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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303 推特絮语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77837944619008缅甸昂山素季非暴力合作,注意是合作,和军政府当局合作,推进民主改革,这是相当于共匪毛泽东、朱德、刘少奇的儿子站出来组党竞选推进民主改革。 中共有吗?既然么有,无敌帮伙就别撒谎骗人做梦了!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76495247253504
昂山素季早就可以组党,经过选举得到领导地位,被军政府软禁而已。她是标准的体制内改革派,自然她唱高调不把体制当作敌人,就和胡赵改革时也并没 把体制当敌人。但无敌帮伙也是体制内改革派?有组党自由?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75657623781379
昂山素季呼吁西方暂时不要解除对缅制裁。昂山素季没有敌人?她没有敌人要制裁谁?制裁朋友?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74850597732352
昂山素姬为啥无敌?因为她是缅甸开国领袖昂山将军的女儿。刘无敌是个屁,还装逼往共匪黑帮里钻营作"无敌"状表衷心祈求招安反而被打烂屁股!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74363341246464
无敌帮伙还喜欢强加观点自说自话放狗屁。谁告诉你"昂山素姬说没有敌人没事"?缅甸僧侣都有指责她的!她在家里吃喝玩乐,缅甸僧侣多次喋血街头才 争来一点点自由!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78826126848000
马丁路德金当然可以没有敌人,因为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美国国会,最高法院,都站在他一边!他不存在对抗体制的问题!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79883850625024
在中共用绑架、酷刑和重刑残虐异议人士的状态下,高唱没有敌人,就象日寇屠杀中国人民的时候高唱"大东亚共荣"一样是汉奸卖国贼的卑鄙下流无耻行 径!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73914290675712
无敌帮伙最能撒谎。曼德拉是武装部队司令,谈什么没有敌人?> @lanpijin 昂山素季说没有敌人没事,曼德拉说没有敌人没事,马丁路德金说没有敌人没事,到了刘晓波说没有敌人就不行了,看来中国国情真了不得啊! @iamhudi @zhangyongpan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89428123590656
无敌帮伙对于把刘无敌判重刑,酷刑虐待无数良心人士的共匪黑帮,不当做是敌人;但是对任何敢于骂刘无敌及其帮伙成员的人,都极为迅速地列为敌人。 无敌帮伙的虚伪,充分表现在此。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90462321524736
无敌帮伙对与把他们的帮主刘无敌抓起来坐大牢的共匪黑帮,高唱"我们没有敌人","没有仇恨";而如果你胆敢骂无敌帮伙一句话,他们就像你操了他 们妈逼没付钱一样暴跳如雷恨之入骨而群起疯咬了。:)
lihlii @lihlii https://twitter.com/#!/lihlii/status/176091786559766528
无敌帮伙的"没有敌人"和"大爱",不是给小老百姓的,也决不会给与反对无敌帮伙的人;他们的所谓"没有敌人",乃是给共匪黑帮的特供贡品、卖身 契和投名状,表演给国际上看忽悠洋人发奖金专用
胡荻 @iamhudi https://twitter.com/#!/iamhudi/status/173672953513394177
非仇恨,乃屠杀者尚未被法律审判耳 RT @zhangyongpan: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念念不忘仇恨吧。 RT @lanpijin: 不至于吧!昂山素季说没有敌人没事,曼德拉说没有敌人没事,马丁路德金说没有敌人没事,到了刘晓波说没有敌人就不行了,看来中国国情真了不得啊!
Y.S.Lin @yslailo https://twitter.com/#!/yslailo/status/173394044465065985
南方人物周刊:对话昂山素季:追求修复式的正义 bit.ly/AboVfw
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73582
120302 张翠容:昂山素姬
作者:张翠容 | 评论(0) | 标签:读书看电影 2012-03-02 21:32 | 阅读(488)
《昂山素姬》電影一出,傳宣攻勢也隨之而來,大家再度熱烈談論昂山素姬 ( 台湾译为翁山蘇姬 ) 這位人物。一位外表柔弱的女子,帶領着追求民主自由的群眾,面對荷槍實彈的軍人,首先要克服恐懼。在此之前,她得要相信非暴力抵抗手段的力量,是強大得足 以令軍人退縮。
柔中見剛,而且這種剛強乃是發自內心。楊紫瓊能夠掌握嗎?洛比桑以開玩笑的口吻表示,終於找到一個梅麗史翠普不能演的角色。很簡單,因為昂山素姬是一位亞 洲女性。
昂山素姬被稱為緬甸民主女神,可說是世界知名、家喻戶曉,大家早已把她定了型。究竟她怎樣可以堅強地挺着軍政府的打壓,忍受與丈夫 兒子分離之苦,並多年來孤獨地給軟禁在自己的大宅之內?
電影一開始,幾歲大的昂山素姬不懂家仇國恨,因父親給槍殺而被迫離開了家園,自小在英國長大、結婚、生子。洛比桑就在這裏開展一個 人物的傳奇, 從夫妻之情到民族之愛。其實我們對昂山素姬夫婦的了解最少,連她丈夫叫甚麼名字亦沒有多少人知道。電影正好彌補了這個空白,而他們夫婦倆 的愛情亦變成了電 影故事的主軸之一。
不過,我有點好奇,真實的昂山素姬很少透露她與丈夫阿里斯博士(Dr. Michael Aris)之間的關係,而她又與外界隔絕多年,丈夫也於早幾年前離世。在這方面,導演是如何蒐集到相關資料再作電影演繹?還是理所當然地描繪成一個偉大的 愛情故事?
大家會因為敬佩昂山素姬而愛屋及烏,因此,面對這部電影自然有特殊好感,觀乎最近的評論,也是一面倒的叫好。女主角楊紫瓊亦很賣力,奔走於香港各大學為新 片宣傳,並欲向年輕人帶出民主自由的信息,這是件好事。
毫無疑問,昂山素姬早已成為緬甸的icon。她出現之前,有多少人關心緬甸?她出現之後,再經國際媒體不斷重複報道其事迹,加上一 個又一個的國 際人權與和平獎項,大家才關注緬甸的問題。換言之,昂山素姬與緬甸已劃上等號,前者甚至超越了後者,她已經儼如一個神。我好奇,如果沒有 昂山素姬,緬甸是 否仍會活在我們心中?
昂山素姬事迹被搬上銀幕,本可藉此讓我們多些了解緬甸,以及這個人物的內心世界。可看完整部電影,我只能說,導演只是想進一步神化 昂山素姬。
表揚昂山素姬沒有問題,但導演的手法似乎要把歷史抽空,片中的其他民主鬥士都是面目模糊,都屬陪襯,連個全名也沒有,這包括素姬的 媽媽。給人的印象是:沒有昂山素姬便沒有緬甸,也不會有民主的曙光。但,不要忘記,民主是大家共同奮鬥的事業。
片中有一個情節讓我感到很突兀,就是昂山素姬被軟禁,每天於家中以英文書寫「金句」,都是有關民主、自由、勇氣等金句,然後貼滿家中和花園。有一看守的小 兵受到吸引,嘗試偷讀出其中金句。昂山素姬見到,問他:「你懂英語嗎?你明白我在寫甚麼嗎(大意)?」
我真不相信真實的昂山素姬會這樣做,這可能是導演洛比桑作為西方人的主觀演繹。
電影中又有另一個情節:小兵在昂山素姬大宅花園中正在留難阿里斯博士,此時,昂山素姬在廳內彈鋼琴,琴聲陣陣傳至花園,小兵好奇,問:這是甚麽?阿里斯博 士揚起眉毛,提高桑子,得意地說:「這叫..音..樂!」
小兵知道後,也有點得意。另一小兵走過來,聽到琴聲,提出相同問題:這是甚麽?第一位小兵搶着說:「這叫..音..樂!」
大導演呀,不要以為他們是蠻夷,即使是蠻夷,要知道,音樂正是源起於蠻夷,他們對音樂不陌生。洛比桑顯然犯了西方導演拍東方故事的毛病。
洛比桑與楊紫瓊異口同聲表示,拍這片一切都是為了愛。雖然打出「愛」的招牌,但不能掩飾這部電影的單薄:只有橫,沒有縱。
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73338
120227 兰草:昂山素季:一个温婉而执着的女人
1988年,乍暖还寒的三月,母亲病危,昂山素季回到了祖国缅甸。
身为牛津大学教授的丈夫和她的两个儿子留在了英格兰。
虽有理性的情感铺垫,20多年前,当这道重大的家国选择题真的出现在昂山素季面前时,她还是进入了十分痛苦的两难境地,阿里斯面对妻子的选国离 家,兑现了他的承诺,体验了爱人分别的万般无奈。
曹雪芹在太幻虚境里虚设了一个人物,她的名字叫兼美,且不把兼美看成可卿的乳名,而理解成只有虚幻中才能出现的两全其美,如此说着,是否可以淡定 地接受现实生活中有关美好的缺撼呢?
诚然,我们不曾想要把家国情怀分开过。
只是,人世间太多的事情不以人们意志去转移。
患难真情,舍身忘己,见义勇为……
人类心灵中有些东西是非常崇高的,它一直蛰伏在某个地方,只要一个契机将其点燃,迸发的是便是灿烂的生命火花。
一个温婉而执着的女人,毫不畏惧地把她最高报负给了她的国家。
身形纤秀、内心强大的昂山素季,生命里流淌着争取民族自由的热情,赋予政治以道德的内涵,有着对政治独特的感悟和广阔的心灵。20多年来,面对极 权、暴力、软禁、言论控制, 昂山素季以她不变的从容,非暴力地,不懈地抗争,让缅甸军政府不寒而栗并视之为最大敌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道道皱纹,却无法削弱她的政治意志。
政治不是我的兴趣,跟我也扯不上关系,似乎我也没有为人类解放奋斗终生的信念。尽管如此,当昂山素季平和地、隔着山水,隔着国度,为我打开一个政 治空间时,我内心的某种意念还是被激活了,这样的政治空间没有理由不加入啊! 因为它的愿望是为国家、为人民争取更好的生活。
柴静说,湖南大学有个女孩给她写过一封信,说有一天自己去打水,边走边听她的节目,发现平时一个特别讨厌的女孩也在听,那一瞬,她忽然理解:原来 每个人都有相似的部分。
无论西方东方,不管是否相识,还是有着不同地位和身份,我们都愿意为世界各国美好的明天集合在昂山素季非暴力抗争的政治空间里。
昂山素季的非暴力理念和甘地、曼德拉、哈维尔是一脉相承的。
甘地非暴力的政治与哲学思想,早在青春年少的素季生命中就埋下伏笔,那时,她在印度新德里学习,之后成长中的素季在她生命行文中,一直有着彼此照 应。
在那些被软禁的日子里,想象着昂山素季会常常"穿越"时空,会见到圣雄甘地,"当我绝望时,我会想起,在历史上只有真理和爱能得胜。历史上有很多 暴君和凶手,在短期内或许是所向无敌的,但是终究总是会失败,永远都是这样……。"
不过,政治的残酷和不择手段,往往让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值得庆幸的是,昂山素季回国后的20多年,没有遭遇"纳粹"、"党卫军"和"奥斯维辛"这类非人性的法西斯,如是,她或许早已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这是归于极权主义对残酷程度的收敛,还是人类历史的进步抑或政治敌人内心道德的提醒?
1991年,诺奖委员会主席在昂山素季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的致辞中说:"暴力是它自己最难缠的敌人,不惧则是和它对抗最厉害的武器。为什么昂山素 季能像甘地和她父亲一样成为人人折服的象征?她那令人感动的勇气是一个重要因素。"
不惧,令人感动的勇气!
那天,和王迪,一个只身来上海寻梦的80后女孩,在一茶一座,聊起喜欢的柴静。
自从听过柴静的演讲"认识的人,了解的事",那平实的人事带来的感动,存于心。温家宝的"中国大地上的事情是无穷无尽的,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 失,要执着"这句话是长者、智者给予的教诲,很多人在感悟后受益。
执着,才是我们应该在乎的。
今天,我们被昂山素季打动的不正是她执着的勇气和执着的信念吗!
然而,作为妻子和母亲的她是不是太过于坚强了?是她用优雅的举止来掩盖她的思念和悲苦,从而不让"亲者痛、仇者快"吗?还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 狼"的俗语指导了她的行为?
我的胡思乱想不着边际,我所站的这个位置,只能够仰视她。
她的家族背景、教育背景、学识文化,个人修养在她的国度成为民主领袖是理所当然的,而最近一部以她为原型的传记电影《昂山素季》在世界公映,她被推上全球偶像的高度也是众望所归的。
读过艾略特的小说《米德尔马契》,小说描述了多萝西娅灾难性的婚姻和她理想的破灭,以及医生利德盖特失败的婚姻和事业,通过细节和心理描写,表达 出人物一系列悲剧都是由社会造成这一主题。
昂山素季对采访她的一位记者谈起了这部小说,她说,"利德盖特对妻子感到失望,担心自己无法再好好爱她。我当时还很困惑,难道他不更应该担心妻子 不爱他才是吗?……后来我理解了他,如果他不再爱自己的妻子,他就被生活打败了。"
每一位认真的读者都会伴随着自己的思想感情去读一部作品。
昂山素季,她的境界、她的"非暴力"、她的爱也体现在她的读书心得里。
1995年,昂山素季的丈夫和孩子来到仰光和她有过一次短暂的见面,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
作为女人最大的遗憾,昂山素季认为没能和她的两个儿子亲密地生活在一起。
1999年,阿里斯被检查出癌症晚期,阿里斯有请求来缅甸,没有获准。或许缅甸当政希望素季自己提出去英国,正好可以驱走这个麻烦的女人,只是素 季不想让敌人目的得呈。
在阿里斯最后的日子里,夫妻俩只能在电话里倾诉思念,即使电话一再被人掐断,他们也保持断续的通话。温暖彼此,传递爱的心声。
写到这,我已经认识到,当初昂山索季"选择国家"只是选择了一种形式,她从没有放弃过她的小家情怀。山高水远,阻隔不了他们夫妇间的情深意长;软 禁控制,禁控不了亲情融融的精神家园。与通常女人一样,昂山索季心底最温柔的一处属于她的爱人和孩子。
当昂山素季意识到此生再也无法与阿里斯相见时,有一天,她穿上了阿里斯最喜爱颜色的衣服,头上戴着玫瑰花,去了英国使馆。在那里她录制了一段与丈 夫告别的视频,她说,"阿里斯,你对我的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我确信,内心强大者的背后一定有爱在支撑。
这段视频后来被偷偷带到牛津时,阿里斯已经离开人世二天了,他没有看到昂山素季的视频,但他在天堂一定有妻子的爱相伴。
一个集家国情怀于心的女人,在多年被软禁的日子里,昂山索季的生活非常规律。晨起,冥想禅修,听广播,弹钢琴,做家务,下午用来读书。也当她面壁 十几年后的破壁了,她以慈悲的情怀、坚定的目光,再次来到民众中间,更加努力地为实现国家的民主、人民的自由而奔走。
后记:
"具体到我们每一个女人,2011年美国市场调查研究机构"斯卡拨研究"所做的最新调查报告表明:爱写博客的女性比不写博客的女性更积极参与社会 公 正活动,更关心政治与时事,也更具有较高和较好的教育程度。博客给女性提供新的平台让她们更积极地参与社会的改变。这个调查结果也许不会使任何人 惊讶,却 让我非常高兴,我在此跟每一个女性分享这条消息。写博客可以推动社会进步,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里程碑。"—(沈睿的《2011年:推动社会进 步的女 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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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n.wsj.com/gb/20120215/sat080432.asp
2012年02月15日07:59
120215 吕克·贝松谈《昂山素季》拍摄
电影导演吕克·贝松(Luc Besson) 花了数月时间,拍摄这部刻画缅甸反对党领袖生平的影片《昂山素季》(The Lady)。而整个过程中,他完全无法同这位他在银幕上描述的女性取得任何联系。杨紫琼(Michelle Yeoh)在这部电影中扮演曾于1991年荣获诺贝尔和平奖的昂山素季(Aung San Suu Kyi)。该片目前正在香港和泰国上映,并即将登陆新加坡、台湾和美国。
曾导演过《尼基塔》(La Femme Nikita)和《第五元素》(The Fifth Element)的吕克·贝松接受了《华尔街日报》采访,谈论了他是如何寻找真相,如何同缅甸流亡人士一起工作,以及谷歌地球如何帮助其团队搭建出几可乱 真的电影场景。
《华尔街日报》:这部电影对昂山素季表达了特别的敬意。
吕克·贝松: 你谈论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被软禁长达十几年、你完全没法接触到的人。你甚至不知道,她是否介意我们拍摄一部关于她的影片。这令人很紧张。当 然你是想 做些什么去帮助她,因为几年前她曾传达过这样一条信息,"利用你们的自由来促进我们的自由。"但是你会想,"我能做些什么,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 确信能帮 助到她而不是起到破坏作用?"这种担心持续了整个拍摄过程。我总在两者间思考:我是在帮助她?还是在辜负她?
《华尔街日报》:你是怎样组织起整个故事的?
吕克·贝松: 你没法接触到真相,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这要花数年时间来了解,一点一点地从她家人、朋友、国际特赦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人权观察组织(Human Rights Watch)、缅甸的组织协会和曾派驻仰光的那些前大使那里收集信息。接下来,你对所有信息进行筛选,将范围圈不断缩小。然后你说,"真相就在这个圈内的 某个地方。"虽然你并不能百分之百确认,但至少你知道自己已经与它很接近了。
《华尔街日报》:这部电影用了约200名缅甸人。他们在里面是做什么的呢?
吕克·贝松:他们大部分是本片中的演员,但他们以前从未演过戏,也未见过电影摄影机。还有一些是技术人员和翻译。
《华尔街日报》:你是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吕克·贝松:我去了泰国北部一个营地──那里的人大部分是流亡人士──和他们讨论了这部电影,并将其带回曼谷北部我们拍摄电影的地 方。这些人都受过很多磨难,并且了解缅甸军政府。他们可以告诉你许多故事。
《华尔街日报》:你是如何再现昂山素季的湖边住宅的?
吕克·贝松:我们用谷歌地球测量出了住宅和湖之间的距离和住宅的朝向,我们还有200张照片。因此我们在片中布置出了和现实中相同 的窗帘、地砖和一模一样的钢琴。
《华尔街日报》:那些东西为什么重要?
吕克·贝松:因为大部分时候我们对真相都不得而知。因此,当我们了解到某些事情,而且确信这些事情是真实的时候,我们希望能尽量将 其利用起来。杨紫琼花了两年时间来学习昂山素季的言谈举止,因此当她进入拍摄现场那座屋子里时──至少我们相信我们离真相并不遥远。
《华尔街日报》:拍摄期间,你和昂山素季的家人联系过吗?
吕克·贝松: 她家人知道这部电影,他们都没有表示介意。但你必须意识到她是被软禁的。如果她的家人过多介入,可能会惹祸上身,将来可能没法获得去探访她的许 可。这是个 令人为难的状况。因此,我们当时联系过他们,但他们一直置身局外。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获得了自由,缅甸也比以前开放了一些。
《华尔街日报》:她已故的丈夫阿里斯(Michael Aris)在电影中也是一个重要角色。
吕克·贝松:如果没有丈夫的爱,她绝不可能完成这些事情。阿里斯为她做了许多事。虽然阿里斯在昂山素季的故事中缺席了很多年,但事 实上他没有一天不在那里,和妻子一起患难与共。
《华尔街日报》:这部电影在聚焦缅甸政治动乱的同时,也非常关注她的家庭生活。你为什么会这样处理呢?
吕克·贝松: 那是我能带给这部电影的东西。关于昂山素季,人们不那么了解的是:她是如何成为昂山素季的?她是如何在军政府的镇压生存下来的?她到底是什么做 的?如果你 不知道她在三岁时就失去了父亲,而她父亲是缅甸最具象征性的人物,如果你不知道她曾是个家庭主妇,在英国牛津相夫教子……但是她的国家在召唤,她 必须完成 父亲未尽的使命。正是这种人性的光辉打动了我。这是爱──对家庭的热爱,和对祖国的热爱。正是这一点体现了她身上的人性的光辉。
Dean Napolitano
http://www.ohmymedia.info/%E5%8D%97%E6%96%B9%E4%BA%BA%E7%89%A9%E5%91%A8%E5%88%8A%EF%BC%9A%E5%AF%B9%E8%AF%9D%E6%98%82%E5%B1%B1%E7%B4%A0%E5%AD%A3%EF%BC%9A%E8%BF%BD%E6%B1%82%E4%BF%AE%E5%A4%8D%E5%BC%8F%E7%9A%84%E6%AD%A3%E4%B9%89.html
http://taobao.news.cn.yahoo.com/ypen/20120215/865445.html
120215 南方人物周刊 杨潇:追求修复式的正义 ——对话昂山素季
2012-02-15 13:50 南方人物周刊
仰光,缅甸全国民主联盟总部,昂山素季召开获释一周年新闻发布会,不大的房间内挤满了新闻记者(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仰光,街头的大幅广告牌为这个传统佛教国家掺杂进了席卷全球的商业气息。近年缅甸施行了一系列吸引外资的举措(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曼德勒,缅甸第二大城市,从躁动的街头似乎能感受到私营经济带来的活力和欲望(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蒲甘,建于1057年的瑞山陀塔上,日落时分总是挤满拍照的外国游客。缅甸近年加大了对外开放,2011年的国际游客达到了创纪录的30多 万(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以前人们会声称他们与政治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对政治不感兴趣等等,但令人惊讶的是,一旦政治空间开了一点小口子,哪怕只是一点儿,你会 发现,原 来有那么多人愿意去行动、去改变。我觉得原因在于有很多人内心希望参与这一运动,他们相信通过这一运动能为这个国家的人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本刊记者 杨潇 发自缅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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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刊:缅甸的改革最近引发了很多讨论,有人说缅甸"春天"来了,你同意吗?
昂山素季:你知道,在缅甸,我们没有春天,同样我们也没有夏天、秋天和冬天,我们的季节划分非常不同(记者注:缅甸气候受季风影响很大,一 年分为热 季、雨季和凉季),所以我想(改革)也会以我们自己的方式推进。现在要说改革能带来什么有点为时过早,不过我相信,总统(吴登盛)是希望带来 真正变革的。 对于大家一起推进变革,我也有信心。
人物周刊:我和缅甸人聊天,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不相信政府真想改革,你觉得政府推动改革是诚心的,还是只是出于策略?
昂山素季:我相信总统是真诚的,当然总统也不等于整个政府,但显然,他对政府其他成员有相当的影响力。我也理解很多民众抱怀疑态度,因为他 们过去被欺骗过太多次了。但是,我们不能让怀疑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
人物周刊:就你自己来说,会不会担心所有的事情一夜之间倒退回去?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昂山素季:我不会说我"担心"这个,我只是会记着:有这个可能性。所以不论我做什么,都会争取让这种倒退不再发生,也会在每个议题上都非常 努力地确保进步得以持续。
人物周刊:顺便问一句,你还会称现在的政府是一个"压制性政权"吗?
昂山素季:我们得承认,这届政府并非100%的自由和开放,但显然,即使和一年前比,它也更自由和开放了。
人物周刊:国际社会能做些什么,以确保缅甸改革不开倒车?
昂山素季:首先,你得对那些方向正确的变化表示肯定。我想,最好国际社会也能提醒缅甸政府,一旦倒退会招致麻烦后果。
人物周刊:我曾经读过你和Alan Clement(记者,第一位在缅甸出家的美国人)的对话,你多次提到了缅甸社会的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从何而来?
昂山素季:心理学家会说,这和我们的孩子们长大的环境有关。所以我想如果我们回到社会根源上,去问一问为何有这种不安全感,就会发现这和我 们国家的历史有关。一个国家的历史会影响国民思考问题的方式。
人物周刊:该怎样消除人们的不安全感?
昂山素季:我想有两条途径。其一是物质上的,要消除不安全感,你首先得让人们衣食无忧,不必担心基本生活需要;与此同时,你也得处理精神层 面的问 题,我们必须让人们更加自信,我想这和教育及能力培养息息相关。如果人们相信他们能够为自己发声、为自己工作、为自己创造出更有意义的生活, 他们的自信心 便会得到增强。
人物周刊:我读到资料说你曾致信联合国,反驳"先经济后政治"的改革发展模式?
昂山素季:我并没有写信给联合国,但我在演讲和文章中都常常提到,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必须携手前进、不可分割。如果其中一个缺席,另一个也 将难以持续。
人物周刊:但也有人会持肯定态度。至少他们曾经从经济改革中受益。
昂山素季:那我就要问一个问题:好吧,你挣到了钱,你觉得你的钱是安全的吗?你觉得你自己是安全的吗?当我说到这里时,事情就变成了一个政 治问题。 我觉得人们都应该想一想,好,你可以先赚钱,你可以不问政治,不关心政治改革,但你是否希望你辛辛苦苦赚到的钱能以权利的形式为你所有,而不 会被非法剥 夺?
人物周刊:你怎么看待所谓的"亚洲价值"?
昂山素季:我发觉稍微有一点难以理解。我曾在印度生活过多年,我虽然从未在中国生活过,但我也读过不少关于中国的书。在我看来,中国价值和 印度价值 就有很大的不同,当然,缅甸价值和中国或者印度的价值又很不一样。所以我不太明确当人们提及"亚洲价值"时是想说些什么,也许你能给我解释一 下?
人物周刊: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一些领导人和学者在1990年代提出它时,大概是想强调亚洲与西方在价值观上的不同,比如亚 洲人更看重集体,而西方人更在意个人;亚洲人更推崇和谐,而西方人更强调自由……
昂山素季:真是这样的吗?我很怀疑亚洲人是否真的把集体放在个人前面。有时候我们在缅甸会抱怨民众缺乏公民意识,说他们没有一种社区感和集 体感,所 以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我们亚洲人比西方人更有集体意识。也许是西方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所以他们有资本更多地强调个人自由?我知道中国这些年取 得了巨大的经 济突破,所以你也许会发现中国人越来越多地强调自我,但却慢慢失掉了集体甚至家庭的价值?是这样吗?我想随着经济的发展,这是在全世界都会出 现的现象,当 竞争越发激烈时就尤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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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刊:你曾倡导公民不服从,但你也说过,在自由社会里,人们去问一个"为什么"是很正常的,而在专制社会,去问这样的 问题却可能带来危险,所以人民就老老实实去当顺民,所以掌握权力的人就愈加飞扬跋扈,所以人民就更加害怕。如何跳出这个恶性循环?
昂山素季:你得教会他们去发问。我们在民盟就一直这么做,我不断告诉他们:你必须学会问一个为什么。有时候我们也会碰到一些可笑的事,当然 也非常可 悲。有一段时间,民盟成员不断遭到逮捕,几乎每一天都有人被带走,我们对自己的成员说:他们必须要逮捕令才能施行逮捕,如果某些人来对你说 "跟我走一 趟",你必须要问问他:你有逮捕令吗?你是根据法律的哪条条款来逮捕我的?总之你不能轻易就范。他们一般是晚上来抓人,有一天晚上,秘密警察 来逮捕我们的 一位成员,他问他们:你们有逮捕令吗?你猜对方怎么回答?"我们不需要逮捕令,我们已经决定了要判你几年了!"(笑)无论如何,人们去问个为 什么还是有好 处的。如果你在被威胁时站出来:你有什么权力逮捕我?有时对方会感到紧张,在某些场合,也的确会令结果有所不同。
人物周刊:人们应该如何消除自己的恐惧?
昂山素季:恐惧是一种习惯。我想,有些事情,如果你认为自己应该做的话,那即便是恐惧,也必须要去做。你不能寄望于恐惧凭空消失。你的态度 应该是: 好吧,我怕得要死,但这件事我必须做。因为去做它也许令人害怕,但不做它会更糟。在这件事上,我对民盟的成员们说得非常简单:即使你的膝盖在 发抖,迎头去 做,去做。(笑)你知道,虽然我们心里有畏惧,但一旦你做了,会发现其实没那么可怕。有时候我读到一些关于战争的纪实故事,有些义士潜入敌军 内部做间谍, 这是极其危险的,你会想,他们是怎样做到这些的?他们的力量从何而来?我想那些肩负承诺和使命的人会获得力量,去完成一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 务。你若没有 担当,将一事无成。
人物周刊:在压制之下,除了恐惧,人们也会变得犬儒,他们会和政治保持距离,除了赚钱,他们不相信也不在意任何事情,你在 缅甸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吗?
昂山素季:这件事很有意思。因为以前人们会声称他们与政治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对政治不感兴趣等等,但令人惊讶的是,一旦政治空间开了一点 小口子, 哪怕只是一点儿,你会发现,原来有那么多人愿意去行动、去改变。我觉得原因在于有很多人内心希望参与这一运动,他们相信通过这一运动能为这个 国家的人们带 来更好的生活。
人物周刊:但在这之前,很多人感到无力,甚至有一种背叛感。
昂山素季:如果你觉得自己被背叛了,那你就得自己去做。正是因为你以前依赖别人,所以你才会有背叛感,不是吗?人们经常问我,我们什么时候 能得到民 主啊?我总是告诉他们,你问问你自己。你问问自己为民主做了什么,你也就回答了自己。如果你什么也没做,你没资格去问这个问题。
人物周刊:你从未有过无力感吗?
昂山素季:是的。因为我从来不指望别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人逼着我参与民主运动,我参与进来是因为我相信这是正确的事情。我自己选的生 活方式,能怪谁呢?既然我选了自己的路,我就必须自己走下去。
人物周刊:捷克前总统哈维尔对你是否有过影响?
昂山素季:他对我们的民主运动非常支持,我对他也十分尊敬。是的,他的一些文章对我影响颇大,比如他提出的著名的"无权者的权力 (power of powerless)"的论述。这些思想对我们启发很大,因为我们这些人,除了自身的精神外,别无他物。
人物周刊:事实上,我记得他曾说过,你正是"无权者的权力"最杰出的代表。从你的经验来看,无权者的权力到底来源于何处 呢?
昂山素季:我想它来源于信念。你相信一些原则,你相信某些生活方式是更为可取的,你也相信民众有能力来达成这些目标。我相信这就是力量的来 源。
人物周刊:为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缅甸人民从来不曾忘记你?
昂山素季:我觉得缅甸和有些国家一个很大的不同是,我们成立了民盟这个政党。现在有很多人批评民盟,我相信有些批评是有道理的——虽然我们 理应是一 个合法政党,但我们真的很难以一个政党的方式来运作。在过去,我们一直被严重压制,被各种条条框框规定得死死的。但我们挺过来了,我想这是人 们没有忘记民 主运动的原因之一。我想也有那么一段时间,人们觉得我们很愚蠢,因为我们一直在苦苦支撑。他们会想:看看这些傻瓜民主派,看看这些傻瓜民盟, 他们有完没完 啊……但最后,我想他们会尊敬我们,因为我们坚持下来了,我们的火种从来不曾熄灭。
人物周刊:一个缅甸记者告诉我,另一个原因也许是因为军政府太招人恨了。
昂山素季:我不清楚人们是不是有这么大的恨意,事实上,我希望没有。我不希望民主运动以仇恨为基础,我希望它能基于一些更正面的情感,比如 对于未来的信心,相信我们的国家未来应该变得更好。不论何种情况,要达成国内和解,你不可能依赖仇恨。
人物周刊:不过,对于那些遭受苦难或者不公正待遇的人,心存恨意也很正常。如果将来民主实现了,他们要求报复怎么办?
昂山素季:不可否认,总会有人要求报复,全世界都是如此,但我们可以看看南非的例子,看看波兰的例子,看看他们是如何在转型中应对仇恨的问 题。他们 都找到了解决办法,去化解仇恨,而非忽视仇恨。你不可能忽视过去,你不可能以忽视来与过去相处。他们没有忽视它,他们面对它,通过面对它,他 们才能化解那 些苦难和怨恨的情绪。
人物周刊:挑战在于,如何在避免仇恨与报复的同时,又不失掉真相和正义。
昂山素季:责任担当(accountability),我认为责任担当非常重要。在正义一事上,我常常引用图图大主教的话,他说他相信修复 式正义 (restorative justice),不相信报复式正义(retributive justice)。我们必须追求的是修复式的正义。
人物周刊:我记得图图大主教好像也说过,记住那些作恶的事实,但忘掉那些痛苦的感受。
昂山素季:是的。人们总说,忘了它吧,原谅它吧。但我觉得有时候真正的原谅是不能遗忘的,你得记住发生过什么事情,你需要忘却的是与之相连 的悲苦。
人物周刊:就你个人来说,我记得你说过从未恨过军政府,你说如果你开始恨他们了,你就被打败了。为什么?
昂山素季:我觉得真正的仇恨里藏着恐惧,如果你憎恨对方,你多少也会对他有点害怕。我曾尝试分析人们憎恨的情感,经常发现其中藏有一些恐惧 的成分。对于我来说,如果我憎恨军政府,这意味着我怕他们,也就意味着我被他们打败了。
人物周刊:你对宽恕的理解是什么?
昂山素季:我觉得这首先是一种理解,理解为什么别人做这样或那样的事。你可能不同意,但你仍可以试着理解对方这样做的原因。如果你不试着理 解对方的观点,和解从何谈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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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刊:在民主转型问题上,哪个国家给你的启发最大?
昂山素季:很难讲。南非经验当然世人皆知,但我认为波兰做得也很好。全世界的转型经验不尽相同,比如西班牙的转型就在佛朗哥死去之后才开 始,但因为 设计较好,所以和平转型成功。就像民主一样,我们都需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转型模式。当然,有一些基本要素和制度设计来确保转型是真实的,但各 国都会有自己 的经验。我一直希望我们能找到最适合缅甸的方式,我想无论我们选择哪条路,都要是最好的。
人物周刊:这(民主转型)是你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吗?
昂山素季:是,这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们每天所做的事情,几乎所有事情,都与之相关。我们已经为此奋斗了23年了。
人物周刊:我读过你纪念父亲的文选,你在其中一篇文章中写道,在革命运动中往往有一种危险,即政治上的急务往往模糊了革命 的基本精 神目标,甚至将它废弃。固守革命初衷的神圣性和首要性,不只是理想而已,这种坚持可使一场革命免于出现"动物农场综合症(Animal Farm syndrome)"。这其实是许多国家都面临的问题。
昂山素季: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你真的不能把手段与目的截然分开。为什么有些革命走到了非常非常错误的地步,原因在于革命者认为为了革命胜利 可以不择 手段。你不能那样做,不然革命的初衷就被扭曲了。如果你是为基本人权而斗争,你不能使用那些违反人权的方法。如果你那样做了,待你达成目标之 时,它也变成 非常不同的别的某些东西了,因为你一直在扭曲它,你把它最基本的品质给毁了。
人物周刊:你会一直提醒民盟成员这一点吗?
昂山素季:是的。我总是告诉他们,你们必须意识到自己是在采用什么样的手段。举个例子,如果我们想教会某人自由思考的重要性,你不能因为他 不会自由 思考就揍他,你不能一边打他,一边说,快,用用你的脑子,独立思考!这样可教不会他独立思考,而只会把他吓住,让他感受到与自由截然相反的东 西。
人物周刊:我听说,你不希望看到利比亚的一幕在缅甸上演。
昂山素季:在任何情况下我都支持非暴力的斗争。我们之所以坚持非暴力之路,是因为从长远看来,非暴力斗争更好。也许它花的时间更长,但带来 的伤痛也 更少。利比亚的伤口将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愈合,表面上可能尘埃落定,但一定会有不满、愤恨和仇视在下面冒着泡沫,因为人们彼此仇杀,很多人死 去了,这些 (伤痛)不会马上就消失不见的。
人物周刊:利比亚人可能不会同意你,他们会说,那是因为卡扎菲太残暴太顽固了。
昂山素季:我不是在说他们(暴力革命)的对与错,我是在讨论这样做的结果。不论暴力革命的原因是什么,结果都将是长期性、非常难以处理的。
人物周刊:你曾说,经由知性的劝服(而非诉诸一时的激情),将这种信心灌输到长久被不信任及不确定所破坏的缅甸社会,实是 缅甸民主革命的真正精神所在。
昂山素季:你可以通过一场天花乱坠的演讲来吸引听众,但将被迅速忘却。如果你经由知性真正地说服他们,让他们相信改变的需要,那么他们将会 追随你终生。即便在那些高压的时刻,他们不敢公开出来表达,但他们仍会抱持这样的想法:一个更好的社会是应该能促进个人自由的社会。
人物周刊:听起来很完美,但"知性"听起来好像与一场"革命"通常所具有的性质相悖啊。
昂山素季:革命意味着改变,意味着根本性的变革,所以我一直说,我们真的需要一场精神上的革命,如果一个缺乏信心的人因此得以发现自己,变 得自信,那么一场精神上的革命就发生了。这是比表面上风云变幻要真实得多的改变。
人物周刊:那么你怎么看勒庞的《乌合之众》?
昂山素季:恐怕我没有读过,我读的都是他们(朋友和助手)给我的书。你得给我讲讲。
人物周刊:比如,在勒庞看来,大众是盲从的、易操控的。
昂山素季:哦,集群心理(crowd mentality)。是的,我想一个人置身于呐喊的人群之中,是会被群体情绪感染并裹挟的,但当人们回到各自家中,他们也许会有不同的感觉。而且集群心 理常被用于邪恶的目的,所以不应鼓励。但是,人民团结起来,为同样的目标许诺努力,和那种集群心理还是不同的,后者被激发出来的是人性中不假 思索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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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刊:你曾说过,从班迪达西亚多上师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正念(mindfulness,可形容为"不偏不倚 地觉察",或"毫无遮蔽的注意力")永不足够,能具体说说吗?
昂山素季:嗯,是他教会我这些,不过他是位佛教上师。你可以在很多事情上达到极致,你可以足够聪明,你可以足够勤奋,但正念永不足够。正念 意味着你 对自己和周遭事物都有所体察,就现在而言,正念意味着你不但要体察你对我说的话,也要体察我对你说的话,除此之外,你可能还会担心是不是你疲 倦了,是不是 我疲倦了……所以正念无止境,它会帮助我们平静度过此生。
人物周刊:这种领悟是怎么帮助你度过软禁岁月的?
昂山素季:比如,当我生气时,我总会观照到自己正在生气这个事实,然后我就会设法控制它。而且我从来都知道,世间并无恒久不变的事物,所以 当我遇到 不顺时,我总会观照到这个事实:是的,现在事情不太妙,但有可能转瞬就变得好起来。这种正念让你保持沉静(on an even keel),给了你一种平衡感。
人物周刊:我记得你曾说过,软禁只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昂山素季:是的,我当然不希望被软禁,但既然它不可避免,我就接受它,把它当作一部分工作。
人物周刊:是否也曾有某个时候,觉得厌烦?觉得不公平?觉得为什么非得由我来承担这一切?
昂山素季:不,我从没想过这件事不公平、令人厌烦或者类似的其他感受。其实你都没时间感到无聊,因为被软禁的时候,你总是有一大堆事要做。
人物周刊:不会有世俗情怀占据你的时候吗?
昂山素季:当然会有,但我从不会感到无聊。我想,如果你有了足够的内心力量,便不会感到无聊。况且我还有书可以读,有收音机可以听,我比那 些在监狱里的同事们要幸运多了。
人物周刊:我有点好奇,现在有什么事情还能让你生气?
昂山素季:等一等,今天有什么让我生气的事儿?(笑)其实也是些小事,我不喜欢人不守时。我自己是非常守时的人,守时是一种尊重,我觉得如 果一个人不守时,是他(她)欠缺考虑,而欠缺考虑令我不快。
人物周刊:原则与理想主义在政治里没有立足之地,你同意吗?
昂山素季:我不同意。政治里理应有原则的一席之地。至于理想主义,它取决于你的解释,你可以把它解释为极为脱离实际的某些东西,也可以把它 视作一种思考方式:什么东西更好,更值得拥有?所以我觉得从政者仍可拥有原则与理想主义。
人物周刊:你总是在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特别勇敢、特别有决心等等,那到底什么令你不同?
昂山素季:嗯,是,我对于他们总说我很勇敢也很奇怪,(笑)我只是在做我必须做的事情。我思考问题是这样一种方式:我做我必须做的事情,如 果这件事在别人看来很勇敢,好吧,那也不错。
人物周刊:你的内心驱动力到底是什么?
昂山素季:相信我所做的事情。我觉得我做的事情是我的国家和人民需要的。
人物周刊:从没有过自我怀疑?
昂山素季:没有,我觉得这可能和我的成长环境有关。我想每个人成长的方式、受教育的方式都会带给你一系列的价值观,如果这些价值观足够强 大,你便不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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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刊:你说过你相信"参与式佛教(engaged Buddhism)",想知道你对它的定义。
昂山素季:我说的参与式佛教,指的是佛教徒不应该切断自己和外部世界的关系,把所有的事情都看作"业"(karma)而统统接受,因为说到 底, "业"其实意味着有所为。在我看来,佛教意味着你无法逃离你自己所做之事带来的后果,你必须对你自己的作为有所担当,这里面有一种责任意识, 不是吗?这是 好事,应该进入你的日常生活。因为佛教还教人慈爱(loving kindness)与慈悲(compassion),你得把它付诸实践,不能只是空想着"啊,我爱世人",这不够。
人物周刊:不过你父亲就明确表示过反对僧人参与政治。
昂山素季:是的,他曾经说过,僧人能够为国家做的最大的政治,就是将佛法、将慈爱撒播四方。不过我认为他会同意我的看法,因为那也是参与的 一种。参 与可以有各种不同的层次。我觉得,如果你真的相信任何宗教的教义,反而不可能完全脱离政治生活。因为教义显然会影响你思考问题的方式。当然 了,你不能把宗 教当作你个人政治游戏的工具。
人物周刊:那些经常批评政府的人有时会被扣上不爱国的帽子,你是怎么回应这种指责的?
昂山素季:这种事情我们在缅甸经常见到。军政府时期,军政府总是宣称他们是爱国者,他们才是真正爱护这个国家的人,好像别人都不能爱国似 的。我父亲 在担任缅甸军队最高统帅时曾对士兵发表过一个演讲,他当时说: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才是热爱这个国家的人,那些普通老百姓也热爱着它。他对此说得 非常清楚。我 觉得每个人都有以自己的方式爱国的权利,你爱国,不代表你非得扛枪上战场去保卫祖国,我们维护人民的自由,也是在保卫国家的价值,也是在表达 对祖国的热 爱。
人物周刊:你怎么理解爱国主义?
昂山素季:当然,从字面上它指的是一个人对祖国奉献的爱。不过我认为这种爱应该是正确的爱,不应该是那种与仇恨相连的爱。对于那种让你恨别 人的爱国 主义,我是不相信的。恨就是恨。爱国主义意味着你希望为你的国家和人民带来最好的东西,你希望人们独立,希望他们有安全感,希望他们生活富 足,希望他们诚 实守信,希望他们拥有美好的价值,总之你希望为国家带来最好的一切。我想那就是爱国主义。
人物周刊:有没有什么误解是你无法忍受的?
昂山素季:没有。你既然是政治中人,必然会有人说三道四,你得去学着适应。我把这件事看得非常简单,如果批评得毫无道理,我根本不去理会, 如果批评在理,我就必须尝试改进自己。就那么简单。
人物周刊:有人说,反对派也必须体谅政府的难处,你认为呢?
昂山素季:我认为人们必须有开放的胸怀。我想,你应该清楚政府可能面临的困难,这不等于说你同意他们处理这些困难的方式,比如,军政府处理 他们困境 的办法,就是把异议人士投入监狱。好吧,我们理解他们,他们认为异议人士难以对付,但解决方法不应该是把他们关起来,而是和他们对话,看看我 们能做些什 么,不是吗?所以,没错,我们应该知道他们的难处,但不一定赞成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
人物周刊:几个月前我在开罗采访,一位出版人,也是一位异议人士,提到革命之后的一个现象:一些反对派在穆巴拉克垮台后反 而无所适从,他们反对他反对了将近三十年,结果回到日常政治也提不出新东西了……
昂山素季:嗯,那让我感到,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目标。毕竟,只想着推翻某个人是一个负面的目标,我们应有持之以恒的追求。对于我们的国家,我 们希望做的事情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事情都做完,这不是一个政权更迭的简单问题,这是重建整个国家。
人物周刊:我知道也有一些讨论,关于你是应该继续担任民盟的领导人,还是应该离开它,做一个超越政治的独立人物,推动全国 和解。
昂山素季:是的,我经常回答这个问题。我觉得如果一个人认为他是超越政党的,那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我想他会变成一个独裁者。因为如果你希 望建立民 主体制,你就必须建立政党体制,政党竞争是民主体制的一部分。若你认为自己在政党之上,你已经在通往独裁的非常危险的道路上了。
人物周刊:但也可以理解为以独立人士的身份,为利益各方搭建沟通桥梁……
昂山素季:不,不,当人们说我应该做一个国民领袖而非政党领袖时,这当然是一种褒奖,我感谢他们这样夸赞我,但我不觉得这么做是合适的。
人物周刊:你知道,在呼吁西方制裁方面,有人一直对你持批评态度,他们说,制裁恶化了民众生活,也减缓了中产阶级的出现 ——这通常是建立民主社会的根基,最终伤害的是民主运动。
昂山素季:首先,缅甸中产阶级的缺乏是因为权贵主义(cronyism),和制裁没有一点关系,这也是人们告诉我的事实。如果你读过国际货 币基金组 织的报告就会很清楚,那份报告在分析缅甸经济乱象的原因时,几乎没有提及制裁。在缅甸,权贵主义才是一颗毒瘤,它阻碍了中产阶级的出现。
人物周刊:所以在制裁问题上,你从未陷入过两难?
昂山素季:是的。无论如何,制裁问题都是非常清晰的,如果政府真的为民众考虑,认为制裁关乎百姓利益,为什么他们不满足那些并不困难的条件 呢?释放政治犯,与反对派对话,对冲突地区采取人道主义措施,这些都不是很高的要求,实际上是走向全国和解的可取步骤。
人物周刊:有人可能会说,好吧,我们有个非常糟糕的政府,我们认了。但好歹先把制裁解除了吧,能让人民生活稍微改善一点。
昂山素季:我不知道哪些人在说这些,大概是那些权贵们?(笑)
人物周刊:你真的从未犹豫过吗?
昂山素季:我们也不否认,有一些人因为制裁受到了伤害,有一些甚至就是民盟的成员,他们以前经营旅行社,但他们也支持制裁,因为他们说,制 裁的目的远远超过他们个人的得失。
6
人物周刊:让我们谈谈中国吧。
昂山素季:从缅甸独立伊始两国就有很好的关系,我们也是全世界最早承认共产主义中国的国家之一,而且我们一直把这种良好的关系保持至今。在 缅甸现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希望中国人民能给我们更多的理解,不要把我们仅仅视作经济上的机会。
人物周刊:对于未来要来缅甸投资的中国公司,有什么建议吗?
昂山素季:我希望他们着眼于两国人民未来的关系,当他们想到投资时,也能记住这一点。
人物周刊:缅甸处在中印两个大国之间,现在美国也要重返亚洲,缅甸在其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昂山素季:我们自己必须先团结起来。我们是小国,但没有关系,世界上有很多小国因为团结而强大。我们必须令我们的人民更有才干,然后我们就 能挺直腰板和我们的邻居以及全世界发展友好关系。我们希望做中国的朋友,我们也希望做美国的朋友。
人物周刊:你想对中国人民说些什么?
昂山素季:作为中国的邻居,我们想要和中国保持友好与温情的关系。我希望他们知道,我们会为此努力,我也希望他们能帮助我们的努力。
人物周刊:1988年的时候,你总是告诉人们:要有很高的抱负,要有最高的抱负。你现在最高的抱负是什么?
昂山素季:我最高的抱负留给我的国家。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希望能为祖国带来最好的一切。我希望我们的人民……太多了……我希望他们诚实,我 希望他们 聪明、勤奋、成功,但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他们彼此之间和睦相处,和平生活。我希望在我的国家,这个有很多少数民族的国度实现和谐。
人物周刊:你已经66岁了,还有什么是你深信不疑的吗?
昂山素季:还有很多,我不能只说一样。我相信我们正在从事的事业,我相信我们有必要改变缅甸的现状,我相信为了建立人民的价值与信念还有很 多事情要做,有太多我相信的事情了,不过那并不意味着我听不进别人的观点。
人物周刊:你怎么看待年龄对这份事业的影响?
昂山素季:我不喜欢那种永远工作下去的想法。我希望能有那么一天,我能说,好了,缅甸已经在正确的轨道上前进、有很多年轻人正在肩负起自己 的责任,我能休息了。那会非常好。
人物周刊:如果有一天你可以休息了,你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样子?
昂山素季:我的理想生活就是可以在一天之中想什么时候读书、想读多少书都可以,而不必把自己的一天按工作、责任等等严格地划分出时间段来安 排。
人物周刊:有没有一本影响你最大的书?
昂山素季:我不能说某一本书对我影响最大,但我非常喜欢雨果的《悲惨世界》。
人物周刊:我能知道你生命中最大的遗憾吗?
昂山素季:我想这得到我生命尽头才会知道,目前为止我还说不上来。(笑)
人物周刊:那么,作为一个女人,你最大的遗憾是?
昂山素季:我想应该是没能和我的两个儿子亲密地生活在一起。
人物周刊:你希望你的儿子们如何评价他们的母亲?
昂山素季:一个慈爱的人。
(感谢马妙华小姐提供帮助,本刊记者马李灵珊对本文亦有贡献)
http://taobao.news.cn.yahoo.com/ypen/20120216/868125.html
120216 南方人物周刊 昂山素季的国度
2012-02-16 14:03 南方人物周刊
见 过昂山素季的一些人会产生疑问,她的内心是否太过坚硬?据说她的长子亚历山大对母亲牺牲家庭一直心存不满,而刻薄的批评者甚至嘲笑她一直在固执地坚持"民 主圣战(democracy jihad)"。我也怀疑在她优雅的举止和人格魅力之后,隐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遗憾和悲伤,但我又怀疑,也许我们的怀疑,仅仅是因为我们走不到她的层次, 没有能力去理解她罢了
昂山素季(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1947年,两岁的昂山素季(中)和父母与两个哥哥合影
1991年,昂山素季的两个儿子代领诺贝尔和平奖
仰光大学道54号,昂山素季住宅,她曾多年被软禁于此(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昂山素季的家中悬挂着父亲昂山将军的巨幅画像(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清早曼德勒街头的市井生活。行驶的报废车辆瘫痪在路中间是常见景象,司机和乘客对此习以为常(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缅甸民盟总部,大部分成员年纪都比较大,发展年轻人加入是其面临的任务之一(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缅甸民盟总部,简陋得就像路边不起眼的修车铺(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仰光昂山素季家中,一场茶聚结束后,仍然不断有年轻人过来和她交谈或者合影(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昂山素季家中,三名志愿工作人员,他们都曾是政治犯(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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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底的一个下午,昂山素季站在自家庭院里,一场茶聚临近结束,仍不断有年轻人过来和她谈话或者合影。她依旧头戴鲜花,向每一个人微笑。这 次是两朵黄玫瑰,照例是从庭院草坪中采摘的。她66岁了,身形保持得极好,因为化了淡妆,脸上原有的一点点阴影也消失不见,只有深陷的眼眶提 示着她的年龄 ——然而她的眼睛又是明亮的,当她看着你时,你能感受到目光的力量。
阳光刚刚好,茵雅湖上吹来小风,草坪边有张桌子,上面摆着菠萝汁和各式甜点,有人先离开了,剩下的人三五成群地继续聊天。"那是缅甸现在最 红的歌手,"昂山素季的朋友U Htin Kyaw远远地指着一个女孩告诉我,"那边,是本地很有名的一个电影演员。"
不知此景是否让昂山素季想起牛津的夏末野餐,在离开英国23年以后,这并非常见的场合。仅仅在一年多以前,这还是一块外人不得踏足的禁地,而当时处于软 禁中的昂山素季,仍是这个国家最大的敏感词。有一段时间,军政府甚至不允许人民说出"素季"这个名字,于是人民就改口尊称她为"夫人"。"两 年前,这些明 星不可能来见她,"这次聚会的组织者Myo Yan Naung Thein说,"他们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支持。但现在不同了,人们迫不及待地要表现出他们对夫人的支持。"
"你觉得他们是真心的吗?"我问。
"我知道他们是真心的,正如他们以前是真心害怕一样。你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来,那种眼神和他们见到丹瑞大将时的生硬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把 夫人团团围住,然后拼命鼓掌,即便是现在的新总统,也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2我们是乘出租车前往"夫人"住处的,出发前,一位华人朋友建议我们离开酒店后再打车,我们也觉得有必要防止"眼线"——出于切身的体验,中国人乃 至华人 好像对"解冻"这类的事情总是抱有更多的谨慎。上车后,我对司机说"昂山素季家",他应了声"OK",踩油门出发。在缅甸,每个的哥都知道昂山素季位于茵 雅湖南岸的家,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被告知经过这里时不得减速、不得张望。15分钟后,我们到达大学道54号,司机猛打方向盘,拐出一个巨大 U形后停 在目的地门口——以前,掉头在这里也是明令禁止的。
2010年 11月,缅甸举行了20年来首次全国大选,选后一周,政府释放了昂山素季;2011年3月,国家权力移交给议会任命的文官政府,统治缅甸多年的丹瑞将军退 居幕后。总统吴登盛上台之初宣布将要推行民主,但动作寥寥,"于是我们都很悲观,"缅甸一家新闻周报的主编U Thiha Saw说,"然后到了8月19日,总统突然会见了昂山素季,这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发生了什么?"
这次会面成为缅甸的U形拐点,自此以后,作为走向和解的象征之一,昂山素季的名字不再是一个禁忌,她的头像开始出现在媒体头版和大街小巷,官方媒 体对她和NLD(全国民主联盟,昂山素季领导的反对派政党)持续20年的攻击也偃旗息鼓。
"报纸注册与检查司"仍然存在,所有报纸在付印前仍须将版面大样交由他们审查,但审查标准却大大放宽了。U Thiha Saw的报纸翻译了著名缅裔学者吴丹敏(Thant Myint-U)在海外"流亡媒体"谈缅甸改革的对话录,居然得以全文发表,"审查部门只改了几个小地方,其中一个要求是将'政治犯'改成'良心犯',另 一处则是将'军事独裁统治'改成'独裁统治'。"
市场化的报章呼吁继续改革,甚至呼吁释放更多的政治犯,"只要他们是从'为了国家好'这样的基调来谈这件事,那么文章就可以发表。"不止一个记者 这样告诉我。
"媒体也在不断地试水,看看底线到底在哪里。"一位资深媒体人说,"有媒体不送审就发表一些文章,然后就得到停刊两期之类的小惩罚。"
2012年1月,吴登盛首次接受西方媒体采访。"改革是基于人民的愿望,"他对《华盛顿邮报》记者说,"人民希望国家保持和平稳定,实现经济发 展。"
而在仰光,不少人相信改革与阿拉伯世界的变局有关。"丹瑞将军不希望看到两种情况,"人权活动家Myo Yan Naung Thein说,"第一种情况,继任者也是独裁者,这样他会忌惮前任影响力并伺机清算;第二种情况,被革命推翻。两种情况都会威胁到他的性命。"
在吴丹敏看来,缅甸政改的动因有二:其一是在新的政治体制里,总统、议会、地方政府、军队等机构分享权力,每一方都设法寻求变化,这给了社会更多 空间;其二是总统及其他有改革思维官员的决心,他们相信,缅甸的现状难以为继,必须找到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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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方英文报纸The Myanmar Times(缅甸时报)的编辑部里,我见到了一份从审查部门送回来的大样,那是名为《Hope Rules》(或可译作"希望引领人民")的大选一周年特刊,回顾了缅甸社会的各种变化。压题照片被划上了一个红叉,一位编辑说,"可能是因为我们用了民 众抗议的照片。"而一篇名为《为什么缅甸改革会令越南心焦》的评论则被直接拿掉,"大概是担心影响两国关系吧……"编辑猜测。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整版的重头文章《缅甸:过去、现在和未来》,事实上,这里只有一处改动:五张配图(从左到右依次是昂山将军、奈温将军、丹 瑞将 军、吴登盛、昂山素季)最右边的那张上面打了个红叉——看起来,他们并不认为昂山素季就代表着"未来",虽然他们承认素季的父亲昂山将军创造了"过去"。
1941年,26岁的学生运动领袖昂山带领包括奈温在内的所谓"三十志士"出国接受日军培训,冀望在缅甸发起暴动以推翻英国殖民统治,这"三十志 士"便 是日后缅甸独立军的核心。后来日军进入缅甸,缅甸人发现日人统治比英人更残暴,将士们遂又转向联英抗日,"(当初联日)并非因为我们有赞成法西斯的倾向, 而是因为我们的愚直失策和小资产阶级的胆怯。"昂山后来承认。
"二战"结束后的1947年年初,经过谈判,昂山与英国首相签订了保证缅甸在一年内完全独立的"昂山-艾德礼协定"。同年4月,昂山出任临时政府 总理,但3个月后,他与6名阁僚在仰光被暗杀,时年32岁,留下两个儿子和两岁的女儿素季。
昂山可谓缅甸国父,又是缅甸军队的创立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缅甸军政府把他视作一个爱国主义的图腾,仰光最大的市场、最重要的街道和最大的体育 场都以 他命名,在爱国教育和宣传下,昂山将军几乎受到所有人的爱戴——而当他那支持民主自由的女儿回国后,这一点便成了军政府的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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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对父亲所创军队的感情,又或许因为在海外生活了太长时间,早期的昂山素季把爱国主义放在了自由主义前面,在她作于1980年代前期的 《Let's visit Burma》(后结集出版改名为《吾国与吾民》)中,她回避了内战问题,把克钦、克伦、掸邦这些少数民族地区单单描绘成富有魅力的神秘所在,她也避免在文 章中直接批评奈温的独裁,"在军政府的统治下,缅甸成为BSSP(社会主义纲领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国家,其他政党都被取缔,限制民众政治自由的 举措是出 于维护政府的稳定和国家的统一。"
1962年3月2日,奈温发动 军事政变,推翻文官政府。奈温早年随昂山接受日本军部培训时即养成了对政党政治的厌恶,他解散了议会,宣布要建立"缅甸式的社会主义",这一意识形态自称 融合了马列主义、佛教和缅甸传统,实际上把缅甸变成了一个警察国家。执政后这位将军的喜怒无常令人印象深刻,1970年代他曾突然宣布:所有的车 辆必须靠 右行驶(缅甸曾是英国殖民地,之前遵循靠左行驶原则)。于是时至今日人们仍会在仰光街头看到这般怪现状:司机在右边驾驶着各种日本报废车,纷纷靠马路右侧 行驶。
不过真正把缅甸拖入深渊的是奈温灾难性的国有化及锁国政 策,很多企业和银行(包括中国银行)被无条件收归国有,大量国外的教育、交流机构被驱逐出境,缅甸错过了世界经济起飞的六七十年代,到1980年代后期, 已由"东南亚的明珠"落入联合国最不发达国家之列,一个颇具象征意味的细节是,在1960年代之前,从西方前往新加坡或者曼谷,须经由仰光转机, 而现在, 情况反过来了。
1988年4月2日,接到母亲病重的电话后,昂山 素季经由曼谷飞抵仰光。这是她1960年以来第一次回到自己的祖国,过去的28年里,她求学于新德里,在牛津取得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学士学位,短暂任职 于纽约联合国总部和不丹外交部。1972年,她与英国学者、藏学专家迈克•阿里斯结婚,此后多数时间她与丈夫生活在牛津,吴丹敏在一本书里回顾了 1984 年春天拜访素季一家的情形,"天气很好很暖和,他们家砖砌的花园里开满了鲜花,我们聊牛津最近上映的电影,迈克悠闲地吸着烟斗,两个孩子在屋里玩耍。素季 讲话彬彬有礼,甚至带着点学究气,她鼓励我来英格兰读博士学位,鼓励我也一起来研究缅甸历史。"如果说那时昂山素季希望为祖国做点什么的话,除了 研究缅甸 历史和文学,无外乎为它建一座图书馆,或者推动一项交换学习项目等等。
但这一年发生的学生运动改变了所有人的轨迹。
6月底,知道母亲将不久于人世,昂山素季决定回到大学道54号的家中,陪母亲度过最后的日子,阿里斯和两个儿子也从英国赶来,陪她最后一程。因为 要照顾 母亲,昂山素季始终和如火如荼的民主运动保持着距离,但这并不能阻止学生、记者、律师、艺术家以及被奈温罢黜的改革派军官络绎不绝地前往拜访,他们希望国 父的女儿能够站出来领导缅甸的民主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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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道54号外面的围墙、铁丝网和铁门都有明显翻新的痕迹,我敲响铁门,对着一扇小窗报出名字。门开了,3个看上去有些腼腆的中年男人把我迎到候 客区。 旁边台阶上,一只拴住的小猎犬好奇地看着我这陌生人,我认出了这只"全缅甸最著名的狗儿"——2010年11月昂山素季获释时,小儿子金送给她的礼物。
院落不算小,进门左侧是几片被鲜花环绕的草坪,再过去是一栋两层的白色小楼,看上去有些陈旧,和仰光市区那些"摆在特拉法加广场也不显突兀" (Lonely Planet语)的殖民时期建筑相比,就更加缺乏特色。那正是23年前民主运动的精神中枢,也是后来昂山素季被软禁或者半软禁二十多年的地方。
1988年那个夏天,奈温警告游行的民众:"如果军队开枪,他们一定会击中目标。不会有朝天鸣枪。"8月8日,后来在缅甸人的口述史上被记载为 "8-8-88"的日子,军队果真向游行人群开枪,数千人被杀,举世震惊。
"当我最初下决心参加民主运动时,更多的是出于责任感,"昂山素季后来接受采访时说,"但同时,我的这种责任感和我对父亲的爱密不可分。"8月 26日, 仰光大金塔前的广场上,昂山素季发表了她的第一次演讲,"我们需要第二次独立斗争。"她宣布。一个月后,她联合其他几位支持民主的军官成立了全国民主联盟 (NLD),并开始在缅甸全国发表演讲,倡导公民不合作,呼吁人民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权利。
1989年4月,昂山素季来到伊洛瓦底江三角洲地区的德努漂(Danubyu),她和支持者要在这里争取民众,以非暴力抗争继续挑战军政府底线。 "我不 认为自己是甘地式或者佛教徒式的政治家,当然,我是个佛教徒……但我反对暴力的主要原因是,它会形成仰仗武力改变政局的不良传统。"
一队士兵拦住了他们,领队的士官警告他们:"不许再前进了。"
"让我们过去。"面对来复枪,昂山素季回答,她继续向前。士官再次警告:"再往前我们就开枪了。"昂山素季没有停下脚步,就在这时,一个更高级别 的士官赶到,下令不得开枪。
这一次,勇气赢了。
"或许她希望着,这样的事情会在全国不断发生,'第二次独立斗争'也会这样展开,经过和平与坚定的抗争,NLD终会取胜,军队终会奇迹般地退 让。" 吴丹敏写道,"悲哀的是,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
1989年7月20日,昂山素季被军政府软禁,NLD核心成员也多被逮捕。1990年,军政府同意举行大选,以为可以轻松获胜来获得执政合法性, 结果却 是NLD赢得了485个议席中的392个,他们甚至拿下了军队人口占多数的仰光Dagon区。显而易见,不少士兵和他们的家属把选票投给了反对党。
但是军政府拒不承认大选结果,"我们还没有发现任何一个能以和平和稳定的方式治理国家的组织。一个国家不像蔬菜那样便宜,我们不能交权。"丹瑞大 将说。
因为被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方式,昂山素季通过BBC广播才知道NLD赢得大选及军政府拒绝交权。她在一楼墙壁上贴满了甘地、尼赫鲁以及她父亲的语 录以示 抗议,负责守卫的士兵看到了笑一笑,并不说话——他们被禁止和昂山素季"谈论政治"——但昂山素季会不停地跟他们说话,朝他们微笑,询问他们家庭的情况, 跟他们开开玩笑,而对他们来说,一旦跟昂山素季说话,就要被替换掉。结果是,没有一个守卫能在大学道54号干得长久。
1991年,软禁中的昂山素季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暴力是它自己最难缠的敌人,不惧则是和它对抗最厉害的武器。为什么昂山素季能像甘地和她父亲 一样成为人人折服的象征?她那令人感动的勇气是一个重要因素。"诺奖委员会主席在致辞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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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昂山素季前,我在仰光采访了不少当地的学者、媒体人和NGO负责人,对于眼下的变革,他们纷纷给出谨慎的评价,可是往往难掩兴奋,"哪怕是在 一年前,我都没法接受你的采访,"几乎每个人都会笑着说句类似这样的话。
2011年年初缅甸议会开幕的时候(21年来的头一次),659名议员被领入新首都内比都宝塔状的议会建筑,一连几星期不得外出,不得使用手机和 电邮, 记者也不得去内比都采访。但是到了8月份,议会第二次会议开幕时,他们开始邀请国内外媒体。"本以为它是个橡皮图章," U Thiha Saw说,"军方拥有议会25%的固定议席,我们去之前以为会有军队高层代表,结果发现多数都是年轻的军官,微笑着坐在那里,很少参与讨论,我觉 得他们在 那里只是为了维持宪法,因为要修宪,你必须有75%以上的议员同意……但其他非军方议员讨论得非常热烈,我记得有一次能源部长面对质询时说,我们在缅北有 足够的发电能力,所以才会向中国供电。立刻就有两位来自密支那的议员站起来反驳他:你说的供电充足是什么意思?我们那边就经常停电!"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这两位议员居然都来自执政党!" U Thiha Saw笑着说,"这是件好事,有一点真正议会的样子了。"
门似乎正在打开,哪怕只是一条缝,透进来的阳光已经够让人高兴和自豪了,这正是我的仰光印象,有好几天,我也被这种乐观的情绪感染,直到遇上了 Eaint。她是一个缅甸记者朋友的妻子,27岁,娃娃脸,我和她丈夫聊天时,她就在一边听着。到了最后,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你对政治犯感 兴趣 吗?"
"你认识他们吗?"我随口应了句。
"我有很多政治犯朋友,"她顿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是政治犯。"
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好像是这座城市一下子褪去了热带国家物产丰盈的迷惑性外衣。和佛教信众脸上永恒的无欲与满足,又好像是你潜入这座城市平静的 水下, 发现那里满是巨大而坚硬的礁石。2008年5月2日,飓风纳尔吉斯袭击了伊洛瓦底江三角洲地区,这场百年来最大的自然灾害造成了约14万人死亡,而缅甸军 政府却反应迟缓,在一周以后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接受外部援助。那时刚毕业两年的Eaint去灾区采访,因为看到无人救援的场景,想办法联系到联合国 一个办事 处,请求他们"救救灾民"。就这样,她成了政治犯,被判刑两年,一年多前才得以释放。
缅甸政府已经释放了数百名政治犯,2012年1月13日,缅甸政府又释放651名政治犯。《在缅甸寻找奥威尔》(Finding George Orwell in Burma)的作者Emma Larkin说,在仰光,你很容易找到这样的家庭:其父子母女兄弟姐妹里有人就是政治犯。
有人问昂山素季——这位全世界最出名的政治犯,"你曾说过,当你第一次被软禁时,非常思念远在英格兰的丈夫和孩子,最终,你意识到这样做没有用, 所以你 停止了思念,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呢?""大多数政治犯都会这么做(停止思念),"昂山素季回答,"任何理性的人都清楚,为一件你根本没法掌握的事情苦痛是 没有用的,全世界的政治犯都会告诉你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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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8月,大学道54号已彻底与世隔绝,"我以为他们会关掉某个总开关,以切断我们的对外联系,结果没有,他们是直接拿着剪刀来我们家把电 话线剪断并带走的,我们都觉得太逗了。"昂山素季说。
"人们总喜欢把事情戏剧化,对于那些被突然带走投入监狱的人,会比较震惊,但我只是继续在这座房子里过日子而已。"昂山素季说,自己和家人都是务 实的人,不想把生活"变成电视剧"。
如果说软禁给昂山素季带来什么真正的变化,就是她开始了自己的修行——在这个85%以上人口都是佛教徒的国家,很多政治犯选择以坐禅的方式度过漫 长的狱 中岁月。阿里斯带给她不少关于佛教的书籍,其中一本是上座部佛教大师班迪达西亚多(Sayadaw U Pandita)的《就在此生》(In This Very Life),这本书对她影响颇大。"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有分析自己的习惯,修行强化了我的信念:坚持正确的事情。此外,修行的时候你必须通过发展觉知来 控制你的思维,这种觉知会进入你的日常生活。"
昂山素季承认自己 的脾气不太好,缅甸一位老政治家Thakin Chit Maung的回忆佐证了这一点:"她有时会失去控制,做一些缅甸女人不应该做的事情。有一次我们开会,她看见会议室里挂着奈温将军的头像,就变得非常生 气,然后大声说:一个刽子手的头像不应该挂在这里。接着她就跳上桌子,把画像扯掉了。要知道在座的每一位与会者都比她年长,我们都被她的行为惊呆 了。"
"修行对我帮助很大,"她说,"我不像以前那样容易生气了。当然有时还会发怒,我受不了伪善的人。但当我生气时,我会觉知到这一点,然后我对自己 说,我生气了,我生气了,于是我就能把这种情绪控制在一定程度以内。"
"我是一个尝试者,永不放弃试着成为更好的人。"与在缅甸出家的美国记者Alan Clements长谈时她曾说。"我把自己看作不断变化的过程的一部分,努力做到最好,而这一过程前后都连着因果。"
软禁期间,她每天4点半准时起床,禅修后听一会儿广播,接着做早操,然后按部就班地洗澡、吃早饭、弹钢琴,整个白天她会用来阅读和做家务,期间穿 插着收 听BBC、VOA或者DVB(流亡媒体"缅甸民主之声")的新闻,直到现在她都不看电视,"她说看电视时做不了别的,有罪恶感。"U Htin Kyaw告诉我。
当昂山素季用修行发展觉知的时候,在茵雅湖对 岸,退休的奈温也在修行中寻找平静。李光耀在自传中记述了与奈温的几次见面:1994年,奈温状况不太好,看上去很憔悴,说自己在镇压了1988年的运动 后精神颇受折磨,到了1997年,他的气色好了许多,他说,自己每天花很长的时间静默修炼,再不为任何事情操心,"将军们来问建议,他说,让他们 走吧。"
2002年,奈温去世,官方媒体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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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头一年,昂山素季和丈夫保持着通邮,阿里斯也会寄一些包裹给她,里面会有相关机构捐给昂山素季的物品,譬如《大英百科全书》等等。当这些包裹 经过英 国大使馆转往大学道54号时,军方会将其开包检查,并一一拍照,然后第二天的《劳动者日报》(官方报纸《缅甸新光报》的前身)就会出现一篇讽刺昂山素季的 文章:"瞧瞧,缅甸人民都还吃不饱饭,这个时髦的西方女人却在过着这种奢侈腐化的生活!"
昂山素季开始拒收包裹和信件,"这是一种抗议,"她后来解释说,"军政府认为让我通邮是一个恩惠,但那是我的权利,我不接受他们的任何恩惠。其 次,我认为他们也无权软禁我一年以上。"
结果她被软禁了6年才重获自由。1995年,阿里斯和孩子们获准飞往仰光,一家人短暂团圆。也差不多是这一年,Alan Clements问起她,对于那些陷入苦难与绝望的人们,如何为他们注入正面的能量?"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最爱,我相信,人们应该让他(她)说出自己 的感受,排遣悲伤情绪,但同时也应该鼓励他(她)重拾生活,而不是坐在那里哭泣。"她说。那时她大概不会想到,1995年的团聚是她最后一次见到 自己的丈 夫。
1999年,阿里斯被检查出癌症晚期,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他 开始向缅甸政府申请签证,希望和妻子见最后一面,但屡遭拒绝。英国外交部试图从中斡旋,但缅甸政府不为所动,或许他们是担心阿里斯在仰光去世可能引发的连 锁反应,或许他们就是希望以此刺激昂山素季,让这个令他们头疼的女人主动离开自己的国家——但昂山素季决定留下,因为一旦离开,她就再有可能被永 久拒绝入 境。在最后的日子里,她和阿里斯一直保持着通话,即使电话屡屡被掐断。
作家Rebecca Frayn最近在英国《每日电讯报》上讲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当我见到迈克的双胞胎弟弟安东尼时,他告诉了我一件他从未对他人吐露的事情。他说,当 素季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与迈克相见时,她穿上了他最喜爱颜色的衣服,在头上扎了一朵玫瑰花,去了英国大使馆。在那里她录制了一段告别的视频,她 说,他对她 的爱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这段视频后来被偷偷带出缅甸,等它到达牛津时,迈克已经在两天前去世了。"
见过昂山素季的一些人会产生疑问,她的内心是否太过坚硬?据说她的长子亚历山大对母亲牺牲家庭一直心存不满,而刻薄的批评者甚至嘲笑她一直在固执 地坚持 "民主圣战(democracy jihad)"。我也怀疑在她优雅的举止和人格魅力之后,隐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遗憾和悲伤,但我又怀疑,也许我们的怀疑,仅仅是因为我们走不到她的层次, 没有能力去理解她罢了。
我记得她曾谈到英国女作家乔治•爱略特的 小说《米德尔马契》,男主人公利德盖特医生的婚姻是一出悲剧,"他对妻子感到失望,担心自己无法再好好爱她。我当时还很困惑,难道他不更应该担心妻子不爱 他才是吗?……后来我理解了他,如果他不再爱自己的妻子,他就被生活打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说,"我发现了慈爱(loving-kindness)的价值,只有敌意才会让你产生恐惧……我不会憎恨软禁我的人,如果 你对别人总是抱有正面情感,那么他们就伤害不了你,也吓不倒你。如果你对别人没有了爱,你就是真的在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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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LD狭小的总部在仰光市区以北,两层楼,光线昏暗,看上去就是一个修车铺的规模。U Hla Min,这儿的办公室主管、一个和善的老人家领着我参观了一层。
进门左侧是接待处,也是个小型吧台和"图书馆",接着是楼梯,有门卫把守,高层多在楼上办公。右侧是纪念品中心,售卖印有昂山父女头像的杯子、T 恤和徽 章。往前是妇女中心、农民与童子军扶助中心和政治犯辅助中心,说是"中心",不过是一到两张桌子而已,整个房间估计不超过150平米。再往前是几排桌椅, 平时人们在这里吃饭,当需要召开发布会时它就成了记者坐席。政治犯扶助中心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他们为600名政治犯提供服务,每个月补助他们 5000基 亚,相当于四十多块钱,还为他们提供所需的食品、药品、书籍和衣物,由家属探监时带进去。
"经过军政府多年的打压,NLD剩下的都是些死硬派,大多数人年纪很大了,他们不明白,推动民主不能只靠空喊,而需要以议题为本(issue- based),"一位自称不是昂山素季粉丝的NGO负责人告诉我,"他们现在也在改变,包括昂山素季也越来越认识到,在政治之外公民社会可做的事 情还有很 多。当她了解得越多,她也会变得愈加务实。"
2011年11月18日,NLD宣布重新注册,这意味这个缅甸最大的(也几乎是唯一的)反对党重新加入政治进程。几天后,NLD又宣布昂山素季将 参加议会补选,有人觉得她去竞选议员是自降身份,她说,"从政之人不应考虑个人荣辱得失。"
"补选有40-50个议席,即便NLD全部当选,也是议会的少数派," U Thiha Saw说,"但他们可以联合议会内的改革派,成为推动改革的动力。"
"她能影响别人,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合法的平台,小小的制度内的权力,和她巨大的影响力结合起来,那就是原子弹。"Myo Yan Naung Thein说, "这是我生命里第一次看到光亮,我曾以为自己会终老于监狱,夫人也会在软禁中去世,不能为这个国家做任何事情。"
但缅甸的未来并不仅仅取决于政治改革,这个国家糟糕的银行系统、延续多年的两套汇率仍令投资者感到畏惧;少数民族地区的冲突和解看起来还是遥遥无 期;中美印等国在这一地区的博弈,也都将影响它的转型进程——如果我们相信它已经上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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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对外界批评的回应,NLD总部一层最里面唯一的小单间留给了年轻人。1980年出生的Nyi Nyi Min看上去比他的年龄更年轻,"发展年轻人进入NLD,重点是要驱散他们心中的恐惧,我会告诉他们,你是一个自由的人,你要创造你的生命,然后不带恐惧 地死去。"
他和同屋的一位女孩子介绍说,在2007年以前,缅甸 的年轻人上网也就是聊天和娱乐,而当年僧侣革命走在最前面的是年轻僧人,这也激活了缅甸的年轻网民。"以前,老一代民主派认为,那些拥护民主的年轻人不存 在,但是2007年后,他们都浮现出来,"一位为国际媒体工作的老记者告诉我,"这时我们才发现,原来希望一直都在。"如今缅甸网络普及率仍然很 低,但网 民数量增速极快,Eaint就和自己的丈夫在Facebook上成立了一个新闻社,发布缅甸改革的相关讯息。"我们的稿子不用送审,"他们骄傲地说。
昂山素季刚被释放时,面对那些举着手机对她拍照的支持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她从未用过手机,有人让她和人在曼谷的小儿子金通话时,她都不敢 确信这 个小玩意儿真的可以把人与人连结起来,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对着哪里讲话。世界已经变化太多,2003年她第三次被软禁时,这个世界上不存在Twitter和 Facebook,手机还不够普及,更没有发展成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移动终端。而现在,互联网与互联网一代已经改变了整个世界,或许也将包括缅 甸。在许多 场合,她都说,这一年来最高兴的事情之一就是看到更多的年轻人参与到运动中来。
她重新变得忙碌起来,和1995年首次被释放时一样,每天要见大量的人,参加各种活动,整个下午用来读书已成奢望,但或许在某个不用忙碌的晚上, 她会静 静地坐在屋子里反观自己——也和1995年一样,"一切总在变幻,你也同时在躁动的外界和宁静的内心这两个世界里生活。"
其实她从未改变,她仍然相信自己所坚持的,相信非暴力的价值,相信爱与慈悲,相信精神的革命比政权的更迭更重要,她还是反复地说,和NLD同事受 到的苦难比起来,她的遭遇根本算不上什么。
离开大学道54号时已是黄昏,经过门口时,小狗冲我吼了几声,一个人牵着它往两层小楼处走去,"到了夫人遛狗的时间了。"这时我才知道,那3个男 人也都是政治犯,他们志愿在这里为昂山素季工作。
铁门在我们身后关上了,1990年代中期,每周末的早晨,她都会踩在桌子上,出现在这扇铁门背后,向聚集于此的民众发表演说,或者回答他们的提 问。那时 缅甸的民主运动正处在低潮,更多的人忙着出国或者挣钱,有时参加集会的只有寥寥数百人,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外国观光客,但她坚持了下来。
有一次Alan Clements很直率地问她:你是不是有点过时了?
昂山素季回答说:"谈论道德、对与错、爱与慈悲这些东西,如今被认为是过时的行为,不是吗?但说到底,这个世界是圆的,也许什么时候好多事情要重 新来过,也许到那时,我就又走在时代前面了。"
(参考资料:Alan Clements, "The Voice of Hope, Aung San Suu Kyi"; Justin Wintle, "Perfect Hostage"; Thant Myint-U, "The River of Lost Footsteps"; Kyaw Yin Hlaing, "Daw Aung San Suu Kyi: A Burmese Dissident Democrat"; Brook Lamer, "Land of Shadows"; 台译《翁山苏姬:来自缅甸的声音》)
http://taobao.news.cn.yahoo.com/suukyi/?f=Htbwwfc_news_3
人物 声音 昂山素季 除了爱 也无风雨也无晴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当你不得不对一个人大加赞美的时候,你总能找到一堆华丽的辞藻,而当你真正面对自己发自内心想要赞美的对象时,一切语 言都是无 力的。20多年前Beyond为曼德拉谱写了《光辉岁月》: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 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今天,面对缅甸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民主曙光,昂山素季把15年的囚禁时光,化作嘴角动 人的微笑,让 你找不到半点沧桑。
谨以此致敬昂山素季。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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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山素季(台湾译为翁山苏姬,港澳译为昂山素姬,拉丁转写:Aung San Suu Kyi),1945年6月19日生于缅甸仰光,是缅甸非暴力提倡民主的政治家。1990年带领全国民主联盟赢得大选的胜利,但选举结果被军政府作废。其后 21年间她被军政府断断续续软禁于其寓所中长达15年,在2010年11月13日终于获释。1990年获得萨哈罗夫奖,翌年获得诺贝 尔和平奖。
1947年7月19日,昂山素季的父亲昂山将军被缅甸爱国党人刺杀,昂山素季时年2岁。1960年,昂山素季的母亲被任命为缅甸驻 印度大使,昂山素 季随母亲离开了缅甸来到印度,在当地一所女子学院学习,接触到圣雄甘地的政治与哲学思想。1963年,18岁的昂山素季被送往英国牛 津大学,攻读哲学、政 治学和经济学,并获得学士学位,毕业后留校任职。由于当时缅甸正值奈温将军统治时期,昂山素季无法回国。1972年,昂山素季与研究 西藏文化的英国学者、 牛津大学教授迈克·阿里斯(Michael Aris)结婚,婚后的15年间,昂山素季随阿里斯在牛津静静地过日子,照顾家庭、相夫教子、陪伴两个孩子成长,避免跟流亡的缅甸异见人士接触,也从不主 动卷入缅甸政治的是非之中。
1988年3月,昂山素季之母中风病危,尚在英国的昂山素季匆匆告别丈夫与两个儿子,回到仰光照顾因中风病危的母亲。彼时正值缅甸 人民发起反抗军政 权的游行示威,遭到军队和警察的残酷镇压,共有两百多名无辜民众死难,举国弥漫着恐怖气氛。很多受害者、激进分子和退役高级军官,要 求她出来领导民主运 动。
1988年8月26日,仰光近百万群众在瑞德贡大金塔西门外广场集会,昂山素季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民众发表演说。在集会上,她一身 雪白的长裙,宛如 一只从仙境飞来的白天鹅。在她首次公开发表重要演讲的前夕,政府散播有关要刺杀她的谣言,但她对任何威胁都是温文不惊:我不能对祖国 所发生的一切熟视无 睹。
从那一刻起,昂山素季不再是一名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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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决定不再旁观的那一刻起,昂山素季,这个外表柔弱、身材单薄的女子,成了军政府最头疼的人物。
1988年9月27日,昂山素季组建了缅甸全国民主联盟,并出任总书记。民盟很快发展成为全缅最大的反对党。1989年7月 20日,军政府以煽动骚 乱为罪名对昂山素季实行软禁,她拒绝了将她驱逐出境而获自由的条件。1990年5月,缅甸举行大选,全国民主联盟赢得了绝对优 势,在正常情况下,昂山素季 应该成为国家总理,但是,军政府对大选的结果不予承认,宣布民盟为非法组织,继续监禁昂山素季。
漫长的囚禁岁月之后,1995年7月间,昂山素季被释放,然而她很清楚,一旦离开缅甸赴英国探视家人,她很有可能永远不能再次 回到缅甸。结果她选择 留下,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与她的丈夫见面。1999年,昂山素季的丈夫阿里斯被检查出癌症晚期,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他开始向缅甸政 府申请签证,希望和妻子见 最后一面,但屡遭拒绝。
据英国《每日电讯报》披露,当昂山素季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与迈克相见时,她穿上了他最喜爱颜色的衣服,在头上扎了一朵玫瑰花, 去了英国大使馆。在那 里她录制了一段告别的视频,她说,他对她的爱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这段视频后来被偷偷带出缅甸,等它到达牛津时,迈克已经在两天 前去世了。
其实早在1970年代,两人在牛津订下婚姻盟誓前,研究西藏文化的英国学者迈克·阿里斯已经知道,有一天命运会叫他们在家与国 之间作出抉择。他清楚 知道,眼前这个容颜清丽的妻子绝非一般缅甸女子,她体内流着的是缅甸独立运动领袖昂山的血,生来就跟国家人民扣连一起。她内心明 白,当人民需要她,她必会 毫不犹豫付出自己。
"我永远不会站在你和你的祖国之间。"当年阿里斯这句爱的承诺,最后通过死亡来体现。他的爱,是别在昂山素姬发上的那朵白花, 素净而坚贞。而今,则化作她孤独长路上的一盏温柔的灯,静静为她照亮前路。
在伟大的信念和伟大爱情的支撑下,昂山素季做出了伟大的牺牲,幸运的是,在她的有生之年,她迎来了于她而言最伟大的时代。 2011年下半年开始,丹 瑞大将交权之后,缅甸开始华丽转身,这个国家举行了20多年来的首次多政党选举,释放了一批政治犯,逐步放开了新闻和通讯管制, 尝试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通 向民主和自由的政治改革——当然,最重要的是,昂山素季终于获得自由并可以部分的发挥她的影响力,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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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岁的昂山素季,因其优雅的风度、高贵的气质、非暴力抗争的信念和不放弃改变的性格,被包括中国媒体在内的许多媒体尊称为 "亚洲最美女人"。"亚 洲最美女人",这与其说是个判断,不如说是个命名,里面蕴涵着感情亲近和价值认同。众所周知,提倡非暴力抗争的,在非洲有曼德 拉,在亚洲有甘地,或者说, 在亚洲男有甘地,女有素季。正如诺贝尔和平奖在给昂山素季的颁奖词里所说:暴力是它自己最难缠的敌人,不惧则是和它对抗最厉害的 武器。为什么昂山素季能像 甘地和她父亲一样成为人人折服的象征?她那令人感动的勇气是一个重要因素。昂山素季,因为勇敢而美丽,因为勇敢而光耀亚洲。
对于昂山素季,在她所坚守的信念、所采取的方式、所付出的牺牲、所取得的成果面前,一切溢美之词都毫不为过,但必须指出,把缅 甸的民主化新气象完全 归功于昂山素季的努力也不客观。事实上,历史总是在一种合力作用下演进的。如果国际社会不给缅甸当局施加压力, 如果缅甸当局没有改变现状的意愿和行动,缅甸的春天恐怕也不会到来,至少不会这么早到来。就客观形势来说,长时间的军政府统治导致缅甸的经济难有起色,国 内民族问题、反对势力和国际社会的压力,让缅甸的当权者们意识到缅甸的现状已难以为继,必须找到新的方向。阿拉伯世界的变局以及 丹瑞的军政府向吴登科的文 官政府的转变,给了缅甸境内各个政治势力寻求变化的内外空间。
探究历史不难发现,缅甸有着遥远的民主经验。甚至,在二战开始以前,摆脱了英国殖民统治的缅甸人成为东南亚最早引进议会制度的 国家。外界很难知晓上 述这些因素中到底是哪些促成了缅甸的变革。但可以确定的是,缅甸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如果这场改革失败,取而代之的不会是一场完美 革命,而是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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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昂山素季决定不再旁观之后,她生命中的大部分岁月都在被软禁中度过。如果说软禁给昂山素季带来什么真正的变化,就是她开始了自己 的修行——在这个 85%以上人口都是佛教徒的国家,很多政治犯选择以坐禅的方式度过漫长的狱中岁月。"修行对我帮助很大,"她说,"我不像以前那样容 易生气了。当然有时还 会发怒,我受不了伪善的人。但当我生气时,我会觉知到这一点,然后我对自己说,我生气了,我生气了,于是我就能把这种情绪控制在一定 程度以内。"她相信自 己所坚持的,相信非暴力的价值,相信爱与慈悲,相信精神的革命比政权的更迭更重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说,"我发现了慈爱的价值,只有敌意才会让你产生恐惧……我不会憎恨软禁我的人,如果你对别人总是抱有正面 情感,那么他们就伤害不了你,也吓不倒你。如果你对别人没有了爱,你就是真的在受苦了。"
1990年代中期,缅甸的民主运动正处在低潮,更多的人忙着出国或者挣钱。但每周末的早晨,昂山素季都会踩在桌子上,向自发聚集的 民众发表演说,或 者回答他们的提问。当时参加集会的往往只有寥寥数百人,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外国观光客,但她坚持了下来。有一次,有人很直率地问她:你 是不是有点过时了?
昂山素季回答说:"谈论道德、对与错、爱与慈悲这些东西,如今被认为是过时的行为,不是吗?但说到底,这个世界是圆的,也许什么时 候好多事情要重新来过,也许到那时,我就又走在时代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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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与昂山素季有些远,但不得不说,不能不说。
第一,我们想问一问,国内知道昂山素季的年轻人,有几个?
第二,我们想问一问,国内那些在微博和电视上高谈阔论、慷慨激昂的所谓公知,有几个在内心对自己认真说过"我不能对祖国所发生的一 切熟视无睹"?
第三,我们想问一问,有多少人理解了昂山素季所说的那些关于爱的语言?有多少人还相信爱、相信爱所内涵的改变的力量?
我们从未如此需要爱的力量和爱的改变,媒体和微博上充斥着太多冒充正义的杀伐之声,如果我们有幸得到了你的关注,只请你记住:我们 不能对祖国所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我们需要爱;我们需要用爱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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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腐败
导致腐败的不是权力而是恐惧。那些掌权者恐惧丧失权力及无权者恐惧权力的蹂躏,都导致了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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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集权主义
极权主义是一种建立在敬畏、恐怖和暴力基础上的系统。一个长时间生活在这个系统中的人会不知不觉成为这个系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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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发展
我们并不缺少发展所需要的科学与技术,但我们内心深处依然缺少些什么,一种真正的心理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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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民主政治
我们需要一个有着同情心和爱心的民主政治,我们不应羞于在政治上谈论同情和爱心,因为正义需要宽恕来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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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非暴力斗争
有人认为,我是出于道德考量才采取非暴力的方式的。其实,我不是因道德立场才这样做的,而是出于现实的、政治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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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被当局利用
只要有利于国家,就让他们(当局)利用我好了。
昂 山素季:我愿意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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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决定在4月1日举行议会补缺选举,这次选举对昂山素季领导的全国民主联盟是场考验。而她从"民主偶像"过渡到参选 的政治家,也面临各种风险和质疑。
她谦恭地双膝跪地,磕头。飞机上突然一片沉寂。
就在昂山素季乘坐的又老又旧的飞机冲出跑道、飞向天空之际,她顺着过道,走向坐在第一排的3名身着黄色袍子的僧侣。接 着,她谦恭地双膝跪地,磕头。 飞机 上突然一片沉寂。机上的媒体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来得及拍照。机上一名西方外交官轻轻地说,"这一刻太美好了。"在缅甸,僧人一度是民主运动的先锋。
这一天是1月29日。一个小时前,拜票的昂山素季被民众当摇滚明星一样看待…[详细]
假 如昂山素季生在中国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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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民主,不可以讨价还价?不可以谈妥协?否则就是跪求?就是没气节?俺认为如此观点难以成立,而只能再次说明国人缺 乏妥协的意识,因为必要的妥协 其实也是民主的前提之一。比如缅甸美女昂山素季,其自由民主的信仰很坚定,但她却说"我不痛恨军政府"。而且,昂山素季女士也是可以与缅甸极权军政府的将 军们妥协的。例如昂山素季在公开场合就表示"放弃要求军政府承认1990年大选结果的一贯立场、同意与军政府组成3-5 年的联合过渡政府,并根据此间承诺 的新宪法大选。一旦全民盟获胜,保证不会用法律追究军政府所作所为,昂山素季本人也不会在新政府中任职。"你能把这些妥 协看成是低 三下四没有气节的跪求?…[详 细]
缅 甸需要的不仅是偶像昂山素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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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说,缅甸要重新与世界接轨,需要应对一系列问题。甚至连要赶上邻国泰国都是一项艰巨的工程,泰国拥有稳定的供 电、巨大的购物中心、以及全民医 疗保险和教育。为了完成这个工程,缅甸需要的不止是一个偶像。缅甸需要一个可运转的基础设施,政府机构中要有能够管理良 好公共政策的专家的人士,还必须为 年轻人提 供良好的教育与就业机会。
把一切都放在一个女性领袖的身上,显然太多太重。况且,昂山素季还要应对国民与世界对她的夸大的期待。缅甸人对 她的热爱与激情让西方人吃惊,因为西方人很少会将"爱"与"领袖"联系在一起。2008年,美国总统奥巴马便是带着类似的负担上任的。事实证明,这些期待 对他来说太多了。对昂山素季这么一位坚强的女性来说,恐怕也不例外…[详 细]
昂 山素季:我看到了缅甸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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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缅甸仰光。缅甸全国民主联盟(民盟)领导人昂山素季来到全国选举委员会,填写了议会补选报名登记表。办公 室外,数百民众挥舞旗帜、高呼 口号,为"缅甸女儿"打气。第三代华侨李煜先就在人群中,"我特地过来,祝贺民盟的朋友。我父亲和昂山将军是好朋友,她 的女儿一定会成功!"
两个多月前,缅甸修改了《选举法》,取消了被判刑者不能参加政党的"昂山素季条款"。由此,原来被视为非法的全国民主 联盟获得了重新登记的机会,昂 山素季宣布参加议会补选。当前,议会共有48个席位空缺,补选定于2012年4月1日举行。假如竞选成功,昂山素季将首 次进入议会…[详 细]
昂 山素季:缅甸的曼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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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是昂山素季和缅甸的大日子。这位亚洲的女曼德拉和她领导的全国民主联盟将参加这天的议会补选,争夺空缺的 48个议席。毫无悬念,她将成为 国会议员。12年前,同座政治角斗场上,她角逐上台,又被狠狠地监禁起来。她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却失去了领奖和演讲的机会,以及家人和自由。这天,她将 竞选仰光以南约30公里的高穆镇的议会席位。
2月26日,是杨紫琼和《夫人》的大日子。这名成名于好莱坞的亚洲女星在另一个赛场上为昂山素季呐喊。去年11月,在 昂山素季被释放的一年之后,以 她为原型,由著名导演吕克.贝松执导的传记电影《夫人》(The Lady)在部分国家和地区开始公映。许多媒体都把它看作是角逐本年度奥斯卡金像奖的最有力争夺者之一…[详 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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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昂山素季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的身上仿佛有光环围绕,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她的尊严和优雅。
——杨紫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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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要合作。昂山素季应该明白,政府只是想改变形象,需要与国际社会合作,需要抹去人们对暴力的记 忆,所以才故作姿态。
——缅甸僧侣巴达·帕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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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影响别人,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合法的平台,小小的制度内的权力,和她巨大的影响力结合起来,那就是原子弹。
——人权活动家Myo Yan Naung Thein
您认为昂山素季最终选择了妥协吗?
那是她的政治智慧,不是妥协。 1442票
立场改变了,就是妥协。 71票
政治就是妥协,能进步就好。 490票
在此之前,不了解她。 1670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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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16 昂山素季的伟大之处
2012-02-16 14:01 转载文章回首离我们最近的这一百年历史,世界各国在民主和自由领域有较大影响力的人物大致有两类。一类是像伊拉克的萨达姆、利比亚的卡扎菲、古巴 的卡斯特罗这样的 人物,他们年轻时也曾一腔热血的革命,但革命成功后,却都成了独裁者;另一类是像美国的马丁·路德·金、印度的圣雄甘地、南非的曼德拉、缅甸的昂山素季那 样的斗士,一生为自由、民主、民族独立而奔走,甚至生命结束前也未曾实现理想,他们有的被暗杀,有的在监狱中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尽管失去了生命和 自由,但他们的精神却为全人类所敬仰。这两类人的相同之处,是他们都打着为民主、自由、民族平等的旗帜在奋斗,不同的是,独裁者死后,千夫所指,不论是当 初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一起倒戈。而真正的民主战士,却契合了不同年龄、地域、种族、文化间的鸿沟,真正的改写了世界文明的历史。
马 丁·路德·金1968年去世,时隔40年,美国选举出黑人总统。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在走向真正的民主和自由的途中。像昂山素季这样的精神领袖所起的作 用,是不可估量的。同样,一个国家的转型或进步,是无法离开精神领袖的。因为精神领袖就如同灯塔,孤独地矗立在无边黑暗之中,持久地经受 风吹雨打,指引着 那些不知道方向的人们。
中国社会之所以无法产生甘地、马丁·路德·金、曼德拉、昂山素季这样获得社会普遍认同的精神领袖,是因为 中国人对于世界的认识仍然还是那么肤浅。在世界和平已成定局的情况下,中国人仍然找不到社会正义的底线。应该相信,在当今这个文明成为强势的世界上,所有 的专权者都活在恐惧中,他们知道丛林法则越来越玩不转了,都不愿走到萨达姆和卡扎菲那样的绝境。不过由于各自心怀侥幸,还在做困兽犹斗, 以为会时来运转而 已。可是昂山素季一类人物的存在,不容他们拖延,逼着他们尽快做出最后的选择!这就是昂山素季这类人物存在的伟大意义和巨大威力!
就 如同马丁·路德·金的儿子对第三对参加纪念活动的人群说:"我知道我父亲的作用远远超过了一个梦想。"其实中国更缺乏像昂山素季这样执着的信仰者,也缺乏 这样有节制力的民间意见领袖,更加缺乏能够宽容对话的当权者。这种启蒙最要紧的事情是摆脱恐惧:一是对权力本身的恐惧;二是更大的恐惧, 即由于害怕失去权 力而产生的恐惧。而要完成这种启蒙教育,不是"等、靠、要",让别人来成就自己。因为中国人真正的站起来,不只是对外来的帝国主义者站起来,而且是民众和 官员在人格上都取得平等地位。
昂山素季谱写的民主价值观
在一个否认基本人权存在的制度内,恐惧往往成为 了一种时尚――害怕坐牢,害怕拷打,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朋友、家庭、财产或谋生的手段,害怕贫穷,害怕孤独,害怕失败。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极权主义者永远 不可理解,像甘地那样弱不禁风、灰头土脸的非暴力者,像曼德拉这样与世隔绝、手无寸铁的囚徒,像昂山素季这样温文尔雅、清隽秀丽、手无缚 鸡之力的女人,何 以得来如此强大的号召力和煽动性?昂山素季的伟大,同时在于她改写了亚洲人不配享有民主和自由的恶毒的诅咒,她带领她的人民由屈辱走向光荣。
为 了自由而失去自由,为了民主而与人民一同受难。在文明世界绝不会发生的事却在独裁和专制者那里成了家常便饭。而昂山素季却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们,绝对权力 其实是一口双刃剑,既可以伤敌,也可以伤己,既可以让人民恐惧,同时也让自己惶惶不可终日。那些下令关押她让她失去自由的当权者并没有获 得什么,倒反而惴 惴不安,担心来自这个女人的巨大威胁,来自这个女人巨大气场的压迫。他们的神经比被囚禁者绷得更紧,他们不得不最终释放了她。
昂 山素季的伟大还在于,她用非暴力的理性的和平主义的民主运动去实现民主。尽管遭受军政府的压迫,但昂山素季在获释后的公开演讲中表示,对军政府没有恨意, 愿意与军政府对话,支持国家和解。在甘地、马丁路德·金和曼德拉之后,昂山素季又一次用行动向人们展示了非暴力、仁爱、勇气与坚持的伟大 力量。尽管提倡爱 比提倡恨更难组织群众,更难获得自由。但她深知通过仇恨获得的自由终归是虚假的自由,并且难以持久,很快就会失去。也正是因为坚信这一点,昂山素季才主张 非暴力的抗争。因为从长远的人心来看,统治者别无选择,他们不得不改变,正是由于对政治的这种崇高认识,昂山素季才和甘地一样,为东方人 赢得了世界的尊重 和荣誉。
也许,任何一个想要建立强大的、民主制的、并且坚定地确保反对国家滋生权力的民族,首先必须学习将自己的思想从冷漠与恐 惧中解放出来。昂山素季最令人动容的,是她内心的坚定无畏与娇美容颜之间鲜明的对比。吕克贝松在拍《昂山素季》时,他认为自己今生都不可能见到昂山素季, 这位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国际大导,在昂山素季面前却同样手足无措,"我感到非常紧张,在她面前,我想做到最好。"在谈及对昂山素季的印象 时,吕克·贝松称 自己感到在她身上存在着神奇的两面性—— 一方面,她美丽、平和,全力付出,而另一方面,她内心如此强大而且极有毅力。"这也是杨紫琼在扮演她的时候,最难把握的一点。在大多数时候,你爱她,但有 些时候,你却不得不恨她,她就像一座钢铁铸成的建筑,意志坚强,不太表露自己的感情。"吕克·贝松说。
昂山素季为民主付出的代价
缅 甸是个亚洲小国,但却因产生了一位伟大的女性昂山素季,而受到世界不断关注。她就是昂山素季。她没有权力,没有金钱,没有官衔,却是亚洲最有力量、最有美 丽的政治领袖和精神领袖。她因我们而失去了自由,这位本来可以在西方过著优越生活的学者。她因我们而处于饥饿之中,这位弱小、文雅而美丽 的女性。
尽 管军政府控制的媒体将她描绘为"叛徒"、"妓女"、"奸商"、"瘾君子"、"CIA间谍"、"帝国主义的傀儡"、"西方时尚女孩"以及"耍政治特技的公 主"。但当人们看到缅甸人权领袖昂山素季开始绝食的画面和消息之后,却无不动容。昂山素季,这位亚洲当代最伟大的良心,是在为在军政权的 压榨下苦苦挣扎的 缅甸人民而绝食,是在为全世界所有生活在不自由和非民主的国度中的人民而绝食。
她今年已经65岁,其中有20年时间是在与家人的 分离和不断的囚禁中度过的。在过去的21年里,缅甸政治家昂山素季有15年被军政府软禁,失去自由的时间分别是1989年~1995年、2000 年~2002年、2003年~2010年。昂山素季的罪名是因为追求缅甸的民主和法治。正如她在日记中所写:"我的家庭的分离,是我争取 一个自由的缅甸所 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
1989年4月5日,当她和她的同伴一起进行在一个城镇的街上时,一队士兵挡在了她的面前,威胁着如果她 们再往前走,就要开枪,昂山素季要求她的支持者们站到边上,独自一人毫无畏惧的挺上前云,面向黑洞洞的枪口,以一个柔弱之躯对峙一群手按扳机的军人。在相 持的最后一刻,负责指挥的少校命令士兵不要开火。对于这种勇气,她曾说:"实现民主不要仅仅依靠别人的勇气与无畏。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必 须作出牺牲,去成 为一个无畏的有勇气的英雄。只有到那时候,我们才能够享受到真正的自由。"(文/风青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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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16 缅甸为什么会华丽转身
2012-02-16 14:21 转载文章
昂山素季获得自由
去 年11月7日是缅甸全国大选投票的日子,也是这个国家20年来首次举行多党制选举。当时西方舆论普遍认为,大选其实是军政府迫于国际社会特别是东盟的压 力,脱下军装改以平民身分继续执政的一种欺骗伎俩。老迈的军头们很清楚他们一定要放弃政权,至少在名义上必须如此。显然,他们要确保 自己和亲信们可以继续 掌控缅甸的政治、经济和司法制度。因此,军政府小心翼翼地修改宪法和选举法,以便能把政权通过"民主的选举",合法地转移到自己的手上。
怀 疑并非没有道理。选举完全在军政府的控制下进行。2008年军政府修订的新宪法规定,25%的议会席位由军方保留,3个关键的部长职位——国内部、国防部 和边境事务部都必须由现役将军担任。此外,该国新修订的"选举法"还禁止有犯罪经历的人和宗教界人士不得参加选举,这剥夺了包括昂山 素季在内的许多社会活 动家和僧侣的参选资格,而他们都是反对派的骨干力量。
在重重保证之下,曾在军政府担任部长、并在军队当将军的吴登盛和其他20名军政府部长辞去在军方的职位,注册了新的政党,宣布参加选 举,吴登盛毫无悬念地当选总统。
2011 年3月,统治了缅甸20年的丹瑞将军将权力移交给略年轻的吴登盛,缅甸的民选政府宣告成立。人们发现,这个新成立的民选政府里,部长几乎全部由现任或前任 军队成员占据。当时,昂山素季领导的全国民主联盟一名成员嘲讽道:"我看到的是,将军们正在系统地通过立法来保持权力。"
在大多数人眼里,缅甸都是个很难发生改变的国家,就连缅甸的小商贩们也不例外。缅甸曾于1990年举行过一次全国大选,昂山素季领导 的全国民主联盟获得压倒性胜利,军政府一直拒不承认选举结果。导致民盟从未执政,而昂山素季在那一次大选后一直被军方监禁。
半年前在就职后发表的演说里,吴登盛宣称战胜贫穷,阻止腐败,结束军事冲突以及实现政治和解。半年以后,人们不得不承认,吴登盛已经 开始实现他的承诺,而且是以一种令人惊讶的速度和力度。
看看过去半年来缅甸实施的一系列改革,外界不得不惊讶。
政府重新设计了银行和外国投资规则,并开始修改外汇政策。这些都是向商人和学界咨询后作出的。
政府大大提高了发放给100万人(大多数是穷人)的国家养老金,并使小型贷款(一个给穷人提供20到100美元贷款以允许他们开始小 买卖的体系)合法化。此外,长期被禁的贸易联盟也获得合法地位,据国际劳工组织在缅甸的代表说,这是一个重大的政策决定。
自 从去年要求调查缅甸政府是否犯有反人类罪后,联合国驻缅甸特别观察员托马斯被禁止进入这个国家。但今年,他不但被允许回到缅甸,而且缅甸给了他所要求的所 有许可。缅甸还听从他的建议创建了一个人权组织"人权委员会"。不久,人权委员会就在缅甸官方报纸《新光报》上刊登公开信,请求总统 吴登盛颁布大赦令,释 放政治犯。
从10月12日开始,缅甸政府开始释放获得大赦的囚犯,包括200多名因抗议等原因被关押的政治犯。其中,最著名的政治犯之一是知名 喜剧演员扎加纳,他因批评缅甸政府被捕。此外,全国民主联盟的几名成员也获释。
一 年以前,在缅甸报纸上昂山素季的名字都不允许出现,然而前不久,昂山素季不但获许自由旅行、自由演讲,甚至还应邀与总统吴登盛一家共进晚餐。更有意义的 是,议会可以公开讨论释放政治犯的话题,严密的网络管制消失了,报纸刊发文章前不用再提交审查,政府表态欢迎流亡的缅甸人回国,公开 邀请少数民族武装组织 进行和平谈判……就连昂山素季也说:"我们正站在一个缅甸新纪元的开始。"
一位缅甸历史学家认为,这些改革是"之前不敢想象"的,"我们今天看到的,是半个世纪以来缅甸为追求美好未来进行的最好的改变"。
最让外界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是吴登盛搁置了中缅两国合作的密松水电站项目。9月30日,缅甸联邦议会宣布了这一决定。10月29 日,缅甸全国民主联盟发言人说,昂山素季在该党重新登记注册后将参加即将到来的议会补选。
仅仅半年时间,缅甸以令外界惊讶的速度和力度发生转变,似乎正从一个被广泛视为"军政权高压统治"的国家,转身推行由政府主导的政治 民主改革。
缅甸为什么会华丽转身?有分析家称,这场改革,是由军方内部的保守派和改革派的竞争驱动的。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明显征兆的情况下,缅甸 突然开始了改革。种种迹象显示,改革是从统治者内部发起的。
8 月25日,统治缅甸20年的丹瑞将军的画像被从缅甸政府的墙上取了下来。正是由于丹瑞将权力交给曾任将军、后成为民选总统的吴登盛,缅甸才开始了这场令人 瞩目的改革。目前看来,改革派似乎占了先手,就连官方报纸也不再发表过去那种诸如"暴力产生暴力而不是民主"的政治标语。
今年56岁的总统吴登盛,经历里打着浓厚的军人烙印。外界对由他主导的改革的反应,主要是惊讶和出乎意料。在表示谨慎乐观的同时,很 多人开始探究,为何缅甸突然开始了由他领导的改革。
在缅甸内部发生的内幕并不为外界所知。直到目前,丹瑞将军将权力交给现任政府的原因仍然没有被完全解释,只是说他"已经准备好退 休"。而站在吴登盛身边与他一道领导改革的前军方军官们,相对都更年轻。
丹瑞将军是否默许了这场改革?曾经领导军政府20年的丹瑞,一直以排斥西方和高压对待国内反对者。正是在丹瑞将军的领导下,缅甸政府 在2007年对僧侣们领 导的抗议进行了镇压。也正是在丹瑞将军治下,缅甸政府在2007年处理导致超过10万人死亡的龙卷风灾难时,严格限制外国援助。
外界相信,吴登盛和年轻将领们可能意识到继续维持军政府的高压政策以及仇视外部世界的态度,对缅甸来说是死路一条。
长期以来,美国等国家一直对缅甸实施制裁,世界银行、IMF等组织也都拒绝给缅甸提供贷款和援助。这些外部限制,加上缅甸本身经济结 构的脆弱,使该国经济深陷困境。
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的缅甸政治改革,被一些人认为是稳定政权、讨好西方社会的需要。不过,此次缅甸改革,也可以被视作一场断断续续的改 革的延续。1993年, 军政府启动了立宪进程,并持续10余年时间。2003年,军政府宣布实现民族和解,推进民主进程,并公布了民主路线图。2007年的国民大会虽然很快被关 闭,但不到一年之后,2008年2月,缅甸公布了新宪法,并宣布选举。吴登盛当选总统,正是这次选举的结果。
探究历史不难发现,缅甸有着遥远的民主经验。甚至,在二战开始以前,摆脱了英国殖民统治的缅甸人成为东南亚最早引进议会制度的国家。 外界很难知晓这些因素中 到底是哪些促成了缅甸的变革。但可以确定的是,缅甸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如果这场改革失败,取而代之的不会是一场完美革命,而是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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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16 昂山素季 :亚洲最美女人
2012-02-16 14:20 转载文章缅甸民主正早春
素季声光冠群伦
和平抗争廿余载
曙光初现羡煞人
亚洲最美的女人是谁?苍井空、杨澜还是宋祖英?都不是。南方人物周刊告诉我们,这个女人是昂山素季。昂山素季?!不是吧?都67岁高龄 了,还能 有多美啊?哎,您别急。这个美啊有多种说法,容貌、身材当然是一面,气质、风度也是一面,信念、性格就不是一面了么?昂山素季美,乃是美在优雅的风度、高 贵的气质、非暴力抗争的信念和不放弃改变的性格。至于容貌与身材之美,这里不作评论,只想提醒一句:她已经67岁了。
说了半天,昂山素季是谁啊?她是现代缅甸独立运动领袖昂山将军只女,缅甸全国民主联盟主席。因坚持非暴力民主运动,昂山素季1989年被 缅甸军 政府软禁,1990年其所在的反对党赢得大选,但不为军政府承认。1991年,昂山素季获得诺贝尔和平奖。2010年,昂山素季在缅甸大选后一周获 释,2011年且与总统吴登盛会面。最近她正为参加今年4月的议会补选作准备。昂山素季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致力于推动缅甸民主化转型 的女人。
"亚洲最美女人",这与其说是个判断,不如说是个命名,里面蕴涵着感情亲近和价值认同。大家知道,提倡非暴力抗争的,在非洲有曼德拉,在 亚洲有甘地, 哦,应该这样说,在亚洲男有甘地,女有素季。诺贝尔颁奖词里说:"暴力是它自己最难缠的敌人,不惧则是和它对抗最厉害的武器。为什么昂山素季能像甘地和她 父亲一样成为人人折服的象征?她那令人感动的勇气是一个重要因素。"昂山素季,因为勇敢而美丽,因为勇敢而光耀亚洲。
当然,把缅甸的民主化新气象完全归功于昂山素季的努力也不客观。事实上,历史总是在一种合力作用下演进的。如果国际社会不给缅甸当局施加 压力, 如果缅甸当局没有改变现状的意愿和行动,缅甸的春天恐怕也不会来到,至少不会现在来到。2010年11月,缅甸举行了20年来的首次全国大选。2011年 3月,长期掌权的军方把权力移交给议会选出的文官政府,总统吴登盛上台伊始就宣布要推行民主,而其与反对派领导人昂山素季的会面更是一个 标志性事件。这之 后,释放良心犯、修改选举法、放宽新闻检查、允许和平示威游行……缅甸的民主化路线图非常清晰。不能不说,缅甸人民正昂首阔步地走在民主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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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15 重庆晚报 昂山素季7年来首次演讲:我对军政府没有恨意
2010-11-15 07:39 重庆晚报昂山素季14日将前往民盟党部进行演讲。
"把诉求告诉我,并用正确方法去争取。我对军政府没有恨意,无意同军政府为敌。我在被软禁期间受到良好待遇,希望军政府也善待人民。"
———昂山素季
被软禁多年获释的缅甸反对派领袖昂山素季,14日发表7年来首个公开演说,强调要用正确方法争取诉求。而她的获释也引发国际社会强烈反 响,澳大利亚总理吉拉德就呼吁缅甸当局确保昂山素季获释后的安全。
称受良好待遇
昂山素季14日中午到全国民主联盟总部发表讲话,受到数以千计支持者热烈欢迎。昂山素季希望民众把诉求告诉她,并用正确方法去争取。她表 示对军政府没有恨意,无意同军政府为敌,她被软禁期间受到良好待遇,希望军政府也善待人民。
大批支持者将全国民主联盟总部围得水泄不通,有些人不远千里赶来,民众形容昂山素季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目前的心情难以形容。
昂山素季自1989年7月以来三次被当局指控违法而受到软禁。因2009年5月在其软禁期间发生美国人潜入昂山素季住宅事件,昂山素季被 判处3年有期徒刑,随后依据特赦令获减刑1年半,并改为在仰光家中软禁。
澳女总理写信支持
她的获释引发国际社会强烈反响,在日本出席APEC峰会的澳大利亚总理吉拉德当天表示,已经亲自写信给昂山素季表示祝贺和支持,希望信件 会由驻缅大使转交,她同时呼吁缅甸政府释放其他的政治犯。不过吉拉德也警告,不希望看到昂山素季获释后会受到安全的威胁,或者再度被软 禁。
加拿大继续制裁缅甸
加拿大总理哈珀14日宣布,加拿大将继续对缅甸实施严厉制裁。
加拿大于2007年授予昂山素季荣誉公民称号,同时对缅甸实施严厉制裁。制裁内容包括禁止从缅甸进口、向缅甸出口商品,冻结缅甸政府有关 人士在加拿大的财产,禁止向缅甸投资和出口技术,禁止与缅甸开展金融业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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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17 青年参考 昂山素季:我愿意赌一把
2012-02-17 10:13 转载文章昂山素季:我愿意赌一把
2012-02-09 来源:青年参考
缅甸决定在4月1日举行议会补缺选举,这次选举对昂山素季领导的全国民主联盟是场考验。而她从"民主偶像"过渡到参选的政治家,也面临各 种风险和质疑。
她谦恭地双膝跪地,磕头。飞机上突然一片沉寂。
就在昂山素季乘坐的又老又旧的飞机冲出跑道、飞向天空之际,她顺着过道,走向坐在第一排的3名身着黄色袍子的僧侣。接着,她谦恭地双膝跪 地,磕头。飞机 上突然一片沉寂。机上的媒体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来得及拍照。机上一名西方外交官轻轻地说,"这一刻太美好了。"在缅甸,僧人一度是民主运动的先锋。
这一天是1月29日。一个小时前,拜票的昂山素季被民众当摇滚明星一样看待:
在南部城市土瓦,她向4个村庄的村民发表了演说,要求当局修改宪法,不让军队在各级议会中拥有25%非经选举产生的议席。她说:"某些法 律阻碍人民的自 由,我们将试图在议会的框架下废除这项法律条款,只有民主取得胜利,才能实现人民当家做主。"她还警告称,任何欺骗民众的政府都应该被推翻。人群高喊: "昂山素季万岁!"在土瓦,成千上万的支持者夹道欢迎昂山素季,其中包括身着校服的孩子们。
昂山素季所属的全国民主联盟将参加4月1日的缅甸议会补选,她本人竞选仰光以南贫困的高穆选区的议会代表。不过,纵使全国民主联盟在补选 中赢得所有48个席位,也不足以削弱军方支持的执政党占据的多数地位。
"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之一,从心灵上看,她也是如此"
民运"偶像"昂山素季瘦削的双肩,担负着缅甸人无限的期望。"我们的领袖是最完美的女性,无论在缅甸还是全世界范围内。"全国民主联盟一 名成员曾这样评价她。而在电影《夫人》中扮演昂山素季的杨紫琼则说,"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之一,从心灵上看,她也是如此。"
早在上世纪80年代,身为一位牛津大学英国教授的妻子,昂山素季专注于学术研究,那时还没有迹象显示她日后将成为民主运动的象征。 1988年,她搁下尚 未完成的博士论文,离开丈夫及两个儿子,返回缅甸仰光伺候病榻上的母亲。就在那时,数万学生、僧侣和工人走上街头,要求终结军政府统治。那年8月,仰光街 头充斥着学生与工人抗议军政权的示威活动,并迅速蔓延到全国各地。军政府则大举弹压。
"我从未真正想过要介入政治,"她后来表示,"但缅甸人民对我的父亲非常尊敬……所以,我显然感到了责任在肩。在8月示威以及屠杀之后, 我感觉,我坐在自己的房间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这简直是懦夫行为。"
昂山素季就此被卷入政治。一次集会中,她头上扎满花朵,出现在仰光大学的林荫大道上。兴奋的人群高呼"素季!素季!"而武装士兵则环伺她 左右。步枪前沿已上刺刀,她脸上挂着微笑,迎着步枪走向路中央。在最后关头,指挥官要求士兵放下步枪。
1988年9月27日,深受甘地非暴力思想影响的她和前缅甸陆军副总参谋长昂季等人创立了全国民主联盟,希望通过民选结束军政府统治。 1990年,全国民主联盟在大选中获胜,昂山本该出任总理。可是,早在1989年,她就被以颠覆政府的罪名软禁在家中。
昂山素季坚信,缅甸的民主终需通过非暴力运动来争取。但在这条道路上,她牺牲了自由和家庭幸福。她的丈夫阿里斯1999年因病临终,但缅 甸军方以无法提供医疗看护为由,拒绝向阿里斯提供入境签证,而昂山也因担心一旦离开缅甸就将再也无法返回而拒绝出境。
但生离死别并未在昂山素季内心种下仇恨,她也不愿多谈自己的苦难。她说,与缅甸人的苦难相比,这算不了什么。
"有人认为,我是出于道德考量才采取非暴力的方式的。其实,我不是因道德立场才这样做的,而是出于现实的、政治的考量"
人们津津乐道她的道德力量。但是,她自己似乎不愿意"被道德"。在2011年,她饶有意味地说,"有人认为,我是出于道德考量才采取非暴 力的方式。其实,我不是因道德立场才这样做的,而是出于现实的、政治的考量。"
有评论家称,尽管她的父亲昂山将军以武力反抗英国和日本,而她采取非暴力,但父女俩在政治上都是现实主义者。按照她的话说,"我在 1988年发表的首轮 演讲中,建议发起第二波的抗争,追求独立。第一波是在上世纪中叶,这让我们从殖民统治中获得自由。我们希望,第二波将让我们从军事独裁中获得自由。"
对于那些流亡到泰国后操起家伙来反对军政府的缅甸人,她也没有责备之意。"我从未谴责也永远不会谴责他们选择的路线,因为,他们有足够的 理由来得出结论:只有武力抵抗才会摆脱压迫。不过,我自己拒绝这样,是因为我不相信这将导致我所希望的国家的未来。"
"只要有利于国家,就让他们(当局)利用我好了"
尽管她在国内外受到广泛赞赏,但她的部分同仁批评她太教条主义、不灵活甚至有些傲慢。多年来,她坚定地支持西方对缅甸实行经济制裁,此举 在异见人士中褒 贬不一。一些人认为,此举危害了公众利益,让军方和亲信占尽缅甸资源和其他资产。而昂山素季则认为,制裁对迫使军方进行诚心诚意的改革至关重要。
"她并非总是谦卑,她并非总是灵活。但现在为了成功,她需要灵活,她已开始展现这一点。"一名缅甸资深记者如是评价她。
全国民主联盟因参加4月的补选而受到批评。一些缅甸人和一些分析人士担心受到军方支持的政府正利用昂山素季来获取合法性,从而说服西方取 消制裁。对于这样的批评,她在去年表示:"只要有利于国家,就让他们(当局)利用我好了。"
全国民主联盟的元老、82岁的温丁(WinTin)也感慨说,"我个人不同意民盟竞选,但她希望采取主动,她认为,不和军方合作,不可能 带来政治变 革。"温丁称,昂山深知前政权的将军们居心叵测,但仍旧愿意赌一把。"她说,'我们为何要等待?'她将此看作是为国服务的机会。她相信,值得冒险。"
很多人认为,现在的她在政治上更敏锐、更现实、更冷静,似乎不像以往那样激怒当局,以免其反弹,从而破坏脆弱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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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17 假如昂山素季生在中国会怎样?
2012-02-17 11:32 转载文章韩寒写了三论,把一干正义道德之士刺激得鸡飞狗跳墙。韩寒竟然说什么"我就先开始讨价还价了",这还了得?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嘛,怎么可以 讨价划价?以为是 菜市场啊?最可气的是韩寒居然还敢说什么" 作为交换的条件,我承诺,在文化环境更自由之后:不清算,向前看,不谈其在执政史上的敏感事件,不谈及或评判高层集团的家族或者相关利益"云云,有人立马 指出韩寒这分明是在跪求、失去气节。于是,韩寒的这些说法换来了板砖无数,"韩公公"、"大五毛"、"既得利益的走狗"、"汉奸"等形形 色色的帽子也被戴 了无数顶。
然而,追求民主,不可以讨价还价?不可以谈妥协?否则就是跪求?就是没气节?俺认为如此观点难以成立,而只能再次说明国人缺乏妥协的意 识,因为必要的妥协 其实也是民主的前提之一。比如缅甸美女昂山素季,其自由民主的信仰很坚定,但她却说"我不痛恨军政府"。而且,昂山素季女士也是可以与缅甸极权军政府的将 军们妥协的。例如昂山素季在公开场合就表示"放弃要求军政府承认1990年大选结果的一贯立场、同意与军政府组成3-5年的联合过渡政 府,并根据此间承诺 的新宪法大选。一旦全民盟获胜,保证不会用法律追究军政府所作所为,昂山素季本人也不会在新政府中任职。"这不是妥协,又是什么?你能把这些妥协看成是低 三下四没有气节的跪求?
韩寒凡三论,依俺之见,不过是受了李敖北大演讲的观点"反求诸己,反求诸宪法"和昂山素季非暴力的坚持与必要时的妥协的影响。然而为何韩 寒搬出这些观点后 却换来板砖和唾骂无数呢?这只能说韩寒不幸生在黄汉大陆而已,他的这些"舶来"观点,到了黄汉族山寨民主派的眼里,就成了异端邪说,如此而已。
可以设想,假如昂山素季是个中国妹妹,居然敢公开说"我不痛恨军政府"、"保证不会用法律追究军政府所作所为",那她就彻底完了,一夜之 间便会失去反对派领袖的地位,被打成五毛,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正义道德唾沫给喷死,都不要等着军政府去收拾她呢。
由此可见,在黄汉国,说话要掌握好时机看清说话的对象就很有必要呢。比如见到国军团长要学会恭维装傻逼、编一番诸如《碧血潮汕》的马屁剧 献献礼,而见到出 租车司机则要学会吹胡子瞪眼下蛋装牛逼;比如见到跳大神的要吹捧而鼓吹科学时显出坚决要破除迷信的模样;比如今天说"选票不必交给底层百姓,因为不信任他 们"云云而转眼第二天又以制度决定论的坚定支持者的面目出现并在网络上自我吹嘘一番......反正这些,在黄汉国度,乃是一门现实的营 生。韩寒要尽快学 会这样巧言令色的本领,方可有希望成为真正的大佬!
ps:
"我从未谴责也永远不会谴责他们选择的路线,因为,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来得出结论:只有武力抵抗才会摆脱压迫。不过,我自己拒绝这样,是因 为我不相信这将导致我所希望的国家的未来。" - 昂山素季
"只要有利于国家,就让他们利用我好了" - 昂山素季
"有人认为,我是出于道德考量才采取非暴力的方式的。其实,我不是因道德立场才这样做的,而是出于现实的、政治的考量" - 昂山素季
"把诉求告诉我,并用正确方法去争取。我对军政府没有恨意,无意同军政府为敌。" - 昂山素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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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17 缅甸需要的不仅是偶像昂山素季
2012-02-17 14:12 转载文章缅甸需要的不仅是偶像
她美丽、勇敢,成为全球的一个正直的标志。昂山素季是一位天生的领袖。
自1988年她走进公共领 域以来,她的人民便爱上了她。首先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人们敬爱的英雄——昂山将军。其次,昂山素季挺身反抗压榨普通缅甸民众自由的军政府。她为了自由民主所 作出的个人牺牲已经转变成一个神话:她坚决地放弃了回到英国,到临死的丈夫身边的机会;她错过了儿子的成长、孙儿的出生;她未能出席自己 的诺贝尔和平奖颁 奖典礼;她被剥夺了普通人习以为常的人与人之间的日常往来。
昂山素季为了国家放弃了许多,这是毫无疑问的。
在湖畔居所中被软禁十几年之后,她终于重获自由,回到政坛。她的全国民主联盟将在4月1日的大选中,竞争48个议会席位。她在大选中是势 在必得的,至少她个人是如此。
积极乐观
前 来缅甸的人,都会有感于缅甸国内近来呈现出的积极与乐观:从此前外国记者在仰光与内比都街头发出的现场报道,到人民不再匿名接受采访,到大街小巷出售的昂 山素季头像的纪念衫、海报和杯子等。要知道这些在90年代黑暗的日子里是完全被禁止的。在一两年前,这个国家还是一个人心惶惶、到处都是 限制的国家。
计程车司机欢呼着说:"是的,现在是好地方了,许多改变。"市民社会团体以及民主派政客都表示,他们警惕性地充满了希望······缅甸 60年以来首部未受审查的电影在新年夜里由昂山素季亲自揭幕,电影的主题正是自由。
漫漫长路
但通往我们所理解的自由,这些都是开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其中包括让老百姓体面地生活的自由、能有正常的电力供应、儿童受教育、有负担 得起的医疗等等。
说到通往自由之路,不妨说说缅甸的公路。从首都内比都出城,可并不舒服。90公里、5个小时的坑洼崎岖。夜间行车,车道两旁几乎一片漆 黑。由于供电不足,仅有在城镇里的一些昏暗的灯光,在城外公路上则几乎没有照明。
教育与医疗落后
缅 甸是亚洲资源最富足的国家之一,但人民生活却极为贫苦。军政府在教育和卫生两方面一共仅拨款2%的国家预算。城外的学校和医院都破烂不堪。当地的最低收入 相当于每个月8-15欧元。许多计程车司机其实拥有工程师学位,由于开计程车能赚更多的钱,他们放弃工程师学历,而以开车为生。大学教育 并不能保证他们能 找到工作,甚至获得所需的知识。曼德勒大学的计算机专业毕业生甚至不能顺手地上网或发送电子邮件。
民族混战
缅甸北部的克 钦邦充满了暴力冲突,成千上万人流离失所,生活贫苦,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回到老家。缅甸五六千万人中有40%为少数民族,军政府沿用了英国殖民者留下的民族 分治政策,结果是不同民族间很难达成共识。各族和军队间的各种停火合约被撕毁,各个团体经常陷入交战。走私、毒品、非法掠夺资源等带来的 资金使问题更加复 杂。
60年的军阀压迫造成了一种"无令不行"的心理,政府部门几乎所有领域都缺乏办事能力。只有在1962年前接受过教育的人才能说英语,在 大型酒店的前台工作的年轻人,虽然接待大量的外国旅客,但却连最基本的"我要换房间"都听不懂。
"爱"与"领袖"
简 单地说,缅甸要重新与世界接轨,需要应对一系列问题。甚至连要赶上邻国泰国都是一项艰巨的工程,泰国拥有稳定的供电、巨大的购物中心、以及全民医疗保险和 教育。为了完成这个工程,缅甸需要的不止是一个偶像。缅甸需要一个可运转的基础设施,政府机构中要有能够管理良好公共政策的专家的人士, 还必须为年轻人提 供良好的教育与就业机会。
把一切都放在一个女性领袖的身上,显然太多太重。况且,昂山素季还要应对国民与世界对她的夸大的期待。缅甸人对 她的热爱与激情让西方人吃惊,因为西方人很少会将"爱"与"领袖"联系在一起。2008年,美国总统奥巴马便是带着类似的负担上任的。事实证明,这些期待 对他来说太多了。对昂山素季这么一位坚强的女性来说,恐怕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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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17 中国新闻周刊 陈君:昂山素季:我看到了缅甸的未来
2012-02-17 14:23 中国新闻周刊昂山素季重返政坛
昂山素季对《中国新闻周刊》说,"我已经看到了缅甸和我们全国民主联盟的未来。"
本刊特约撰稿/陈君(发自仰光、内比都)
1月18日,缅甸仰光。
缅甸全国民主联盟(民盟)领导人昂山素季来到全国选举委员会,填写了议会补选报名登记表。办公室外,数百民众挥舞旗帜、高呼口号,为"缅 甸女儿"打气。第三代华侨李煜先就在人群中,"我特地过来,祝贺民盟的朋友。我父亲和昂山将军是好朋友,她的女儿一定会成功!"
两个多月前,缅甸修改了《选举法》,取消了被判刑者不能参加政党的"昂山素季条款"。由此,原来被视为非法的全国民主联盟获得了重新登记 的机会,昂山素季宣布参加议会补选。当前,议会共有48个席位空缺,补选定于2012年4月1日举行。假如竞选成功,昂山素季将首次进入 议会。
为了这一天,民盟和昂山素季已经奋斗了很多年。
民盟总部位于仰光著名的大金塔附近,距离昂山素季的囚禁地约两公里。这是一幢临街的普通二层小楼,旁边有一家家具店,对面是一个茶馆,生 意似乎有些冷清。当地人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以前,茶馆里很多秘密警察。"
2011年12月19日一个炎热的早晨,笔者探访了民盟总部,恰逢该党正准备召开一次重要会议。在办公室门口,笔者见到了一身绿裙的昂山 素季。这位66岁的女士面庞清秀,举止从容利落。"这次会议将决定民盟的发展方向。作为正规政党,我们要选出领导机构,完善组织构架,为 国会选举做准备,深入地参与到国家政治之中。"昂山素季微笑着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我已经看到了缅甸和民盟的未来"
民盟执委会会议于上午10点准时召开,共有21位成员参加,不对外开放。"你赶上了一个大新闻。从这个会议开始,民盟要召开一系列重要会 议,安排参与补选事宜。"民盟中央执行委员会成员、发言人吴念温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他身穿缅甸男人传统的裙装"笼基",脚上蹬着人字 拖。
民盟总部办公室共有两层,一层面积约有60多平方米,显得寒酸、局促。在大门旁边,两张长条桌上摆满了各种纪念商品,包括印有昂山素季和 她父亲昂山将军头像的马克杯和T恤衫等等,马克杯售价约合4美元,T恤衫6美元。工作人员介绍说,出售纪念品所得会纳入总部的活动经费。
"当然,经费不能只靠这些。越来越多的国内外机构为我们提供帮助,Lady也会想各种办法。"民盟总部办公室负责人吴腊温说。Lady, 是缅甸人对昂山素季的昵称。
民盟办公室的墙上也贴满了昂山父女的画像。现代缅甸的开国元勋昂山将军,1947年遇刺身亡,死因至今众说纷纭。父亲过世的时候,昂山素 季只有两岁,在海外游历二十多年后,1988年返回缅甸,创建了全国民主联盟,担任总书记。一年后,缅甸军政府以"危害国家"罪名将她看 管起来,直至2010年底彻底恢复自由,昂山素季在监狱、寓所被软禁的时间前后长达15年。在漫长的岁月里,民盟赢得过全国大选,但被军 政府宣布无效。昂山素季获得过诺贝尔和平奖,但无法亲往领奖;独居英国的丈夫病逝,她也不能出国奔丧。
"她不接受被驱逐出境的交换条件,坚持在缅甸斗争,所以一次又一次遭到迫害。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仰光大学教授甘耐对《中国新闻周刊》 说。
昂山素季被软禁的寓所是昂山将军的老宅子,院子很深很大,高墙上围着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紧闭的大铁门上方,悬挂着昂山将军的画像和语录, 语录大意是,"我们一定要坚持斗争,走过曲折道路就是胜利。"
"一年以前,你根本无法靠近这里。"陪同笔者来到这里的仰光媒体集团总编辑迪温说。
当天中午12点半,民盟的会议结束了。昂山素季走出会议室,一路走来与大家寒暄。"会议很成功,我已经看到了缅甸和我们民盟的未来。"她 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接着坐上一部老款丰田车离开。
这次会议决定,民盟将正式参加议会补选。为全身心投入此次竞选,昂山素季辞去了担任20多年之久的民盟主席一职。她的接任者是民盟原副主 席丁吴,现年84岁的他曾是军人,2010年以前和昂山素季一样被军政府软禁。
"Lady改任副主席,但她永远是我们的创始人、核心领导。"民盟发言人吴念温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她马上要去内比都,和新政府官员 会谈,推动民盟正式注册为合法政党。几天后,我们也要去内比都开会。"
果然,2011年12月23日,缅甸国家电视台播出了新闻:昂山素季和民盟代表来到内比都,正式向选举委员会提交议会补选登记材料。之 后,她还和缅甸民族院和人民院的两位议长举行了会谈。缅甸各级议会目前共有48个空缺议席,其中联邦议会人民院40席,民族院6席,省邦 议会2席。
对于民盟而言,参加议会补选只是漫长征途的开始。毕竟,即便民盟赢得全部48个席位,在缅甸议会中仍是少数派,影响力有限,因为其余 440个席位由政府掌控。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会努力,也会听取各种意见。比如,现在就有人建议,民盟总部应该迁往内比都。但我们还是觉得仰光更适合工作。" 吴念温说。
吴念温是一位律师。"我不知道帮了多少穷人打过官司,其实就是为了帮助他们找回对话的能力。"站在家中挂着的律师执照跟前,吴念温对《中 国新闻周刊》说。他的住所位于仰光市中心一栋四层居民楼的顶楼,家中杂乱,客厅里摆着一台老电视机,上面满是灰尘。
民盟总部办公室负责人吴腊温今年65岁。1992年,这位还在学校当教师的"异见分子"被军政府带走,在监狱关押了7年。"年轻的时候, 我就觉得这个国家必须改变,要融入世界潮流之中。我们组织了一些活动,争取民主和自由,我当时还教学生们唱一些歌颂自由和民主的歌曲,就 这样惹恼了当局。"用他自己的说法,他是个"职业的革命者"。
吴念温说,民盟的很多成员都有蹲监狱的经历,"我相信新的一年里,会有更多人得到释放,这也是我的新年愿望。"
最新的消息令人振奋:1月14日,缅甸政府宣布大赦,释放651名在押人员,其中包括200名政治犯。这是4个月以来的第二次大赦,此前 在2011年10月12日,政府的一次大赦已经释放了大约230名政治犯。
"比起昂山素季坐牢、软禁的15年,我的7年牢狱之灾实在不算什么。"吴念温说,"我会记住那段岁月,但我不恨军政府,不怨恨任何人。这 个国家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必须多一些耐心"
1月15日,昂山素季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达了对政府改革措施的认可。她还表示,如果在补选中当选议员,不排除在政府任职的可能。当时,一 位记者建议她出任外交部长,昂山素季微笑回答说,"我会认真考虑。"
缅甸政府已经表示欢迎昂山素季参选,总统吴登盛1月16日说:"我和昂山素季虽然有些想法不同,但我们一致认为,为了提高国民生活水平应 该彼此合作。"
"昂山素季进入议会,参加补选,我想将军们不会再使用什么花招。她有举世公认的影响力和合法性。"民盟另一位领导人温田说,"不过,维护 军队利益的议员们也会努力保住自己的地盘。这就是政治。"
假如议会补选成果有限,民盟人士会把更长远的目光投向2015年的大选。不过,缅甸目前的法律还不允许昂山素季竞选总统——任何一个和外 国人结婚的缅甸人都没有领导国家的资格。对于这一限制,美国《时代》周刊评论说,这是一个"奇异的笑话"。
关于未来,民盟资深委员、73岁的吴奈奈表示,"我们的目标不是当总统,而是让国家走上正确道路。现在改革开始了,但到来得很晚。从上至 下,改革真正影响到社会底层、彻底改变国家精神,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所以,我们必须多一些耐心。"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好民盟和政府和解、对话的前景。巴达·帕默图就是反对者之一,他是一名僧侣。"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要合作。昂山 素季应该明白,政府只是想改变形象,需要与国际社会合作,需要抹去人们对暴力的记忆,所以才故作姿态。"在仰光的大金塔下,帕默图对《中 国新闻周刊》表示。
"吴登盛曾是军队四号人物,他脱了军装但骨子里还是军人。"帕默图接着说,"现在的民盟,不再挑政府的毛病,只是一味回避、点头。"
在民盟总部,一位成员也向《中国新闻周刊》表达了类似的看法。"现在的民盟被改革的火花蒙蔽了。所谓的'改革',不过是城府极深的将军们 在幕后的丹瑞指挥下,迷惑世界的伎俩。如果他们想,他们有需要,肯定还会把我们投入监狱,不管用什么理由。民主?不要和这个国家谈民 主。"他说。这是一位现代派画家,之前曾被"莫名其妙地关了4年"。
作为民主转型的第一步,缅甸在2010年底举行了大选。民盟最终抵制了这次大选,原因是认为政府颁布的《政党注册法》不公正,从而也错失 了进入议会的机会。观察家注意到,当时,关于是否抵制选举,民盟内部曾经出现严重分歧。一些人认为应坚持立场,抵制选举;而另外一些人则 希望先回归政治舞台,待站稳脚跟后再表达诉求。
怀疑论者的担心并不多余,毕竟,在许多国家的民主转型进程中,执政者的反复无常曾经翻云覆雨。所幸,迄今为止缅甸执政当局体现出了相当程 度的诚意,令人有更多的理由去期待光明的前景,尽管对话和解的道路仍有曲折,民主前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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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17 昂山素季:缅甸的曼德拉
2012-02-17 14:25 转载文章4月1日,是昂山素季和缅甸的大日子。这位亚洲的女曼德拉和她领导的全国民主联盟将参加这天的议会补选,争夺空缺的48个议席。毫无悬 念,她将成为 国会议员。12年前,同座政治角斗场上,她角逐上台,又被狠狠地监禁起来。她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却失去了领奖和演讲的机会,以及家人和自由。这天,她将 竞选仰光以南约30公里的高穆镇的议会席位。
2月26日,是杨紫琼和《夫人》的大日子。这名成名于好莱坞的亚洲女星在另一个赛场上为昂山素季呐喊。去年11月,在昂山素季被释放的一 年之后,以 她为原型,由著名导演吕克.贝松执导的传记电影《夫人》(The Lady)在部分国家和地区开始公映。许多媒体都把它看作是角逐本年度奥斯卡金像奖的最有力争夺者之一。
真假夫人,曾有过一次真正的会晤。杨紫琼回忆说,她见到昂山素季后,第一件事就是紧紧拥抱她。她惊讶地对昂山素季说着"怎么会这么瘦", 而这位长期被软禁的夫人却在向她询问:"为什么BBC不能多播放点音乐呢?"
"昂山素季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的身上仿佛有光环围绕,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她的尊严和优雅。" 杨紫琼说。
由于特殊的政治原因,曾有很长时间,昂山素季的名字在缅甸等同于敏感词,是人们不轻易提的,人们都以"夫人"来尊称她。而吕克.贝松的影 片《夫人》 正是以昂山素季的一生作为蓝本拍摄的,讲述了"夫人"昂山素季不平凡的身世、多舛的爱情,以及坎坷的政治生涯,让观众了解到这位深受甘地影响的女政治家, 究竟为何被人们尊称为亚洲"最美丽的女人"。对父亲昂山来说,她是一个继承乃父遗志的好女儿;在丈夫迈克.阿里斯眼里,她是一个温柔贤淑 的爱人;对于两个 儿子亚历山大和金,她永远是慈祥的严母;而在缅甸人民心里,她则是希望与信念的源泉。
2010年11月13日,缅甸的荫雅湖畔,仰光大学的大学路56号,一栋两层楼的棕灰色建筑,昂山素季在自己的家中重获自由。她的住所围 得水泄不 通。他们此起彼伏地高喊着素季的名字,等待着这位"缅甸的曼德拉"重获自由的一刻。紧闭多年的蓝色大门被人轻轻推开,身高只有1米60,身材清瘦、温婉平 和的女子在一片欢呼中现身,她踩着一只木质的小板凳,隔着围栏尖刺接受了群众的鲜花和呐喊。当着所有人的面,身着淡紫长裙的她重新在脑后 的发髻上插上一枚 鲜花。
此后,无数各国政治家、名流、记者前往缅甸探访她。去年12月希拉里访问缅甸并会见了昂山素季后,这位缅甸反对派领袖再次受到了来自国际 社会的强烈 关注。希拉里的会见显然为西方开了个好头,英国外交大臣黑格、德国联邦议会代表团,以及美国投资家索罗斯以及9日访问仰光的两名美国高官纷纷采取了同样的 活动——拜访昂山素季。昂山素季成为缅甸同西方国家的关系初步解冻,某种最初的征兆。
变革中的缅甸,以及获释后的昂山素季
玛格南图片社唯一的华人摄影师张乾琦曾8次去往缅甸,并探访了昂山素季的住所和办公室。他向《外滩画报》记者讲述了他所看到的今日缅甸, 以及释放后的昂山素季。
"做完《国家地理》关于朝鲜的报道以后,他们问我还想去哪里,我说就那缅甸吧。在整个东南亚,现在很少有缅甸这样的地方。它被长久地关起 来,当然现在有一些地方也慢慢打开了,谁都可以去,但是观光客能去的地方还是有限的。"
张乾琦告诉《外滩画报》记者,他原本的计划是追寻乔治.奥威尔的足迹,这位著名的小说家曾经作为英国派到缅甸殖民地的警察,在那里工作和 居住多年,而他的作品《1984》也是摄影师张乾琦个人最喜欢的小说。
张乾琦坦言,如今的缅甸已经变得越来越开放,但是他在那里拍摄的时候,还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当时,我是以游客的身份进入的,但是我一 直知道有人在跟着我。有时候,我拿起相机的时候,他们甚至会很清楚的出现在你身边,这是他们很清楚得想让你知道,他们一直在关注着你。"
还有一种情况,是这些跟踪者会秘密的跟随你,不让你发现他们。"在某些时候,他们会突然出现,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彬彬有礼地询问。他们有 时候也会礼貌劝告你,不要在某些拍摄照片。"
在缅甸的长期采访中,最让张乾琦感到惊讶的是那里的人民,特别是年轻人。"那里的普通人都很友善,也很热情。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太 多信息被封 锁了,所以更想知道外面什么样子。在缅甸,所有的新闻媒体都是国家所有的,他们不容易知道缅甸之外的世界,所以他们对我这样的外国人都会很好奇。"张乾琦 对笔者说。
那里的年轻人似乎并不是很关心政治话题,他们更喜欢玩乐,比如打电玩等等。"他们给我的感觉是,年轻人比较关心他们自己的世界。我想缅甸 长期以来都 被灌输不要去碰任何反对政府的事情,甚至提出不同意见。自1988年政治运动之后,缅甸就出现了这种断层,当初的年轻人逃的逃、关的关。随着当年的革命者 相继老去,后来出生年轻人,都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动荡,我觉得很不一样。现在的年轻人就只是混在打电玩上。原因之一可能是政府的限制, 但是其实他们那里 的网速虽然很慢,但是还是可以翻墙的。"在采访中,那些缅甸的年轻人曾经给张乾琦看过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很多国际娱乐明星的照片,也有昂山素季的肖像,这 些都是他们私下传播的东西,但是意义却已经有所不同,更多的是为了追求某种时髦和炫耀。
和年轻人不同,曾经领导1988年革命运动的昂山素季,始终保持着一种严肃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在接受《外滩画报》的采访中,张乾琦告诉笔 者,也许是 多年的政治斗争使然,面对公众,或者面对媒体,昂山素季总是保持着坚强、肃穆的姿态。但是这绝对不是她的全部,只不过长期的软禁生涯,让外界很少能真正了 解她的内心世界,而她自己也总是在可以保持着自己这种姿态,以实现自己多年以来的政治抱负 。
尽管当张乾琦在2011年前往缅甸的时候,昂山素季已经被释放,但你若想要接近她,采访她,还是很困难的。"她的一举一动不但受到当局很 严密的监 控,全国民盟党内部对她的保护也非常小心。"为了能够拍摄昂山素季,张乾琦在前期做了大量的沟通工作,才最终约定了来之不易的采访。
当2011年1月的一天,张乾琦获准走进她家进行拍摄的时候,摄影师的心里充满忐忑。作为一个习惯预先给自己的拍摄制订详细计划的纪实摄 影师,张乾琦推开门的一刹那,仍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状况。
"那一次是特别为了拍昂山素季而过去的,从中午到下午,我在她家待了三四个钟头。由于她的家看起来就好像她的办公室,她一直在同自己的党 内木料们开 会,所以我只能尽量不让自己的拍摄干扰到她们工作。就在当时,我看到有一只小狗在她家的地板上跑来跑去,这是我没有预计到的情况。随后,昂山素季抱起了这 只她儿子送给她的小狗,和幕僚们谈论起桌上那些刚被人送来的她的照片。没有用任何的闪光灯,我就用屋子里的自然光,拍摄到了这张充满温情 的昂山素季,一个 一般人很少能看到的场面。"
那一天,张乾琦一共拍摄了一百多张照片,但是他相信这一张才是自己最想要的,一个斗争经验丰富的女政治家,一个懂得与媒体打交道的名人, 所不经意间 展现出的自然之态。指着那张昂山素季怀抱小狗的照片,张乾琦对笔者说:"其他照片都是可以预期的,不管是面对群众的时候,或者是出席新闻发布会,也有她被 其他媒体访问的时候我拍的照。既然是可以被预期的,拍出来跟预期的就会很接近,但是那些照片看起来让我觉得很不顺。最后只有那一张,我和 编辑们都觉得是最 正确的,让我们觉得很舒服。"
昂山,因父之名
第一次看到她的人,都惊叹于她与其父德钦昂山是如此相似。
1988年4月,昂山素季结束在国外的长期生活,返回位于仰光的家中,照顾生病的母亲。当时缅甸国内对军政府的不满情绪正日益高涨,支持 民主的抗议 活动此起彼伏。那一年的8月26日,在仰光瑞德贡大金塔的台阶上,她第一次对示威人群发表讲话,支持者把她看作另外一个昂山,一个扛起父辈旗帜的精神领 袖。1988年9月,军政府血腥镇压了民主运动,但军方将领许诺会举行大选。在此后的缅甸政坛,昂山素季及其支持者一直是任何人都不敢小 视的一股力量。
面对激昂的人群,她曾说道:"作为我父亲的女儿,我不能对眼前的一切继续熟视无睹。"德钦昂山在缅甸享有"国父"般的声望。1915年, 德钦昂山出 生在缅甸马圭县那卯镇一个佛教家庭。1939年8月15日,德钦昂山秘密成立缅甸共产党,并出任缅共总书记。他曾借助日本势力对抗英国的殖民统治获得成 功。二战中,德钦昂山奋起反抗日本军队在缅甸的暴虐统治。
太平洋战争结束后,缅甸再次回到战前英国殖民地的状态。昂山所率领的缅甸军队与英国指挥下的缅甸军合并;昂山本人则于1946年9月出任 英属缅甸政 府行政参事会的议长,负责国防和外交政策。同时,作为独立主义者的昂山仍然继续着以完全独立为目标的政治活动。1947年,他与当时的英国首相克莱门特. 艾德礼定下了保证缅甸在一年内完全独立的"昂山—艾德礼协定"。
就在在国家独立前夕,昂山所领导的党派也已经在制宪议会选举中取得了压倒性优势的时候,昂山将军却遭到政治对手刺杀身亡。1947年7月 19日,昂 山正与几名部长在临时政府大楼内商议事情,突然,数名手持冲锋枪的武装分子闯了进来。还没等昂山和部长们反应过来,冲锋枪已经吐出子弹,昂山和自己的部长 们倒在了血泊里,命丧当场。他作为领导反抗英国殖民统治、抗击日本占领、争取国家独立的民族英雄,被缅甸人尊称为"国父"。父亲遇害时, 昂山素季年仅两 岁。
除了英雄的父亲,昂山素季的母亲同样对她影响至深。昂山素季的母亲金姬,原本是一名护士。在二战中,她与奋力抗日的德钦昂山相识相恋。 1942年, 他们结为夫妻。在丈夫被刺杀后,她强忍悲伤,继承丈夫的遗志继续推动缅甸建国,并在建国后出任缅甸国会议员,致力于改善本国妇女和儿童的健康福利问题。金 姬曾出任缅甸驻印度和尼泊尔大使。1960年,昂山素季随母亲来到了新德里。正是那段时期,昂山素季初次接触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思 想。在接受采访中, 昂山素季曾提到说:"仅有希望是不够的。如何把希望变成现实。以一种正确的方法来追求希望是十分重要的。"
1933年3月,金姬在缅甸突然中风,生命垂危。昂山素季毫不犹豫地 从英国回国照料母亲,并再也没有离开缅甸。
被千百万国人亲切尊称为"夫人"的昂山素季不愿对这个资源丰富的国家放弃希望。她曾表示:"对我来说,真正的自由是免于恐惧。除非你能免 于恐惧地生活,否则你不可能活得有人类的尊严。"
距离2010年获释,昂山素季在缅甸被软禁的时间已经达到二十一年。她本可以抛弃理想,选择自由,但她选择了坚持理想;她本可以放弃斗 争,选择回归 美好幸福的家庭,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但她选择放弃生活。血管里奔流的血液使得她在偶然遭遇缅甸政治之后即就此坚守22年,没有退缩,更没有离开。其坚毅的 精神和纯净的形象,更使她成为缅甸人民面对未来的希望所在。
正如昂山素季在获释后对自己的同胞所说的那样,"我们必须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但如果不付诸行动的话一切都只是空谈。我们缅甸人,无论遇到 什么事都会 轻易的认为'这就是命运'。我也不止一次和年轻人们谈论过。你们真的知道所谓命运一词的含义吗。行动是命运的基石。无论你再怎么强调'命运',也不外乎是 你自己行为的使然。如果说有什么值得你为之争取奋斗的话,那就必须为此付出行动。'把不可能实现的变为现实'这样简单的承诺是无法凝聚民 心的。"
四十年前,在给自己未婚夫的情书中,饱受异地恋情之苦的昂山素季曾这样写道,"如果我们尽最大可能地爱着彼此,珍惜彼此,那么我相信,爱 情终将战胜一切。"对于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她同样怀揣着一种执着的信念,因为她和父亲昂山一样,流淌着英雄的血液。
软禁时期的爱情
作为当今世界上最知名的政治犯,昂山素季在这场持续二十多年的斗争中,为了自己的信念与执着,付出了沉重的个人代价。
"迈克.阿里斯的孪生兄弟安东尼曾告诉我一件他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的事。他说,当昂山素季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丈夫迈克.阿里斯 的时候,她 穿上了他最喜欢的颜色的礼服,然后在头上别了一朵玫瑰花,只身前往英国驻缅甸的大使馆,为丈夫拍了一段诀别影片,告诉他,他的爱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精神支 柱。这段影片后来被偷运出境,但到达英国时,迈克.阿里斯已过世两天了。"瑞贝卡.弗莱因说。
四年前,当电影《夫人》的编剧瑞贝卡.弗莱因四处开始搜寻昂山素季的资料,编写电影剧本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向世人揭开了一个 如此凄美德当代爱情故事——在命运的安排下,精致、矜持的东方女孩遇上了英俊、热情的西方青年,虽然真爱不渝,却最终不得不生死相离。
跟随母亲,昂山素季在印度长大。1964年到英国求学,获得牛津大学的哲学、政治学、经济学学士等学位,毕业后在纽约联合国办事处任助理 秘书,又在牛津大学任教,后来在不丹、日本京都大学南亚研究中心等地做访问学者,她在缅甸以外的国家生活了28年。
在英国求学期间,经过昂山素季的监护人戈尔.布斯爵士介绍,她与迈克.阿里斯相识。当时,阿里斯在杜伦学习历史,却一直对不丹充满激情, 而昂山素季 更让他体验到迷人的东方浪漫。但是昂山素季在应允婚事之时,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缅甸需要她,她一定要回国。阿里斯欣然接受。
1972年,昂山素季与研究西藏文化的英国学者、牛津大学教授迈克.阿里斯结婚。在婚后的头15年生活中,她随迈克.阿里斯在牛津静静过 日子,当家 庭主妇,让阿里斯专心学术研究。当他们的儿子,亚历山大和金出生后,她又成为了一位宠溺的母亲,细心张罗孩子们的聚会,认真烹饪美食。昂山素季坚持为丈夫 熨袜子、亲自打扫房间卫生。对于迈克.阿里斯和昂山素季来说,这或许是他们生命中,最快乐美好的一段时光。
虽然昂山素季嫁给了英国学者迈克.阿里斯,有资格领取英国护照,但她拒绝这样做。在缅甸,拥有双重国籍是违法的。就像她的丈夫所说的那 样,有一天, 命运会叫他们在家与国之间作出抉择。他清楚知道昂山素季绝非一般缅甸女子,她体内流着的是缅甸独立运动领袖昂山的血,生来就跟国家人民扣连一起。
1988年,回国探望重病母亲的昂山素季,不可避免的被卷入缅甸如火如荼的政治革命中。
而在英国,阿里斯只能焦急守在电视机前看新闻,看着妻子在缅甸各处做巡回演讲。与此同时,缅甸军政府却在另一边不断给昂山素季制造麻烦, 甚至于公然 逮捕和拷打昂山素季的支持者。为此,阿里斯每日里都会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他害怕自己的妻子也会像她父亲昂山将军一样,被暗杀。1989年,昂山素季被政 府软禁,唯一能让阿里斯感到安慰的就是,至少她是安全的。1990年5月,缅甸举行大选,昂山素季的政党"全国民主联盟"赢得了绝对优 势,赢得了议会四百 九十五个议席中的三百九十二席。在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成为国家总理,但军政府对大选的结果不予承认,宣布民盟为非法组织,继续监禁昂山素季。
为了妻子的自由,阿里斯从没有放弃自己的努力。他开始为昂上素季在国际社会奔走,建立起她的国际形象,让缅甸军方不敢轻举妄动。同时,他 又谨小慎微,不让自己的努力为世人所知。因为一旦昂山素季成为新的民主运动领袖,军政府便会揪住她嫁给外国人这一把柄,
质疑昂山素季的爱国心。当权者习惯把她称为"阿里斯夫人",并指控她为民族的叛徒,是英美新殖民策略的工具。
接下来的5年里,儿子逐渐长大,昂山素季仍被软禁,而阿里斯只被获准与妻子见了两次面。事实上,当时政府对昂山素季的软禁十分特殊,因为 她大可随时接受被驱逐出国的命运,回到在英国的家人身边。但夫妇俩谁都没考虑过要这样做,他们把自己的命运看作了历史进程的一部分。
昂山素季遭软禁后,1995年7月丈夫到缅甸跟她见面,1996年丈夫阿里斯获准最后一次探望她后,从此终身不准踏入缅甸国土,同年她被 指煽动学生 示威再度被软禁。三年后,迈克.阿里斯获悉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在他余下的日子里,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见上妻子最后一面。然而,被缅甸连续拒签了三十次, 他终于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正如一位当时的缅甸政府官员所说的,你当然可以和妻子告别,只要她能离开缅甸,返回牛津。
1988年昂山素季在接到缅甸来电前所读的书,一直被阿里斯小心地放在原来的位置。此外,他重新粉刷了家里的墙面,然后挂上所有妻子至今 赢得的奖 项,包括1991年的诺贝尔和平奖。他的床头,至今仍挂着昂山素季的巨幅肖像照。他知道,妻子一定会选择留在缅甸,因为一旦离开,就意味着永远的流放,夫 妻俩多年共同奋斗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1999年,昂山素季得知丈夫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她在日记中写道:"我的家庭的分离,是我争取一个自由的缅甸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之 一。"
昂山素季坚强地与缅甸军政府斗争了20余年,终于促使统治缅甸长达48年的军人政权被迫转向民选政府,而缅甸总统吴登盛截至目前为止采 取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开始让外界对这个东南亚国家发生改观。昂山素季对自己的支持者们说,"我们都在努力。人民应当朝着他们开创的道路前 行。在这条前行之 路上我希望能尽我一份绵薄之力。民主的开创之路行之不易,需要我们共同迈步向前。而我们的目标也唯有通过此来实现。"
对于昂山素季和她的全国民主联盟的再次归来,缅甸总统顾问乃辛拉曾公开表态说,如果昂山能当选议员,就可以选择在政府任职。这是昂山素季 获释后第一次参选议员,它被外界看作是缅甸政府在政治改革之路上迈出的最具有象征意义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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