲领,根本无法取得知识分子(
士绅)的认同,最终被曾国藩等人剿灭。而孙黄等革命党人,
手里没有几杆枪,多次起义也都惨遭失败,但却最终把清廷给
送进了历史。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革命党人和立宪派的
论战,其意义还能低估吗?

友人:你对许志永的新公民运动怎么看?

张雪忠:我己经说过,我支持任何抗拒强权和伸张民权的行动
。志永不但是笑蜀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无论是公开还是私
下,我都从来没有批评过志永。我认为,他十多年来,做了很
多的事清,一直都在践行自己的理想,并为此甘冒各种风险,
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这是我和斯伟江的一致看法。

实际上,在第一批呼吁官员财产公示的人被抓捕后,志永还介
绍我担任赵常青的辩护律师。后来,也是因为公民圈朋友的介
绍,我又去为刘萍做辩护。在志永被拘捕后,己经有好几位朋
友预感自己也会被抓,提前说好让我做他们的辩护人。

通过辩护工作,我才认识和了解常青和刘萍。常青为人很平和
,但信念是非常坚定的,他因八九革命而入狱,后来又因争取
民权而入狱;这一次入狱之后,还明确向警方阐明自己追求自
由、民主的信念;刘萍在此次入狱之前,经常被新余警方非法
关押和折磨,但仍丝毫没有妥协,此次甚至要求所有中共党员
身份的司法人员,对她的案件进行回避。对这样的人,我们怎
么能把他们诠释成中间路线的践行者?这种削足适履的诠释,
显然是贬低和矮化他们的努力和牺牲。这也是我批评他的原因
之一。

此次王功权和笑蜀声援志永等人的努力,我以前支持,今后也
会支持。但我也想提一些改进的建议,供参与新公民运动的各
位朋友参考:

  (l)各种重要文本的起草,最好能在公布之前,让更多的人提
提意见,集思广益才能使文本周密严谨,兼顾不同人群的感受
和偏好;

  (2)相关的文本在阐明理念(必须是当事人自己的理念!)的
同时,最好交待清楚当事人曾经的事迹和追求。我有不少微信
上的同事朋友看了最先的声明,都要问我:许志永到底是千什
么的?最好让那些原来不知道志永的人,在看完文本之后,也
能对他有必要的了解,这样才能使他的影响,扩展到原有的影
响力范围之外。

  (3)发起声明和连署的人,最好是影响力大,又兼具代表性的
人。不要等把文本发出来后,再去找有影响力的人去签署。最
好不要让类似"张千帆"这样较有份量的名字,淹没在众多名
字之中,因而不能发挥它应有的影响力。这样的人的参与和支
持,本应起到提升受难者影响力的作用。

  (4)辩护律师应该站出来,提供专业的法律意见文本,让公众
清楚地看出,迫害者如何违反自己制定的法律,以及受难者所
遭受的冤屈。相比完全没有法律时的迫害,对于当政者违反法
律明文所进行的迫害,公众往往会更加义愤,对受难者也更为
同情。历史上的许多独裁者,不愿制定束缚自己的法律,其原
因就在于此。

2013年8月8日

张雪忠:我为什么要批评笑蜀? 对郭玉闪兄的回应 中间道路可以休矣! http://lihlii.blogspot.com/2013/08/blog-post.html

张雪忠:条条大路通罗马?-就最近政治论证和友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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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忠专栏天涯名博
http://zhangxuezhong.blog.tianya.cn
我要做思想强制政策的废除者;我要改变我的国家。


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read.asp?BlogID=1095551&PostID=52220658
我为什么要批评笑蜀?
张雪忠
 
昨天,我写了一篇题为"中间道路可以休矣"的小文章。我觉得,对写这篇文章的两个原因稍作说明,或许是有必要的。
 
1、当局此次抓捕呼吁官员公示公示的公民之后,我曾参与了一些辩护工作,对这些受难者有一些了解。据我所知,这其中有不少人,和笑蜀先生的所谓 "中间道路"毫无渊源。有些人因为对民主、自由的追求,曾经多次蒙冤入狱。我觉得,把这些人的信念和追求描述成中间路线,是非常离谱的,也是对这 些人的曲解与矮化。
 
每一位政治犯或良心犯,都是在践行他自己的信念,都是在为自己的信念而受难。我们若要对他们进行声援,就必须准确地阐述和诠释他们的信念,而不是 把他们牵强地视作我们自己信念的信奉者和践行者;我们应该向人们介绍他们的信念和牺牲,而不是把他们的牺牲当成我们自己信念的注脚。
 
2、笑蜀此次在回应我的文章时,大意是说公民建设和政治反对可以并行不悖、各干各的。但实际上,他在谈及自己的政治主张时,除了阐述他的中间路 线,还总是喜欢对政治反对进行歪曲的解读。他一直认为,没有他所谓"润物细无声"的公民建设过程,政治转型就不可能是理性的,甚至还将产生巨大而 持续的动荡;而政治反对者也只是在追求改朝换代,只是为了把权力攫取到自己手中而已。
 
专政者为了维持自己的专制统治,总是极力想使人们形成如下看法:如果没有他们的专制统治,国家就将动荡不安,永无宁日,因此他们的统治是不可或缺 的。我觉得,我们即使不去努力改变人们的这种错误看法,也不应该在无意中强化这种看法。
 
2013年8月7日

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read.asp?BlogID=1095551&PostID=52219166
对郭玉闪兄的回应
张雪忠
 
今天,我写了一篇"中间社会可以休矣"的小文章,对笑蜀兄中间道路的政见进行了批评。以前,我也曾和笑蜀兄进行过辩论。我们的辩论一直都是以非常 严肃的方式进行的,并且尽管我们的观点相差很大,但彼此都能相互尊重。
 
刚看到郭玉闪兄对我的批评,我觉得比较意外,因为我并未看到任何对我的观点的严肃分析和批判,只看一场在"笑先生"和"炮先生"之间插科打诨的对 话。通篇对话全部是莫名其妙的比喻,而没有任何辨析和论证。比喻的手法,在严谨的论证之后偶加使用,确实有助于更形象地表达一个人的观点。但如果 完全以比喻来取代论证,那通常只是缺乏论辩能力的表现。由于郭玉闪兄的对话缺乏认真的论证,我也无法做出有针对性的回应。
 
在志永蒙冤入狱之后,郭玉闪兄也写过一篇文章。他把志永的入狱比作苏格拉底的遇害,并感叹所多玛城竟无一个义人。我认为这种诠释是非常荒唐的。苏 格拉底之死,是雅典时代民众政治的结果,是古典的直接民主政治经常出现的"多数人暴政"的结果。但志永的蒙冤入狱,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志永的入 狱并不是出于多数民众的决定,而恰恰是因为他一直努力为受压迫的多数伸张民权,从而遭受作为少数的专制统治者的迫害。连这两种显然不同的情况都无 法区分,郭玉闪兄又怎么恰当地诠释志永所作出的努力和牺牲,以及这种努力和牺牲所包含的价值?
 
2013年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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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06 18:29 星期二
中间道路可以休矣!
 
张雪忠
 
       在许志永、丁家喜、赵常青、刘萍等人,因推动官员财产公示和教育平权而陆续被当局拘捕后,笑蜀先生曾多次就此发表评论,继续倡导其所谓的"中间道路",亦 即"在政治社会之外,努力培养公民社会,集结整个中间阶级的力量,从而形成最大限度的合力,倒逼中国转型"。他甚至把许志永等人发起的新公民运 动,诠释为对他的中间道路的实践。
       我写作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为了向人们表明:(1)笑蜀先生对中间道路的论述是完全站不住脚的,这样的中间道路也是完全行不通的;(2)许志永等人从事的新 公民运动,本身就是堂堂正正的政治反对活动,而不是在政治社会之外,建设公民社会的海市蜃楼,笑蜀先生对新公民运动的诠释,完全是对该运动的矮化 与阉割。
首先,一党专政体制和公民社会互不相容,在结束一党专政体制之前,企图在政治社会之外建设公民社会,完全是不切实际和徒劳无功的。
我相信,任何明了公民概念含义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一点。公民不仅仅是自然和生理意义上的个人,而是指作为一个国家的成员,参与公共事务和国家管理 的个人。公民首先是一个政治意义上的概念,享有参与公共事务和国家管理的政治权利,是公民身份的基本内涵。因此,"在政治社会之外培育公民意识、 建设公民社会"的说法,就像是在没有水的场所学习游泳一样可笑。
在一党专政体制下,政治权力被少数人完全垄断,其他人则被完全剥夺了政治权利,并因此失去了参与公共事务和国家管理的资格。在这种体制下,人们实 际上被禁止以公民身份,从事公民活动,任何人若要违反当权者的意志去行使公民权利(哪怕是法律白纸黑字地规定了这些权利),都会受到来自当权者迅 速而残酷的报复。因此,在结束一党专政体制之前,奢谈什么公民社会建设,完全是不切实际的。
其次,中间道路的论述颠倒了事物本身的因果关系,因而是站不住脚的,但它似是而非的表象,却可能产生一定的误导作用,并使人们无视问题的根源所 在,从而低估了政治反对的意义。
公民社会得不到发育与成长,确实是一个国家的不幸,但这一不幸就像新闻不自由、司法不独立一样,都是一党专政的必然结果。新闻不自由致使各种社会 弊端得不到揭露与纠正,司法不独立导致普遍的司法不公;但若要改变这种不幸的现状,人们必须看清一党专政和新闻不自由、司法不独立之间的因果关 系,也必须明确意识到:若要追求新闻自由、司法独立,人们首先需要有明确的政治反对意识,并通过坚定和持续的政治反对,谋求一党专政体制的终结。
相反,如果那些向往公民社会、新闻自由或司法独立的意见领袖,不是明确提出结束一党专政的政治主张,而是试图在一党专政体制下企求,或者哪怕是争 取这些东西,都很有可能对公众产生误导,使公众错误地认为,在一党专政体制下,这些东西仍是有可能争取到手的。这样一来,不但公民社会、新闻自由 和司法独立的目标不能实现,而且还将使人们无法充分认识到一党专政的危害性和非法性,从而无意中为专政者做了维稳工作。
再次,笑蜀先生在阐述其中间道路的主张时,还对政治反对进行了不经意的歪曲。
在笑蜀先生看来,只有经由他的中间道路,中国的政治转型才有可能避开改朝换代的怪圈,而那些主张政治反对的人,只不过是想把专政权力攫取到自己手 中罢了。但这种看法显然是经不起推敲的。今天,那些明确主张政治反对的人,他们所反对的并不是某个政党的专政统治,而是专政统治本身。他们反对一 党专政的目的,并不是用一个不同的政治组织,去取代专政者的位置,而是用自由、民主和法治的宪政体制,去取代当前的专政体制。在宪政体制下,人们 享有平等的政治权利,政党执政和轮替,都是人们自由行使政治权利的结果,并不允许存在固定的政治权力垄断者。也只有在宪政体制下,才有可能真正实 现公民社会、新闻自由和司法独立。
最后,许志永等人发起的新公民运动,无论是公开呼吁官员公示财产,还是共同争取平等的教育权利,都是在实际行使公民权利。在一党专政体制下,违反 专政者的意志,公开行使公民权利,本身就是对专政强权的直接挑战,因而是一种极富勇气的政治反对活动。但如果把这种堂堂正正的政治反对运动,诠释 成不伦不类的所谓"建设公民社会"的中间路线,那就不但贬低了许志永等人的勇气,而且也有损他们牺牲的价值。

2013年8月6日


2013年8月7日星期三

130802-RFA-傅希秋:孔杰荣应就陈光诚iPad风波配合调查

http://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renquanfazhi/al-08022013104840.html
傅希秋:孔杰荣应就陈光诚iPad风波配合调查
2013-08-02

录音: http://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renquanfazhi/al-08022013104840.html/m0802-al1e.mp3/download.html
主页 | 中国 | 人权法制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fykxeAk6EU
视频:美国「对华援助协会」主席傅希秋接受本台专访。(RFA记者李潼摄)

录音录像下载:
https://soshareit.com/4K5UH2I8cJ

BT:
http://is.gd/73JGjb =
magnet:?xt=urn:btih:F9396868ADC0760DF54291D4F0A395BE8AE7301E&dn=130802-RFA-%e5%82%85%e5%b8%8c%e7%a7%8b%ef%bc%9a%e5%ad%94%e6%9d%b0%e8%8d%a3%e5%ba%94%e5%b0%b1%e9%99%88%e5%85%89%e8%af%9aiPad%e9%a3%8e%e6%b3%a2%e9%85%8d%e5%90%88%e8%b0%83%e6%9f%a5&tr=udp%3a%2f%2ftracker.openbittorrent.com%3a80%2fannounce&tr=udp%3a%2f%2ftracker.publicbt.com%3a80%2fannounce&tr=udp%3a%2f%2ftracker.ccc.de%3a80%2fannounce

美国「对华援助协会」主席傅希秋目前正在台湾访问。周五他接受了本台专访。对于日前掀起轩然大波的陈光诚iPad被植入木马程式的风波,他呼吁孔 杰荣教授出面配合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调查。

傅希秋接受「台湾关怀中国人权联盟」理事长杨宪宏的邀请,目前正在台湾访问。周五他接受了自由亚洲电台的专访,首先谈到的是维权人士陈光诚的近 况,特别是所谓「iPad被植入间谍程式」的问题。

傅希秋说,iPad的指控来得非常突然的事情。是孔杰荣教授通过媒体做指控。这令他们非常吃惊,因为自己既没有必要,更没有这种手段使用这种软件 来监控自己的朋友陈光诚。

傅希秋强调美国是个法治社会,自己不怕任何调查,也希望孔杰荣教授和纽约大学方面能请指控者拿出证据。但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对方配合的程度如何。 自己非常希望看到水落石出,如果真有此事的话,对对方拿出证据;否则就该向自己赔礼道歉。

傅希秋说自己相信,「非常相信,百分之百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因为东西不是直接交给陈光诚,而是通过纽约大学和柯恩教授转交,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什 麽问题,这也不无可能。但不会去随便乱说。总之纽约大学需要提出实际的证据。

对于陈光诚接下来的动态,傅希秋说,的确有几个项目,但真正成形的并不多。唯一一个「实打实」的赞助计画是普林斯顿的「威瑟斯庞研究所」 (Witherspoon Institute)。这是由许多在长春藤联盟大学任教的教授组成的思想库,它提供三年的赞助计画。

除了陈光诚以外,傅希秋也呼吁外界关注中国其它维权人士现况。 特别希望外界关注安徽的张林先生和他的女儿张安妮。这位十岁的女孩子,不管是她的教育权,或者她的个人处境,格外需要外界的关注。

傅希秋特别提及己经被关押许久的王炳章和彭明。他说,奥巴马总统和习近平主席在洛杉矶会唔时,有三十多个国际组织组成了一个「China 16」关注的联盟,关注的十六人当中就包括为了推动中国民主运动长期繫狱的王炳章、彭明和阿里木.伊米堤等人。

邀请傅希秋访台的杨宪宏也同时接受了本台的访问。对于他正在邀请另一位中国维权人士胡佳访问台湾,他说相关程序目前正在台湾政府部门审批中。记者 问道担不担心胡佳访台会遭到中国官方禁止?杨宪宏说一点都不。因为一旦胡佳拿到入台证,中国官方如果不让他到台湾,就得拿出一个说服得了人的理 由。但杨宪宏说,在他看来中国政府是找不到理由的。

自由亚洲电台李潼  台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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