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1月26日 格林尼治标准时间14:27北京时间22:27发表
美国小说家赛珍珠
赛珍珠
1938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是与中国渊源颇深的美国小说家赛珍珠。大家可能已经知道,赛珍珠并非她的原名,她的原名是PEARL SYDONSTRICKER BUCK,其中第一部分PEARL是珍珠的意思,而赛则来自她娘家的姓的第一个音节。
当今文学界普遍认为赛珍珠是一个蹩脚的作家,她得诺贝尔文学奖是一个惊人的失误。的确,赛珍珠在文学史上的影响的确不大。不过在她写作的那个时 代,她的读者却非常之多,曾经为赛珍珠做传的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卡昂教授说:赛珍珠是20世纪最有意思历史及文化人物之一。她以最全面、可靠的描 述,把中国农村呈现给西方读者。她是位极不寻常的女性,她长在中国,一生80年里的前40年都是在中国渡过的。她不但通晓英汉两种语言,也熟悉美 国和中国的两种文化。她回到美国定居后还从事了不少重要的政治活动和慈善事业,比如积极参与妇女运动和民权运动,在二战期间大力反对美军中的种族 隔离政策等等。
赛珍珠的父母是传教士。她在1892年在美国出生,3个月大时就被带到中国,并在那里长大,结果她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美国人。卡昂说:赛珍珠说 自己的童年是两种文化的结合。在家里受的是基督教的教育,而在家门外接受的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教育。她交中国朋友,说中国话,有先生教她认中国 字。在那个时代,在中国的西方人过的是一种特权生活,但她同时也能和中国人直接沟通。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大多数西方人事实上对中国文化一无所 知。
对中国的眷恋
赛珍珠的作品中充满了她对中国的眷恋。她饱含感情地描写中国风光,还列出她喜欢吃的种种食物:郑州的黄河鲤鱼汤美味无比、西湖的蒸鱼、长沙熏鱼和 熏牛肉、潮州杏花咸鱼、苏州的蒸螃蟹、北京的糖醋鱼、洞庭湖的干虾米。
1931年,当时仍然住在中国的赛珍珠发表了长篇小说《大地》。这是她最著名的作品。《大地》甫一发表,马上成为畅销书,在美国赢得如潮好评。卡 昂教授说:评论人士之所以如此热情赞扬赛珍珠的作品,是因为她西方作家中第一个把中国人的生活描写为普通人的正常生活的人,而不是把它描写成什么 东方奇观或是天书奇谈一类的东西。赛珍珠以平铺直叙的手法,向读者讲述了中国农民的生活故事以及他们面临的种种的问题。
《大地》讲述的是中国农民王龙的一生。小说开始的时候,年轻的王龙娶了大户人家的丫头阿兰做妻子。夫妻俩不久添了儿子,又买下了几亩土地,日子过 得很红火。可是随即出现了饥荒,王龙辛苦挣来的家产全部化为乌有,这是小说中最具有震撼力的一个场面:一天,王龙的邻居走到王家门口。他已经饿得 骨瘦如柴,用两片泥土般干黑的嘴唇说:"城里人已经开始吃狗了,四处的马啊、鸟啊也早就被吃光了,咱们这儿也已经吃光了耕地的牲口,吃光了草和树 皮,还有什么能吃的呢?" 王龙绝望地摇了摇头。他怀里抱着骨瘦如柴的女儿。他低头看着女儿那张皮包着骨的小脸,孩子的眼睛充满哀愁,紧紧地盯着他。父女俩目光相遇时,女儿脸上总会 闪现一丝笑容,叫他看了心碎肠断。邻居把脸又凑近了些,小声说:"村里的人开始吃人肉了。"
1930年代初期,《大地》发表之际,正值美国的经济大萧条时期,不少美国农民也被迫为生计而苦苦挣扎。在地球的两端,农民的苦难似乎是相同的。 这本叙述中国农民生活的小说引起了美国读者的共鸣,大获成功。
褒贬不一
中国读者对《大地》的反应则是褒贬不一。有些人对赛珍珠的作品提出了批评。卡昂说:赛珍珠觉得,那些人批评她是因为她以中国农民的生活为写作主 题,他们觉得她写中国农民生活艰苦,中国妇女受到虐待是给中国抹黑。赛珍珠辩解说,她虽然没有美化中国,但也没有丑化中国,而是尽量的逼真写实。 后来的中国学者,包括90年代以来和我共事过的中国学者都对赛珍珠的作品重视得多,认为她的作品是研究20世纪早期中国社会及历史的宝贵文献。
赛珍珠写《大地》的时候使用的书桌现在陈列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她的故居里。她1934年离开中国之后就在那里定居,现在开放允许公众参观。负责管 理赛珍珠故居的米勒说:一走进房子你就会得到一种印象。房子很舒适,里面有很多书,有不少壁炉。我总觉得要是住在这个地方,某个凉爽的夜晚,从书 架上拿一本书,坐在壁炉旁边舒适的沙发上读书,真会是太舒服惬意了。这房子里的气氛就让你想这么做。而且就我听到的有关赛珍珠的故事来判断,她是 一个热情好客的人。
那么赛珍珠本人在她的美国新居里是否幸福?是否舒适惬意呢?卡昂教授说:不少人都认为20世纪是人们不断迁移、流离失所的一个时代,而在我看来, 赛珍珠就是这种经历的一个典型代表。因为她虽然在美国和中国两种文化里都很自如,但事实上我想她会时常觉得自己既不属于美国文化,也不属于中国文 化。虽然她同时代任何西方人都更接近中国社会,但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中国人,她的黄头发和兰眼睛使她无法溶入中国社会。可是回到美国,她也不熟悉 那里的风俗习惯,听不懂人们的俚语俗话,她对食物的喜好更是和别的美国人大相径庭。我认为赛珍珠一方面会觉得她能从两种不同的文化角度看问题的特 殊地位是可贵的,但同时也会感到很不舒服。
虽然赛珍珠定居美国,但她还继续写作反映中国现实的小说,其中不少真实的反映出她所目睹的种种政治社会风波。她坚决反共,但也对蒋介石感到失望。 1941年她发表了《龙种》,讲述一户中国农民的平静生活如何被日本侵略残酷地粉碎:林唐看到敌人把大家洗劫一空,所有人家里和铺子里的东西,所 有的铁器都被搜刮走了,甚至钉子、门锁、刀叉、干农活用的锄头和铁锹也不放过。他每天都恨恨地想:"只有土地是他们抢不走的。"不过好像土地也在 抗议,这一年的收成只有从前的一半。于是林唐就更恨敌人了。他一辈子都是个骄傲而自由的人,可是在这些罗圈腿的小矮子们面前,他却不得不紧闭上 嘴,就算是那里头最瘦弱,最坏的一个要训斥他,他也只能闷声听着。这都是为了他还忠于自己的土地。不过有些时候他实在按捺不住气,饭也吃不下去, 怎么都不对劲,不管是妻子好言相劝,还是孙子孙女们,还是他的任何财产都不能让他觉得好过一点。
政治热情
在四、五十年代,赛珍珠在美国已经远远不止是一位作家了。她是社会名流、有名的中国问题权威、热心的社会活动人士。她投身于救济印度饥荒的活动以 及在美国提倡男女平等的运动等等。
她还和黑人歌唱家罗伯逊等人一起参加了废除美国种族隔离政策,提倡种族平等的运动。然而,当赛珍珠的政治活动进入旺盛期的时候,她在文学界的声誉 已开始不可逆转地急剧下降。她的小说被视为专为妇女读的通俗故事,而这种观点直到今天仍然存在。赛珍珠故居的管理人米勒说:她现在可不如以前有名 了,简直可以说已经从文坛消失了。在美国大学的文学课程里面并没有她的作品。她对美国文学的贡献已经被忽略了, 很多人都不了解她。不过仍然有熟悉她作品的人,他们从前读过她的小说,这些人会来这里参观她的故居和墓地。
人们的文学口味总是在不断变化的,那么赛珍珠的作品会不会再次流行起来呢?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卡昂教授觉得这种可能不大:不管以什么标准来看,赛珍 珠都算不上20世纪的主要作家。她的作品风格有些类似圣经,总的来说平铺直叙,平淡无奇。缺乏文学大家的磅礴气势和创新精神。提起大家,光说美国 的海明威、福克纳、奥尼尔等人,可以说他们改变了文学语言,他们之后许多美国作家就是用经过他们改造后的语言进行写作的。而赛珍珠的文字则缺乏特 色,作为一个作家来说,她不够敏锐,不够深刻。
赛珍珠在1973年因肺癌去世,除了文学和慈善事业方面的贡献之外,赛珍珠极大地增进了美国人对中国的了解。20世纪初的普通美国人几乎对中国一 无所知,而赛珍珠把中国介绍给了整整一代美国人,打开了他们的眼界。
50年代末期美国社会学家艾萨克森做的一项调查显示赛珍珠的影响,卡昂教授说:艾萨克森问受调查的美国人,在1931年到1950年代中期,他们 对中国的印象是从哪里得来的。三分之二的人都说来自赛珍珠,或者更具体地说,来自《大地》这本书。这种独特成就在美国文学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现 在,因为旅行的便利,互联网的普及等等,我们获得信息的手段多了,所以我看像这么多人通过一个作家的作品来了解另一个文化的现象,是不会再有了。
http://zh.wikipedia.org/zh/%E8%B5%9B%E7%8F%8D%E7%8F%A0
赛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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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arl S. Buck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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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珍珠(攝於1932年) | |
原文名稱 | Pearl Sydenstricker Buck |
原名 | Pearl Sydenstricker |
出生 | 1892 年6月 26日 美国西維吉尼亞州希爾斯伯勒(Hillsboro) |
逝世 | 1973 年3月6 日 美国佛蒙特 州丹比(Danby) |
職業 | 作家、教師 |
國籍 | 美国 |
教育程度 | 康乃爾大學藝術創作碩士 |
獎項 | 普利策小说奖 1938 |
配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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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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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珍珠[1](英语:Pearl Sydenstricker Buck,1892年6月26日-1973年3月6日),美国(旅华)作家,曾凭借其小说《大地》(The Good Earth),于1932年获得普利策小说奖,后在1938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是目前同时 获得普利策奖和诺贝尔奖的唯一女作家,以及作品流传语种最多的美国作家。
[编辑]生平
1892年6月26日,赛珍珠出生在美国西弗吉尼亚州,父親是美南长老会的传教士赛兆祥。父母親在她出生4个 月时一同来到中国江苏清江浦(今淮安市主城区),后来搬到镇江,住在润州山长老会润州中学的平房里(此处故居已经拆除);在那里长大成人,她是先学会汉语和习惯中国风俗(特别受益于其老师"孔先 生")後,她母亲才教她英语。值得一提的是,从幼年起,她就在鼓励中开 始写作。
1910年,赛珍珠离开中国,到美国弗吉尼亚州伦道夫·梅康女子学院(Randolph-Macon Woman's College)学习。于1914年获得了学位之后,她又回到中国,并且 在1917年嫁绐了农业经济学(AE)学家约翰·洛辛·卜凯。随后他们舉家移居到安徽北部的宿县,在此期间的生活经历成为后来闻名世界的 《大地》的素材。在1921年底她的母亲去世后,全家迁到南京,赛珍珠则在金陵大学(今南京大学部分)教授英语文学,並兼执教于南高、东大和中大时期南京大学英语系。1921年,他们有了女儿卡罗(Carol);不幸的是,这个女孩患有苯丙酮尿症。1925年,她收养了贾尼斯(Janice,后改姓Walsh),之後又接着收养了8个孩子。1926年,她小别中国,到美国的康乃尔大学攻读艺术硕士学位。旋即回到中国南京。
1930年,赛珍珠出版了她的第一部作品《东风:西风》,从而开始了她的写作事业。1931年,其著名小说《大地》问世,被后人认为是她 最为杰出的作品之一。农民王龙的生活故事使她于1932年获得了普利策奖。她的事业从此蒸蒸 日上,并于1935年获得了威廉·迪恩·豪威尔勋章(WDHM)。
然而,1934年中国政局陷入了混乱,赛珍珠被迫离开中国。她回到了美国,这时她的丈夫向她提出了离婚,她同意了。之后又嫁给了纽约出版商庄台公司(John Day Co.) 的总裁理查德·J·华尔士,并且又收养了六个孩子。在完成了描写其父母的作品《流亡》和《搏斗的天使》之后,她于1938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曾任美国作家 协会主席。
在她的一生中,赛珍珠创作了超过100部文学作品,其中 最著名的就是《大地》。她作品的题材包括小说,短篇故事,剧本和儿童故事。她的作品和生活有着紧密的联系。她试图向她的读者证明:只要 愿意接受,人类是存在着广泛的共同性的。她的作品主题涵养了女性、情感(广义的)、亚洲、移民、领养和人生际遇。
1973年3月6日,赛珍珠在佛蒙特州的丹比(Danby)逝世,葬于宾西法尼亚州普凯西(Perkasie)的绿山农场[2]。
[编辑]与中国的 关系
賽珍珠生前曾經多次出入中國教書,並对當地民風和各大事件留下深厚的感 情,也因此將之融入到了往後的許多作品當中。
1937年抗日戰爭爆发后,为中国人民的反侵略战争奔走。 许许多多美国人正是通过赛珍珠的小说了解到中国,为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解囊相助。
她出生在基督传教士家庭,但却反对传教。在中国、美国许 多地方,她公开声称她极为讨厌那些"喋喋不休的布道",说传教士布道只会"扼杀思想,蛊惑人心,在中国教会里制造出一批伪君子"。
賽珍珠有許多中國好友,包括徐志摩、林語堂、胡適等人。賽珍珠邀請林語堂在美國發表作品,後 來林的《吾國與吾民》在美國一砲而 紅。林語堂因發明中文打字機破產,曾向賽珍珠借錢遭到拒絕,兩人在美國打起出版官司,最後形同陌路。1954年10月,林语堂出任新加坡南洋大学校长前夕,曾打电报 向赛珍珠報告,赛珍珠沒回电报。林语堂说一句话:"我看穿了一個美国人!"
她因批评蒋介石独裁,国民政府拒绝参加她的诺贝尔文学奖领奖仪式。
由于她堅定反对共产主义和中共的立场,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成立後她的作品在中国大陆长期被打压,并受到 大陆文化界的攻击。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两个月后,赛珍珠也向新闻媒体宣布自己即将访华,但随后遭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拒绝。
在中国江西九江庐山、江苏镇江、安徽宿州、南京大学,至今保存着当年赛 珍珠生活过的故居。
1990年代晚期,中美两国 展开了一系列围绕赛珍珠的文化交流。2001年罗燕改编赛珍珠小说《群芳庭》並自己擔任女主角,由好莱坞环球电影公司和北京电影制片厂联合摄制的电影《庭院裡的女人》在中国和美国同时公演。
[编辑]作品
- 《橋》(A Bridge for Passing)
- 《来吧,亲爱的》(Come, My Beloved)
- 《命令与清晨》(Command the Morning)
- 《东风:西风》(East Wind: West Wind)
- 《流亡》(The Exile)
- 《搏斗的天使》(Fighting Angel)
- 《十四个故事》(Fourteen Stories)
- 《群芳庭》(Pavilion of Women)
- 《大地》(The Good Earth)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2 ISBN 7532729273
- 《归心》和其它故事(Hearts Come Home and Other Stories)
- 《匿花》(The Hidden Flower)
- 《帝国女性》(Imperial Woman)
- 《北京来信》(Letter from Peking)
- 《生芦苇》(The Living Reed)
[编辑]作 品在台灣的出版
作品《大地》在台灣的出版:
- 譯者不詳 台南市:新世紀 1969年。
- 陳雙鈞/譯 台北市:正文書局 1972年。
- 譯者不詳 台南市:西北 1975年。
- 譯者不詳 台南市:第一 1975年。
- 譯者不詳 台北:文馨出版 1975年。
- 譯者不詳 台北市:偉文出版社 1979年。
- 唐玉美/譯 台北市:文國書局 1978年。
- 譯者不詳 台北市:遠景 1979年。
- 劉漢文/譯 台南:綜合出版社 1982年。
- 嘉鴻出版社編輯部編譯 台南市:嘉鴻出版社 1985年。
- 文瑜/譯 台南市:大夏 1987年。
- 譯者不詳 台北市:黎明文化 1987年。
- 馬真/譯 台北市:星光 1992年。
- 鍾文/譯 台北市:錦繡 1999年
- 楊彤/譯 台北市:華文網 2002年。
- 馬真/譯 台北市:旗品文化出版2005年。
[编辑]其 他作品在台灣的出版
- 《隱藏的花朵》藍婉秋/譯 台北市:聯合出版 1953年。
- 《賽爾薇亞》李達中/譯 台北市:東方 1953年。
- 《櫻花恨》鍾榮蒼/譯 台北市:偉文 1959年。
- 《魅力》鄭震濤/譯 台北市:水晶 1970年。
- 《北平的來信》王璞/譯 台北市:皇冠 1963年。
- 《情斷北京城》陳義和/譯 台北市:業強 1992年。
- 《樂觀與信心》劉劑生/編譯 台北市:文星 1968年。
- 《梁夫人的三千金》安東尼/譯 台北市:賽珍珠基金會 1971年。
- 《梁氏三姝》余小瑩/譯 台北市:拾穗月刊社 1971年。
- 《梁氏三姊妹》秦兆啟/譯 台北市:南京出版 1980年。
- 《賽珍珠短篇小說選譯》郭功雋/譯 台北市:台灣商務 1973年。
- 《賽珍珠短篇小說選》劉振文/譯 台北市:正文 1972年。
- 《賽珍珠短篇小說選》林俊德/譯 台北市:水芙蓉 1975年。
- 《親愛的凱娣》黃驤/譯 台北市:木雞 1975年。
- 《東方與西方》何慧玲/譯 台北市:開源 1971年。
- 《東風西風》譯者不詳 台北市:綜合 1982年。
- 《分家》徐民謀/譯 台南市:綜合出版 1973年。
- 《分家》劉玉珍/譯 台北市:正文 1976年。
- 《分家》鍾斯/譯 台北市:遠景出版1981年。
- 《分家》吳麗紋/譯 台北市:遠志 1990年。
- 《兒子們》劉漢文/譯 台南市:綜合出版 1973年。
- 《兒子們》譯者不詳 台北市:白雲 1981年。
- 《兒子們》林明清/譯 台南市:晨光。
- 《兒子們》譯者不詳 台南市:文國書局 1985年。
- 《兒子們》唐玉美/編 台北市:文國書局 1990年。
- 《元配夫人》劉漢文/譯 台南市:綜合出版 1982年。
- 《大浪逃生記》林良/譯 台北市:國語日報 1977年。
- 《剪燭靜思錄》劉蘋華/編譯 台北市:世界文物 1978年。
- 《寧靜的庭院》周叔蘋/譯 台北市:維新書局 1976年。
- 《惦念》沙永玲/譯 台北市:林白出版 1982年。
- 《大蘿蔔‧蝦虎角》黃美金/譯 台北市:成文 1981年。
- 《誠摯地愛你們》楊皓/譯 台北市:駿馬 1985年。
- 《衷心地寫給我的女兒》黃成家/譯 台北市:暖流 1986年。
- 《如何陪伴女兒一起成長:突破生命中青澀的迷惘》楊皓/譯 台北市:伯樂 1990年。
- 《誠摯地愛你:給所有徘徊在感情路口的女性》 楊皓/譯 台北市:桂冠 1992年。
- 《異鄉客》彩/譯 台北市:星光 1992年。
- 《愛與學習》蕭京凌/編譯 台北市:大展 1992年。
- 《聖經故事集》賽珍珠(Pearl S.Buck)原著,丁履昕/譯 台北市:范傳蘭 2009年。
- 《賽珍珠》諾貝爾文學獎全集編譯委員會/編譯 台北市:九華文化 1980年。
[编辑]参考 文献
- ^ 《英語姓名譯名手冊》 p.57,「Buck, Pearl」條。
- ^ 美國傳奇女作家賽珍珠的中國情結
- 诺贝尔官方网站关于赛珍珠介绍
- 赛珍珠年谱
- 《大地》(美)赛珍珠著,王逢振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2 ISBN 7532729273
- 《赛珍珠与中国--中西文化冲突与共融》 陈敬著 南开大学出版社 2006 ISBN 7-310-02382-X.
- 《一个真实的赛珍珠》怡青编 东方出版社 ISBN 7506023504
- 上海《书城》2007年第12期《卜凯的中国农村调查》
- 台湾《传记文学》2007年7月号《中国农业经济学的奠基人——卜 凯》
[编辑]外部 链接
[编辑]参见
14个分类:- 1892年出生
- 1973年逝世
-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 美國諾貝爾獎獲得者
- 女性諾貝爾獎獲得者
- 普立茲小說獎得 主
- 美国小说家
- 美國女性作家
- 女性小說家
- 康乃爾大學校友
- 西維吉尼亞州人
- 佛蒙特州人
- 在中国的外国人
- 在中國的美國人
http://gb.cri.cn/3601/2005/06/07/342@573462.htm
成为仇人的林语堂与赛珍珠
作者:王兆胜
赛珍珠生于1892年,比生于1895年的林语堂大3岁。赛珍珠的父母是传教士;而林语堂父亲也是传教士,母亲是基督教信徒。只是赛氏父母是 到中国传教的美国人,而林语堂父亲则是在中国传教的中国人。赛珍珠自小随父母来到中国,之后在中国生活长达30多年,而林语堂自青年到老年在美国 也生活了30多年。赛珍珠以中国题材创作了以《大地》为代表的大量小说,并因此获得193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而林语堂也是以中国题材创作了以 《京华烟云》为代表的一批小说,并因此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赛珍珠热爱着中国及中国的文化,并称中国是她的第二故乡,而林语堂也是如此,他陶醉 在中国文化的氛围里,并以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自豪,最后叶落归根,回到祖国的怀抱。赛珍珠1975年逝世,享年83岁,而林语堂1976年逝世, 享年81岁。这里似乎有许多非常有趣的可比性,从中亦可见出二人的某些具有神秘色彩的关联。
赛珍珠 林语堂
赛珍珠虽然着力于写中国,但她毕竟是美国人,这就不可避免与中国文化有某些深层的距离与隔膜。就中国人写的关于中国的书而言,不是过于沉溺中 国文化的情结中不能自拔,就是过于依恃西方文化的价值体系来肢解中国文化。再加上天然的存在着这样的错位:懂得中国文化者往往英文不好或不够好, 而英文好者又不懂中国文化或没有文学性。因之,要找一位英文好又真正懂得中国文化,而且文笔精确、流畅和优美的作者,来写一部有关中国的书,这对 赛珍珠来说就如同一个梦想。为此,她费尽周折但却未能如愿。后来,赛珍珠从《中国评论周报》的"小评论"栏目中开始注意"林语堂"这个名字,因为 林语堂的文章议论大胆、新鲜而准确,文笔清新、自然而优雅,但那时她对这个名字还比较陌生,常常向人问起来:"林语堂是何许人?"后来,林语堂创 办《论语》等刊物,在大上海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幽默小品在文坛影响很大,于是赛珍珠将林语堂确定为自己梦寐以求的合作人选。经过联系, 赛珍珠找到了林语堂,二人约定在林语堂家里见面。
1933年的某一个晚上,赛珍珠被林语堂邀请到家里吃饭,当赛珍珠谈起不满于中国题材的外国作家的作品时,林语堂兴奋地说:"我倒很想写一本 中国的书,说一说我对我国的实感。"当得知林语堂的一些想法与自己相近,赛珍珠更是喜出望外,非常热心而激动地说:"那么你为什么不写呢?你是可 以写的。"赛氏还禁不住说出自己藏在心里的这个想法:"我盼望已久,希望有个中国人写一本关于中国的书。"后来,追求赛珍珠的庄台公司老板华尔希 知道此事,也鼓励林语堂写出这本书。(参见林太乙《林语堂传》,中国戏剧出版社1994年版,第108页)于是,一个计划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从 1934年起,林语堂用了10个月时间写出了这部书,题目是《吾国与吾民》,此书于1935年出版后在美国引起轰动,比预想的反响还要大得多,仅 仅在9月至12月的四个月时间里就印行了7版之多。许多评论家撰文高度赞扬这部书的成功。在这本书的前面有赛珍珠写的序言,她以理性而又深情的笔 调称颂这是一本"伟大的书籍"。赛珍珠这样写道:"它实事求是,不为真实而羞愧。它写得骄傲,写得幽默,写得美妙,既严肃又欢快,对古今中国都能 给予正确的理解和评价。我认为这是迄今为止最真实、最深刻、最完备、最重要的一部关于中国的著作。更值得称道的是,它是由一位中国人写的,一位现 代的中国人,他的根基深深地扎在过去,他丰硕的果实却结在今天。"(《赛珍珠序》)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开端,它是中国人开始真正向美国人介绍中国文 化,它体现出中美两个作家的亲密友情,同时它也标志了林语堂人生和事业的真正起飞。
由于《吾国与吾民》开了一个好头,赛珍珠邀请林语堂到美国写作,可以直接向美国读者介绍中国文化和人文精神,在权衡利弊后林语堂决定举家赴 美,当时他想即使在那里先呆上两年看看也好。林语堂一家到了美国,先是住在赛珍珠宾州的家里,后又迁居到纽约。由于美国读者最喜爱《吾国与吾民》 中的《生活的艺术》那一章,所以赛珍珠夫妇建议林语堂着重扩展这一章。林语堂欣然接受了这一建议,并在半年时间里两易其稿,写出了《生活的艺术》 一书。此书于1937年出版后影响更大,并且被"每月读书会"选中为12月的特别推荐书。在以后的时间里,林语堂与赛珍珠以及他们两家结下了深厚 和稳定的友谊,不仅林语堂的书先由赛氏夫妻开的出版公司出版,而且两家经常在一起聚会聚餐,甚至两家的孩子也常在一起玩耍,看上去两家人仿佛成了 一家人。这是林语堂与赛珍珠友谊的"蜜月期"。
两位异国异性作家由陌生到认识,再到不谋而合一起合作,以及到后来离开中国来到美国继续合作,并建立起深厚的友谊,表面看来好像有些不可思 议,其实这里有着其内在的必然性。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林语堂和赛珍珠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这可能是他们走到一起的最重要原因。
最直接让林语堂和赛珍珠走到一起的原因可能还是对文化的态度,一者是关于中西文化的融合思想,二者是对中国文化魅力的认识和偏好。就前者来 说,很多人都是比较偏激的,或是"国粹派",那就是把中国文化说得至高无上以至于无与伦比,如辜鸿铭,就连罗素、泰戈尔这样的外国人也坚持东方文 化的伟大;另一些人则明显是"欧化派",像钱玄同就提出汉字也要改变成拼音。而赛珍珠与林语堂二人则认为,中西文化各有优点,不能顾此失彼,他们 都希望两种或多种不同的文化能相互理解、补充和渗透。赛珍珠虽然观点并不非常明确,但她的这种试图及其理想是非常清楚的。如赛珍珠在《东风·西 风》里就有中西文化融合这样的文化思想。对她的贡献,美国总统尼克松曾称誉她为:"一座沟通东西文明的人桥"。林语堂比赛珍珠观点更明确,也更系 统,他直接提出"两脚踏中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的文化观点,而这一点实际贯穿在林语堂的整个文化活动和人生追求之中。就后者来说,赛珍珠和林 语堂都喜爱中国文化精神,他们都曾表示深爱中国的孔子,也都崇信儒家思想。尤其对中国家庭文化之魅力,对家庭之孝、道、礼及其容忍,二人都给以充 分的重视与褒扬。如赛氏在《我的几个世界》里说:"中国人生来就充满智慧,老练豁达,聪明无邪,就是与一位不识字的老农交谈,也能听到其明智、幽 默的哲理。当我在我的国家找不到哲理时,就特别想念中国。我们的人民有观念、信念、偏见、想法,但缺乏哲理。也许这些哲理只属于几千年文明史的民 族。"这种评断多么像林语堂,深刻、细致、从容而又优美。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对有人批评赛氏在作品里丑化了中国,尤其丑化了中国的农民,赛珍珠非 常气愤,直斥其非。她说:"这一点似为中国知识分子之所不能把握者,即他们应以其大多数平民的夸耀,大多数的平民才是中国的生力、中国的光荣。" "中国平民与知识阶级间的鸿沟太可怕了,已成为互不相通的深渊。"(《赛珍珠对江亢虎评论的答复》)这与林语堂说天底下最伟大者是农民,骂那些反 对洋人给中国农民拍照的高等华人是无知,属于同一性质。因为这些人根本看不到中国农民之伟大,而赛珍珠和林语堂却能看出来。如赛氏称那老奶妈是自 己的母亲,而林语堂则发挥说:"吾读是篇亦以此老奶妈为吾母亲,吾不羞也。"(《白克夫人的伟大》)一个农民之子一旦有所成就,他最容易瞧不起农 民,甚至羞于自己有贫苦的农民父母,这不是农民和父母的过错,那是他自己的无知与可恶。一个明白此理的人越是有名,越是明白自己父母之伟大。当年 的胡适是这样,林语堂用那样深情的笔调赞美生他养他的父亲、母亲也是如此。赛珍珠和林语堂都认为,这一点才是中国文化的真精神。
林语堂和赛珍珠在受中国古典小说影响这一点也是共同的。如对主题内容的表现,章回体式的运用,情节故事的强调,人物形象外貌、语言、行动和神 韵等描写手法,追求平实、流畅、准确和优美的语言及文风等都有某些内在联系。林语堂一直强调《红楼梦》、《海上花列传》等小说对他的影响,而赛珍 珠则在诺贝尔文学奖演讲时强调说:她的小说技巧是从中国古代小说而来,不指出这一点就是忘本。
林语堂曾全力以赴研究中文打字机,结果将自己的全部积蓄40多万美元都花在上面,最后不得不向朋友借钱。此时,林语堂当然首先想到多年合作的 老朋友也是很富裕的赛珍珠,但令林语堂吃惊的是他吃了闭门羹,赛珍珠没有借钱给他。这大大刺痛了林语堂的自尊心。直接导致林、赛关系破裂的是,林 语堂后来知道在与赛氏夫妇多年的合作中他在经济上吃了大亏。本来在美国一般出版社拿10%的版税,而赛珍珠夫妇出版林语堂的书却拿50%,并且版 权还不属于林语堂,而是仍属公司所有。这时,林语堂才恍然大悟,原来,赛珍珠开出版社也是为了赚钱的,而且他多年来吃的亏太大了。对此,林语堂委 托律师向赛珍珠要回所有著作的版权,并且态度非常坚决,一点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接到这个消息,赛珍珠感到突然和吃惊,她打电话给林语堂的女儿林太 乙,追问她的爸爸林语堂是不是疯了?后来,林语堂要到南洋大学任校长,为此他打电报跟赛珍珠告别,结果林语堂没有收到回复,为此,林语堂感到非常 恼火,他痛心地说:"我看穿了一个美国人。"从此以后,两个有着近20年合作关系和深厚友谊的作家就这样义断情绝了,他们就像一条河流在某一处分 开后,再也没有汇合过。具有深长意味的是,当赛珍珠去世后,几个养子为了争夺她留下的700万美元遗产打得不可开交,他们打了7年的官司才把问题 解决。这可能是赛珍珠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来源:人民网
http://gb.cri.cn/3601/2005/03/14/882@480099.htm
林语堂与诺贝尔奖
作者:赵毅衡
1975年夏,国际笔会在维也纳召开,林语堂被选为副会长,接任川端康成。会上,全体通过以国际笔会名义推荐林语堂获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
结果大家都知道:该年,诺贝尔文学奖给了意大利诗人蒙塔莱。
可拿,该拿,未拿到即身死,将有可能拿到这个文学圣殿座券的中国作家,还真不少。这个题目谈不尽,此地只谈一下林语堂。林语堂是作为英语作家 被推荐的。候选作品《京华烟云》,没有一本作者认可的中文译本,林语堂的其他七本长篇,当时也没有中译本。台湾德华版《林语堂经典名著》二十一 卷,是在他去世后,1980年译出:当年林语堂是作为英文作家被推荐的。
我一直遇到一个难题:什么是中国文学。所谓"中国人",即在中国出生中国长大的人,只要用汉语写作,无疑问是中国文学,只不过是"海外的"中 国文学。那么中国人用英文写作,是否仍为中国文学?
在印度,在尼日利亚,在南非,甚至在新加坡,这个问题好回答:英语是那些国家的法定语言之一,也是文化语言之一。而且,由于不同种族之间交流 的需要,这个"之一"不可避免成为主要文化语言。所以索因卡是尼日利亚的英语作家,拉什迪是印度的英语作家,奈保尔是特里尼达英语作家。没有人说 他们是英国或美国作家。
但是,英语不是中国的法定语言,或文化语言之一。因此,"中国的英语作家"这名称自我矛盾。这些作家写的是美加英澳等国的少数民族文学。
"中国人"是否用英文写作,条件当然是他的英文是否与中文一样好,像林语堂;或是英文比中文更好,像林语堂的女儿林太乙。但这是次要的事。重 要的是,他意图中的读者对象是谁。这个意图性极端重要,无可掩饰,会从作品的各种特征表现出来。
第一个特征在文风:哪怕像林语堂这样,中文是典雅的中文,英文是漂亮的英文,也无法做到写中文"一如"写英文。林语堂的英文之作,都是别人翻 译成中文,也有一些林语堂自己捉刀。请看林的英文名著,至今英美人还读得津津有味的《生活的艺术》,如此开场:
在下面的文章里,我不过是表现中国人的观点。我只想表现一种中国最优越最聪明的哲人们所见到,而在他们的文字中发挥过的人生观和事物观。我知 道这是一种闲适哲学,实在异于现代的闲适生活中所产生。
再看一眼林语堂用中文写的"小品文",例如《脸与法治》:
中国人的脸,不但可以洗,可以刮,并且可以丢,可以赏,可以争,可以留。有时好像争脸是人生第一要义,甚至倾家荡产为之,也不为过。在好的方 面讲,这就是中国人的平等主义,无论何人总须替对方留一点脸面。
二者相去,何以道里计!应当说,林的中文好到无法翻成英文,他的英文也好到无法翻译成中文。两者都已是炉火纯青:"缺少可译性",是文之至 美。林语堂的中文散文,绝对不会写成英文延绵环连;他的英文传记,小说,也绝对不可能用中国人赞叹的简约并置。
而且,林语堂从来不用中文写小说,也极少用英文写幽默小品。难道中国人不喜欢读小说?难道英美人不欣赏幽默?当然不是。我认为,林语堂"只 有"用英文写小说的能力。
这话听来太有辱先贤。且慢,我说的是林语堂只有用英文小说竞争诺贝尔奖的能力。
奠定林语堂英语小说家地位的《AMomentinPeking》,起先林语堂请流落在新加坡的老友郁达夫"翻译",寄给了他五千美元的预付 金,郁达夫只开了一个头,没有践约。1940年林语堂经过香港,还与郁达夫通了电话,敦请郁回到重庆翻译。郁在电话里只答应做下去,却依然没有动 笔,虽然也没有还钱。
看来林语堂不太懂人情世故,不知道从郁达夫角度想想这里的"脸面"--二人年龄虽一样,郁达夫在小说上"成名",却远远早于林语堂。1939 年林语堂大名满英语文坛,郁达夫却潦倒外乡。
此文不讨论文人面子问题。我问的是,为什么林语堂要请郁达夫翻译?如果要"京味",浙江人郁达夫,福建人林语堂,彼此彼此。1941年郑陀应 元杰译本《瞬息京华》,吾师卞之琳曾经称赞其标题,仄仄平平,声调奇妙。其文字,与后来的译本《京华烟云》相比,没有差到太离谱的地步。当时林语 堂却很不高兴,特地在国内报纸广告声明,"劝国内作家勿轻易翻译"。林的英文,会那么精湛难译,比英美作家还难?
看一下此小说的英文本,或任何中文译本,就可以明白此中奥妙。这本小说为英美读者所写:从世纪初开始的中国政治文化背景,复杂的事情简化,简 化后还要仔细解释。路人皆知的社会情况,一挑即明风俗人情,是对中国读者而言。这本小说就得一一说来。因此,全书像是把《吾国吾民》拆散,分头仔 细讲解。
林语堂完全明白应当如何对付西方读者--在开始写小说之前就懂。1936年西安事变,举世震惊。哥伦比亚大学邀请三个中国名人(陶行知,胡秋 原,林语堂)对公众演讲此事。其他人侃侃而谈,林语堂发言,却大讲Chang与Chiang并非一家子:抓人的是张,被抓的是蒋。一句话,首先弄 准听众并非中国问题专家。结果,听众对林语堂的反应最热烈。的确,西方人要把中国人名字读得出,分得清,记得住,就得出一身汗。日本小说在此就占 了便宜。
郁达夫作为中国小说大家,了解中国读者的"期待域",林语堂作为用英文写中国题材的名家,知道西方读者想要什么。他希望郁达夫做的--我猜想 --是弄出一本中国读者能欣赏的小说。
"以西方读者为对象",有时反而给作者出乎意料的自由度。林语堂的八部长篇中,就有《奇岛》这样的未来小说,1955年,在任何中国文化集群 中,都不需要这种"未来乌托邦"。另一本写晚清一个女性追求爱情的长篇小说《红牡丹》,性描写之大胆,林生前表示,"译成中文,应删除"。其实书 中还有不少场面,在晚清中国社会,完全不可能,只是西方读者无法判断,给了林语堂方便。
无怪乎林语堂的八部小说,尤其是《林语堂三部曲》,在西方赢得林的生前身后名,两星期前我还到BBC国内电台回答林语堂崇拜者的问题。在中国 很少有人读到甚至听说过。
反过来,我们看一下在西方走红的一系列"中国人"写的"中国书",例如近年的《鸿》,《叶落归根》等,中国人看了,不知好处何在,碰了西方读 者哪根神经。书中不厌其烦地解释事件来龙去脉,完全没有时间切换的平铺直叙,似乎有点"小儿科"。其实这是林语堂谈"Chang抓Chiang" 的老路子。
而且,不仅是中国人写的英文书,西方人写中国而得大名者,中国人读起来都不懂其妙处。赛珍珠的《大地》,韩素音的《目的地重庆》,谭恩美的 《喜福会》读来都让人觉得太简单化。要不,就是太离谱;马尔罗的《人的境遇》写得有气派,但是有关上海工人起义的史实,有关中国社会历史,错得无 以复加。中国人读时,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无怪乎40年代的英文散文名家"哑行者"蒋彝,写了十二本英文游记,从来不让译成中文:他是个知己知彼的 明白人。
反过来,我相信西方读者读《白鹿原》,《古船》,《马桥词典》,不管翻译文字多好,都很难读得下去。英国报纸有书评家劝告说:读者感到虹影 《饥饿的女儿》时间穿插太难读,并不奇怪。办法是先读《鸿》,明白事件前后,再读就可以读懂虹影的倒叙说的是什么。
这么一说,似乎我在呼应刘索拉的感叹"文化不可交流"?不,中国读者读西方小说,绝非如此无能:《战争与和平》能读,《布登勃洛克一家》能 读,《玫瑰的名字》也能读。译文质量如何,也似乎不是太大问题。中国读者硬着头皮也要读懂的决心,再复杂--例如七颠八倒的俄国人名字--也难不 倒的毅力,应当让西方读书界汗颜。
现代中国人对西方文化的了解,远远超过西方人对中国文化的了解。现代中国文学界对西方文学了解之透彻,远非光顾一下中国文学的西方任何学术机 构能比拟。如果让中国文学界专家(假定没有官员坐镇)评定诺贝尔文学奖,绝对会比瑞典人弄出的现在这张单子更准,更精彩。
不少人认为中国作家拿不到诺贝尔奖,是因为西文译本不够多,不够好。这真是冤乎枉哉。以译笔流畅著称的葛浩文教授 (HowardGoldblatt)就抱怨过,他翻译的几十本中国当代小说,没有一本影响超出圈子之外。反过来《哈姆莱特》四种中译本,差别实在 太大,最早的朱生豪译本,粗糙了一点,却一样被中国读者读得津津有味--文化能交流,在交流,可惜是单行道式的的交流。
西方人对非西方文化,无法摆脱俯就的姿态:如果看不出妙处,必是中国作家写得不好。不过,责怪中国作家水平差,西方优越感太露,是犯大忌。于 是指桑骂槐,怪翻译不够好,怪汉学家无能。
用这种态度读东方文学,相比之下文化史政治史不太复杂的民族,如印度,如日本,如埃及,如尼日利亚,自然就比中国人占先。而写中国的作家,要 得诺贝尔文学奖,就必须是知道如何为西方读者写作的赛珍珠或林语堂。可惜,林语堂提名而未能获胜,从此"诺贝尔"歌赋长恨,也成了使中国批评界 (包括西方的中国文学研究界)越来越弄不清的谜团。为此,已经费了太多笔墨,而且剑桥大学现在有人写博士论文,研究中国作家为什么与诺贝尔无缘。
我觉得,不妨研究一下,为什么颁发诺贝尔的皇家学院看不懂中国文学。再研究一下,为一雪这"世纪之耻",中国作家有没有必要学学林语堂,把精 妙的中文,构筑复杂叙述的能力,都先搁一边,照顾一下咱们的洋读者和洋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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