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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幼兵:《三重门》背后有伙涉嫌抄袭!
这 几天正忙着在商厦促销,伊藤四个分店的民间艺人要等我安排。很紧张,每天要剪上百幅作品送出,手都剪肿了。把老公独自留在家里,他偶而看 到了关于韩寒的 事,想到近20年前我受的气,也就和网友提到这事。我当年疯狂写作想证明自己活着还有用,那几年写了有上千万字,还见出版社就寄,发表率 仅百分之十七,且 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草稿,抄到稿纸上。能发表的恰是我自己觉得不怎么样的文章,我和工友们都认为写得好的稿子却都成了打狗的肉包子,连 随信寄去的退稿费 也成了包子馅!《家有贵子》即其中的一篇,寄给上海文艺出版社后,很快来了回信,可信上却不提我小说的名字,还故意写错我的名字,且绝无 退稿。这类不退稿 的退稿信我收到过几百封。投的稿都是我手抄本上的文章,光是手抄本就有十几本,每本都写了20多万字,再加上其它单本长篇,手稿有几大 箱。《家有贵子》没 了下落我也不能怎样,若干年后有人告诉我韩寒出的《三重门》跟我的一样,(我每写一篇稿子都请工友们看了提意见)此时我对被抄己见惯不 惊,我写的《饥饿的 半大小子》后来"变"成了《饥饿的女儿》,我写的《我家姥姥》"变"成了某大作家的《我家奶奶》,我写的自己混血儿家族史的《血缘沧桑》 又"变"成了某美 女作家在中央电视台介绍的新书的内容,我据自己亲身经历的大凉山传奇更是被掐成几段"变"成好几个人的"知青小说"--------这是 个心酸凄凉的回 忆,辛勤笔耕却是给别人挣稿费!某美女作家曾领走我的稿费,我据理力争却被指责为"一个臭炼钢的会写小说?哄鬼去吧!"-------- 不想了!我彻底绝 望了!曾一度想抱着自己的手稿去另一个世界,太欺负人了!我还写可我不会再寄给哪个出版社,只借给工友们看。不再奢望手稿变成铅字,且据 我所知 -------有不少和我一样的文学爱好者都是这样"死"在了机会的大门外,否则会有很多文学新人涌现,会有很多美好的文章问世。可现实 是残酷的,如今小 说电视难看得令人作呕,也要封杀业余作者,这不是几个愤青能改变得了的现实。"专业作家"的全部工作内容就是侵吞无名作者的劳动,坐享其 成,从此我一万个 看不起"作家"!
你们的朋友 赵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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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个人认为--------就我自己而言,追究这些陈年往事几乎没任何作用!韩寒此人刚出道时怎没人质疑,人家书也出了,名也有了,高额稿 费也享受了,谁能 把他如何?当年他因七门功课不及格而被学校撵出来,前途无望之际,疼爱儿子的家长想为他捏造个前程,这种做法又不止他一个 ---------央视曾报道过 六岁文学神童出了20万字的畅销书,尽管当记者要看其手稿被再三拒绝,要那神童讲自己作品梗概也全然说不出--------可人家就是神 童了就出书了就挣 了大把稿费了!谁能怎样?这绝非某一个人的现象,而是整个文坛的欺上瞒下招摇撞骗!造神和编鬼在本国还少吗?我的文学生涯已经被毁了,我 已经年过六旬,写 作的黄金时段已不再,且被毁掉的绝非我一个人而是记载历史真实的断代!对,没有真实,我亲眼见的"工农兵学员"我亲身参加的唐山地震,我 见到的大凉山村 民.........这一切都随我的文章一起被封杀了,历史少了一段真实会让后人多走很多弯路!试问文坛对人民对后代负责 吗?--------质疑韩寒只 是想整垮谁吗?请再看远些,想透些!文学和文艺各方面被抄袭的太多太多!你根本追究不完!问题在于,著作权法和知识产权到现在仍是一句空 话 ---------抄袭者一旦有地位有靠山,法律就会向违法者让步!法大还是权大?在中国就一直没能明确! 赵幼兵(实在太晚了,我明天还有工作,就写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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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答朋友-----给您看的上传件只是草稿,且是提纲,往稿纸上抄写时会作大量增删修改。抄到稿纸上的正文我给很多人看过,征求意见,反复 修改后才寄出的。 以为厚厚一迭稿纸编辑会退稿,谁知没退,我也就没正文稿,只剩了草稿。另,"背背佳"真的早就有了,当初开家长会老师还动员家长买,家长 们怀疑老师吃了回 扣就没一个人买,老师还挺生气。过了几年"背背佳"以更"科学"的设计再次问世,就有些家长买了,近几年设计更高级,由"快女"何洁打的 广告,可我儿子已 经大学毕业工作了,所以对"背背佳"有深刻的印象。
我还想说的是,我无意翻老账,能要回什么?时光能倒转吗?岁月能补偿吗?我看倒像是在炒作韩寒。我打过一次侵权官司,结果自己劳命伤财,抄袭者输了却不赔 钱,我自己还"坏了名声"。您是否知道--------某郭姓青年作家全靠抄袭出书,被人控告起诉反而更加大红大紫,某乐队不仅抄外国歌 曲还照搬人家的 MTV,也是更加风光得意。在这片国土上是不兴反抄袭的,那会动大人物,因为一些大名鼎鼎的作家都雇枪手,都偷无名业余作者的稿子,你惹 得起吗?这是专业 作家制的一大弊病,仅打击韩寒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仍感谢您的正义与热情。我太忙,当老师,每周16节课要上,寒暑假要带学生搞活动,没 精力再纠缠这些没 用的事! 我只肯定一点:《三重门》决不是韩寒的原创。 赵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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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帖:----------章提交者:晚唐李克用 加帖在 猫眼看人 【凯迪网络】 http://www.kdnet.net
93年我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95年过年就花1200买了一台新科VCD给父母看,那几年(90年代初)流行vcd,小霸王复读机,民歌 通俗唱法,背背佳也已上了广告,家喻户晓。
------------------------------------------------------------------------------------------------------------------------------------------------------------------------------------------------ 再次声明--------你们休想把赵幼兵说成是为钱而来瞎搅和的!我真的很想文坛有一场改革!当年我患癌时孩子才六岁,为了活下去把儿 子抚养成人,能做 的也只剩了写作!作过四次大手术我变得秃头歪脖手成了蜷缩僵硬的鸡爪状,要写字得把笔捆在指间(后在手腕处又切了一刀才渐渐恢复功能), 年近九旬的公爹到 处在校园里捡学生扔的破作业本,缝成几册给我打草稿用。工友们也送来些废图表旧图纸让我写作用。我到处寄稿子,总有些报刊杂志能选上几 篇,能得点稿费养活 自己和家人。没想到好点的稿子会"变"成别人的!是现实残酷还是编辑无耻?我真的好想得到答案!HH是否抄了我的作品我无从追究,倒想借 此问"上海文艺出 版社"把我的稿子弄哪去了?我无意打官司因为最后倒霉的准是原告! 赵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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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幼兵:《家有贵子》原始草稿完整图片
2012-01-29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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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 次声明--------你们休想把赵幼兵说成是为钱而来瞎搅和的!我真的很想文坛有一场改革!当年我患癌时孩子才六岁,为了活下去把儿子抚养成 人,能做的 也只剩了写作!作过四次大手术我变得秃头歪脖手成了蜷缩僵硬的鸡爪状,要写字得把笔捆在指间(后在手腕处又切了一刀才渐渐恢复功能),年近九旬的 公爹到处 在校园里捡学生扔的破作业本,缝成几册给我打草稿用。工友们也送来些废图表旧图纸让我写作用。我到处寄稿子,总有些报刊杂志能选上几篇,能得点稿 费养活自 己和家人。没想到好点的稿子会"变"成别人的!是现实残酷还是编辑无耻?我真的好想得到答案!HH是否抄了我的作品我无从追究,倒想借此问"上海 文艺出版 社"把我的稿子弄哪去了?我无意打官司因为最后倒霉的准是原告! ------- 赵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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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幼兵 的文笔写不出《三重门》吗?看看抽屉文学《老黑妹》
2012-01-30 10:25
原创] 2老黑妹
黑妹
2老黑妹
赵幼兵
并非因为相貌黑,其实她比一般人还白。喊她"老黑妹",是因为她没户口。这在"严防阶级敌人"的年代,没户口等于没有生存的权利。可她不但活得好 好的,而且她的诞生就很蹊跷。
某年某月,某些人在瑞丽江边某处开了个小石灰窑。正好得天独厚,那座寸草不生的山峰,全是石灰岩。开窑的人就近打了孔能住人的窑洞,就近取石烧 窑,也就近过日子。当地村民发现那是八个青壮汉子和一个看不出岁数的女人打的伙,不知谁是老板谁是民工,也算不准那女人是谁的老婆,只见石灰窑生 意极兴旺。村民都暗忖:那是一帮逃犯。正经人谁也不会上那荒僻山沟流放自己。
九个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晚都进那同一孔窑洞,洞口还拴着两扇铁门。八个男人日复一日地干着能累死牛的苦活,女人就做饭洗衣料理家务。和农家一 样,女人叶开了菜园,喂了鸡鸭,平时梳洗打扮得挺齐整。逢赶街子,也只那女人背着竹篓去买日用品。
不久,那女人肚子大了;再不久,那女人生了孩子背在背上;再再不久,那小丫便跟在女人脚后嬉笑着赶鸡斗狗剥豆豆。
在女孩大约五岁的样子,酷暑炎夏的时候,一场山洪,石灰窑被冲垮了。大水退去之后,村民再看那住人的窑洞,天哪,八个男人一个女人全赤身裸体死在 一铺炕上!小女孩倒活着,可是被砸断了腰椎,成了下半身没知觉的瘫子。从此,本地多了个爬着要饭的女叫花,人称"老黑妹"。
支边青年下云南时,老黑妹已经乞讨了很多年。她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岁,不知道什么叫"中国",连父母祖籍在何方都不清楚。可 是有一点很明确:她想活下去,用她的微笑和甜言蜜语,以及奇特的生活方式。
腰以下没知觉却也在长大成年。她捡了不少破鞋子捆在与地面接触的地方,为了便于拉屎撒尿,她总是叉开腿爬行,捡来的衣服不合身地裹住肮脏却还白嫩 的肌肤,同样白嫩的小圆脸上双眸明亮,秀唇鲜红,就两只手粗黑厚硬,双臂肌肉也格外粗壮。她也梳头洗脸,在湖边的草地上以水作镜,扎起两根小辫。
没人知道她在哪里过夜。白天,她总是在爬、爬,翻山越岭、城市乡村,爬过的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拖痕。每到村庄有老人的家门口,她便向人家问候,说 一大堆恭维话。
从来没有人见她哭过,挣起上半身仰视人们的永远是一张甜美的笑脸。岁月的风雨中,她深谙那笑和问候能换来人们的疼爱,具体内容便是那让她得以生存 的冷饭。她也每每表示由衷地感激。
没人喊她要饭的,都叫她老黑妹。整个瑞丽县无论男女老少,谁有不开心的事都会向她倾诉。也只有她不会拒绝任何人,还能说给人们宽慰的温颜软语。尽 管她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主意也说不出,就是这冲她发火她不生气,也足以让人心情轻松许多。
自从瑞丽江边来了知青假大兵们,老黑妹便不再远去,每天带着明朗的笑容捞泔水桶里的剩饭,心满意足地蜷缩在食堂的猪圈旁边过夜。她喜欢这帮青年 人,听他们唱歌看他们干活,就是假大兵们打打闹闹她也觉得新奇。
知青们也开始注意老黑妹。这个总是很愉快的女孩对每个女生都喊"阿姨",喊男知青"阿叔",可她是怎么活下来的,知青们都大惑不解。
在农场里她也经常挨打。她捡了别人的东西要挨打,老工人的孩子抢她手里的馒头,同样会给她一顿老拳。有时是因为她挡了别人的路,有时干脆是拿她出 气。干力气活的打人没有一顿是轻的,无力反抗又无处躲避的她常被打得头破血流,被踢得浑身是泥。挨了打,她总是在地上趴一会儿,等打她的人消了 气,她也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不哭不气反而安慰或赞美打她的人,还能几句话就能叫那人高兴得手舞足蹈。
常和知青们在一起,老黑妹很快学会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知青们也格外疼她,女生们干脆每天轮流给她洗澡换衣,还专门为她在宿舍里搭了张竹床;男生 们做了个土轮椅推着她玩,赶街子还总给她买点好吃的。
进一步深交,知青们不但光是可怜她,心里还暗暗敬佩她:没上过学也不会搬理论喊口号,可她劝慰人的口才,就是政委指导员也望尘莫及,且往往拿自己 做对比:
"你们都比我好呀!该知足了吧?"
"生什么气呀?气成我这样也爬着走?"
知青们越来越喜欢她。虽然干活她帮不上忙,可她也会动嘴指点。
有个男生驾牛犁田,方形田角总犁不着:牛拐弯是圆的。男生气得狠抽牛背,牛也蹦跳奔逃,人和牛都搅得一身泥汤,犁头仍在田中间转圈。趴在田边看热 闹的老黑妹便大叫"阿叔,把牛赶过田坎,犁头按到底!哎,对了,老工人就这么犁的!嘿,好样的阿叔!你好能干呦!"
女生捅树上的牛肚子果,不小心惹了马蜂窝。几个女生脸上都被蛰起了泡。老黑妹见状又大叫:"阿姨快去摘草草,揉碎了抹脸就消肿啦!三片叶子小黄 花,扯断了冒白浆那种。对,就是它!阿姨消了肿更漂亮了!"
老黑妹居然还救过落水的小孩!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到水塘边淘菜,脚一滑掉了进去。老黑妹边爬边大声呼救,同时在水塘边撧断一根毛竹伸进水里,硬把 小孩拽上来了。
过后有女生试着也去撧同样粗细的毛竹,却无论如何也撧不断。亏了老黑妹双手粗大有力,小丫头才捡了一条命。
当晚那小丫头给了老黑妹两个煮鸡蛋,小孩的妈妈却没露面。当地的婆娘对老黑妹是又怜又恨。
那恨毫无来由,且该恨的本不应是她。老黑妹跟婆娘们都能聊上几句,她知道不少草药
:熏蚊子的、熬水洗痱子的、捣烂防蚂蝗的、治头疼脑热小病小灾的,婆娘们学得这一招均获益匪浅。可婆娘们又恨她让自家男人心存邪念。别看老黑妹双 腿细若麻杆,可白嫩的屁股蛋却还丰满圆润。她从来没穿过裤子,只在屁股上搭块布片。因为下身没知觉,屎尿沤在双腿间总脏臭得招苍蝇,蚊子跳蚤也把 大腿咬得没一块好肉------对,她完全知道如何防蚊蝇,可每当她爬到河边洗净下身污秽,都会招来粗野男人------当然,她对"那个"似懂 非懂,被拖进树林里的当晚,人们有时听到她咯咯地笑,有时也听到她挨打的呻吟。她也是女人,又命贱,什么男人都可以随意糟蹋、强暴她。
夜里站岗的男知青开头还奇怪:粗野汉子匆匆把老黑妹拖到背静处,第二天早上她才爬回来,时而是被打得鼻青脸肿,时而则兴高采烈地玩一个蝈蝈笼子。 问她昨晚干什么去了,回答总一成不变地是"阿叔和我玩。"
一个受尽苦难的残疾女孩竟屡被强暴已经够可怜,被强暴还不知是在受凌辱就更叫人揪心!知青假大兵虽同样狂野不羁,却绝不能容忍老黑妹被蹂躏:她也 是人那!
男生们私下聚在一起说了这事,集体决定保护老黑妹。每到黑天就叫女生把老黑妹关在寝室。知青们若是政治学习开会,就叫站岗放哨的男生带在身边,用 一床毛巾被把她裹在小轮车上。换岗的时候往往不再对口令而变成问话:
"老黑妹呢?"
"在这儿,睡着了。"
站岗的男生一班接一班,一天又一天守护照看着老黑妹,像宠爱一只小狗,日久且成了习惯。裹在毛巾被里的老黑妹,前半夜总能陪岗哨上的"阿叔"聊 天,讲她以前爬着要饭见过的少数民族村落。那些独特的民俗风情总能勾起男生的思乡情怀,男生闷头抽烟倾听,有时还抹眼泪想自己的心事。
渐渐地老黑妹也明白了被男人拖进树林不是什么好事,也就不再为一点小东西任人摆布。她开始白天也爬着跟在男知青身后,她知道只有和知青在一起才不 会受欺侮。
不过这种躲避也非万全之策,还往往会招来更凶残的强暴: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发工资后的星期天晚上,营部总要放一场电影。虽然都是看过多少遍的老片子,全连知青还是兴致勃勃拎上小凳子走个干净。站岗的事交给几个老转业军 人。
那次看电影回来,几个男生发现老黑妹趴在连部房后的田坎上,下半身浸在水田里。把她翻过来一看,天哪!老黑妹满脸是血,牙都掉了两颗,上衣撕了个 稀烂,两个乳房咬满了牙印,头发也被扯下了一绺------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老黑妹!"男生们摇醒了她。"这是谁干的?快说!"
"是------"老黑妹举起指甲挂着血丝的手,吃力地笑笑"我抓破了他的脸------"
男生们很快发现了脸上有抓痕的人,那正是当晚值班站岗的老转!有老婆孩子、有党票哟哟哟 官衔,平时满口革命大道理,对知青却恨之入骨,从没断过打小报告,从没停止在大会上给知青扣大帽子。好个"正人君子"、衣冠禽兽!
当晚,男生们理直气壮地把那"君子"狠揍了一顿,且当众拎走了他家两只老母鸡。没人敢说什么,包括"君子"的老婆;没人敢做什么,连"君子"本人 也从此不敢再与知青作对。
不过打那以后,连里的男生再也不敢走个干净,即使营部放好看的新影片,也要有两位"阿叔"留下专门照看老黑妹。
两位受众人之托的"阿叔"往往边下棋,边和老黑妹一起虚拟未来。
最好能去个什么福利院,专门照顾孤残人的慈善机关。可整个畹町镇就没听说过有什么福利院,说不定省城昆明有?可你怎么到昆明去呢?几百里地都不通 火车,难道爬着去不成?
要么,嫁人!你能嫁给谁?你摸样不错,又聪明。腿瘫了,可手还能干活。能生孩子也说不定。嫁给个又老又丑有缺陷的爷们吧?可好像这种男人早就神气 活现地享受漂亮健康的老婆了!嫁个男知青?也没门。不是不自私,男生找对象也只选知青圈里的女生,不说多半都有了爱情目标,何况他们还抱着回城的 盼头呢。嫁人这一招恐怕也没戏了,时下当地爷们都只乐意享现成福,谁耐烦伺候你?
再不,学一门手艺,或者摆个小摊什么的?自食其力腰杆硬,不怕别人欺负你!学什么呢?你又不识字。编竹篓?可谁帮你砍竹子呢?学针线活?手工到底 不如缝纫机快,再说现在谁家买得起几件衣服呢?要知青教你文化,帮你干活?也行。可知青早晚要走的,不走也早晚自己成家,谁能老帮你呀?
哦哟哟哟,老黑妹呀老黑妹!你不丑不笨,可干嘛偏是个瘫子呢?又瘫在了这种地方!你要不瘫就好了。就算瘫,也别又脏又臭地满处爬嘛!对,田间小路 轮椅过不去,你不会就待在营房里别走?------哦,是了,知青都干活去了,还是会有人上营房来欺负你。唉,唉唉!你呀,真不听话,叫你少吃点 儿就少拉点儿,可也没叫你乱吃呀?树上虫子都想尝尝,怎么不吃死你?你死了不光你自己少受罪,大火也少了个负担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下棋值更带胡侃的"阿叔"没料到,或者根本没想到,老黑妹毕竟是血肉之躯,也有思想知善恶。只是因为明白阿叔们是好人,才不 愿意再给他们添麻烦呢。总之。两天后,老黑妹不见了。不知是爬去了傣寨,还是进了密林。全连知青倾巢出动去寻找,整整找了四天五夜,老黑妹就像融 化了似的踪影皆无。
几乎隔了两个月,那臭妮子才爬回来。当然,又变成了脏臭枯槁的叫花子,且还谁都不理,躺在牛圈里几天都没动一下。谁碰她一指头,便大喊大骂加挥 拳。然后,在某天早晨,她又不见了。
大约半年以后,知青们兴冲冲去赶街子。刚进街口就发现最繁华的一隅围了一大圈人,还时时发出怪叫和哄笑声。待挤进人堆一看,噢,那是老黑妹吗?脏 瘦得不成人样,衣服破碎成半裸体,不变的是那张笑脸,正唱着从知青那里学来的歌乞讨!
知青们大声吆喝着驱散人群,脱下衣服包住老黑妹,硬把她背了回来。
那是一次格外艰难的梳洗换衣。平时挺会劝慰人别的老黑妹拼命挣扎,几番打倒热水盆,几番扒下女知青给穿上的衣服,连送到嘴边的饭菜都给扔出了窗 外,一味想往外爬。
"你到底怎么啦?"岁数大些的女生班长终于忍不住打了她一耳光。"给脸不要脸,你喜欢当娼妓么?"
老黑妹翻着眼不再挣扎,可也没回答一个字。
知青们把她收拾干净放在特制的躺椅上。特制之处在于椅面上有个洞,正对着老黑妹的光屁股,洞下接了一只粪桶。躺椅靠窗放着,椅边竹桌上有食物和 水。那间屋是个仓库,知青们出去干活就锁上门。知青们为此还专门制定了计划,轮流给她送饭和倒粪桶。
身陷"囹圄"的老黑妹。不愁吃穿又安全,可也如同囚犯般寂寞。每天能做的事,惟剩下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和大声地唱歌。唱样板戏,唱白毛女,唱所有知 青们唱过的歌。空山旷野里整日回荡着老黑妹嘶哑的歌声。仿佛是一种抗议,一种哭诉和发泄。
光发泄也罢,不久她又开始胡闹。不再唱也不再吃喝,更不说话。从躺椅上滚下来满地乱爬,打翻了粪桶,又弄得浑身臭不可闻。瘫子居然会闹绝食!
"你们就由她去吧。自己还顾不过来呢,她又是野惯了的人!"篾巴们这样劝知青阿叔。
阿叔当到这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于是开了门锁,果真由她野去了。
不过她没野多远,像蛇一样无声地窜进连部背后的山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知青假大兵们的工作生活。久久地俯视,彷佛化作了岩石的一部分。每到天黑, 才又悄悄地下山,到食堂吃点儿东西。
显然她在逃避,可又恋恋不舍。可一个没文化的瘫子,本来就靠乞讨为生,怎么忽然有了这么强烈的自尊心?怪了!
知青们坐在一起,绞尽脑汁仍参不透这玄机。是那晚守护她的两个男生胡侃伤害了她?不会吧?知青个个是口没遮拦的风趣大嘴,平时什么怪话不说?她怎 么会为哪一句胡扯就赌气跑掉?再者她自己平时极开朗,挨打受凌辱从没皱过眉,怎么会小心眼地以为知青嫌弃她?
不对不对不对!相处两三年了,她的开朗愉快已悄然有了质的改变。没注意到吗?她曾经聚精会神地倾听,听指导员在学习会上念文件,听知青们讲各自童 年的成长经历,听知青们怎么样给远方的亲人写信,听知青宣传队表演赞美家乡的节目------她,吸收了很多很多。以前她满口恭维话,不过为讨饭 谋生,却不明白话中的含义;现在她懂得了那是一种尊重,是欣赏和敬佩那些值得尊重的人。她开始审视自己:不知自己的年龄,可从她成了瘫子那天起, 就活得像个畜生!她开始恨自己的无知、无能和无用,也就不再想赖活着当社会的累赘。也许她还曾尝试着做点儿什么,可种种尝试都失败了,她便开始惩 罚自己践踏自己。想死可又舍不得给了她灵魂的知青阿姨阿叔;想活,可又实在不愿意当要人伺候的寄生虫!哦,老黑妹,你真傻!太傻了!你怎么就 ------
知青假大兵们何曾如你所想象的那么崇高善良?对,我们有点儿文化,至少比你老黑妹多认了几个字。可我们是好人吗?给你点饭吃不过慷国家之慨,给你 梳洗换衣,也似捡个小猫小狗,而从没把你当做过人!对,也许连我们自己也不是人!看看我们下边疆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打架、偷东西、偷懒装病、 欺负老工人,吃喝玩乐坑蒙拐骗我们何曾善过?!整个国家都还穷,七尺男儿不思勤奋建国,满腹怨气地捣乱混日子?国家富不了,自己的穷日子也永远没 个头!
想到这儿,不知是谁带了头,黑压压坐了一屋子的知青们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们在干什么呀?世界上还有多少老黑妹?还有多少老黑妹指望我们肩负起天下 的兴亡?
不约而同地,从老黑妹又想到另一个人:阿理。全连唯一的女性排长,从大理来的,人们就叫她阿理。这位快40岁的干瘦女人,据说是被山上的野兽抓伤 过,整个右半脸全是可怕的伤疤,右眼也没了。说是排长,却更像个妈妈,整天总是默默地忙碌着照顾知青,洗被子补衣服、请医生做病号饭,知青们缺什 么东西都上她家去拿,就是她没有也会马上出去张罗。给男知青修竹床、教女生防蚂蝗,每天同样出工干活,收工以后还给知青打扫房间------她欠 谁的么?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可怕,在知青面前总有意低头向右扭过脸去。从没有向知青要求过什么,却永远是无条件地付出。她有丈夫有孩子,可知青们从来都是不 屑一顾地喊她阿理。从没当她"大姐",更没当她是"阿姨"。她做错了什么?脸上有伤疤就低人一等么?
正想着议论着,有人推门进来了,正是缺了右眼的阿理排长。她见知青们都在,刚张嘴想说什么,一个男知青抢先喊道:"阿理妈妈!"
阿理愣住了。更多的声音又同时响起:
"阿理妈妈!"
阿理好像僵在了原地,干瘪的手掩在张大的嘴边,眼泪溢出眼眶,一颗颗滚落下来,凹陷的右边空眼窝也湿漉漉渗出滴滴晶莹。足有三分钟,阿理和知青们 就这样相对无言地默默流泪。
"孩子们,"阿理妈妈首先打破了沉默"告诉你们两件事情。你们很想念老黑妹对不对?"
"是呀,可是-----"
"告诉你们,连部专门派人去昆明的福利院联系过了,开头人家说按规定不收外地的残疾人,我们说了不少好话,人家总算松了口,但是有条件:福利院资 金有限,老黑妹必须学一门手艺,能挣自己的饭钱。第二件事就是连部请了水傣寨里一位织筒裙高手来教老黑妹。咱们得给这位老师搭个小竹楼,还得抽人 手业余帮老黑妹------"
"那还等什么?"没等阿理说完有人就开始欢呼,有人干脆开始往外跑"咱们快去找老黑妹,上天入地也要把她弄回来!"
当晚,全连知青打着火把漫山遍野拉网式,到底把老黑妹找到了。然后就是按照连部的决定搭竹楼、请老师,安置那位脏臭学生。当然首先要向老黑妹描绘 一幅美妙远景:
你那么聪明,学会织筒裙准会设计出许多新花样。别人想都想不到的花鸟虫鱼,因为你见识得多呀!你织出的新花样,肯定在全云南都独一无二;
好,傣家姑娘都会找上门来买你的筒裙,呀,多得排长队,然后一个比一个出价高,你就能挣很多钱。专门雇个佣人照顾你的生活,你就只管织布挣钱;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都夸你能干,你一下子就出了名。昆明什么美术研究院也来聘请你去设计花样,你就不用再织布,只管搞设计,轻轻松松地挣高工资, 连外国人都来拜访你;
你出了名,有了钱,许多漂亮小伙子就都跑来向你求婚。在竹楼下------不,是在昆明的小洋楼下,小伙子们吹着葫芦丝在你窗下高唱情歌。你选中 一个又英俊又高大的男干部,然后就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孩------当然,你有了钱就能治病了,你用不着再爬,而是能在婚礼上跳舞------
老黑妹似懂非懂,可没听一句都笑着拼命点头,那编织的美好蓝图也就开始描画底色。她开始乖乖地当学生,坐在兼做马桶的特制小凳上,用一双磨出一层 硬皮的粗手学着穿梭上线。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将被送去昆明的福利院,边织边小声唱着未来那向她求婚的"男干部"。
时间过得很快,老黑妹却学得很慢,因为老师常因为她控制不住大小便而嫌弃她。过去一两个月,"阿叔"们探班才知道,该教学的时间,多数是老师自顾 自己在织:连部无偿供给的彩线织成的筒裙作学费,老师织的越多,钱也挣得越多。她根本无心教那个"笨蛋"学生!
怎么办?不如叫几个心灵手巧的女知青偷艺再教老黑妹。女生学会了,也就可以请老师走人了。
老师确属高手,可以是个人精。见知青们另打了小算盘,便也加快了挣钱的速度。色彩斑斓的筒裙堆满了竹楼,便自己主动找到连部要求辞职,当然还要带 走那些成品筒裙。双方签了合同的。
"没门!"军人连长勃然大怒"合同上规定你必须教会她。三个月供你吃住,你完成教学了吗?成品你休想带走一件!"
老师当然也恼羞成怒。她不敢和连长吵,却是跑到竹楼向老黑妹揭发了要她学织布的真实用意:
"你个臭瘫子,白痴!你真当学会织筒裙就能升官发财找男人哪?你做梦吧!让你自己挣饭钱,是为了让你去昆明福利院!福利院知道吗?高墙深院里全关 的是残废!和你一样,全都是会吃不会拉,像犯人一样干活挨揍,活干不完把你吊起来------"
不用说,老黑妹又跑了。再次拉网也没能找到她。知青们甚至把瑞丽江都淘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阿理妈妈劝住了大家疯狂的寻觅。
"她是不想离开你们啊!"阿理妈妈断言"又不想成负担拖累你们。她不会走远的,咱们顺其自然吧!"
也只能如此了,南国神秘莫测的大山林,一草一木都有着自己的心思,一花一果都是有灵魂的生命。活着,用自己的方式,与苍天大地融为一体,与不老岁 月分享着似苦还甜的生活。
知青们变得深沉了,极少再捣蛋胡闹,而开始认真,开始缜密,开始精致和珍惜。青春者为人生之王。如果我们有梦,如果我们追梦,无论在哪里都能学到 知识和哲理,都能创造生命的无悔。
我们开始勤奋。
老黑妹确实没走远。她所到之处总能留下爬行的痕迹,知青们开始随身带些干粮,但凡遇上那痕迹,就在附近的树上吊些装馒头的小布包。第二天,小布包 就会被掏空,同时留下一滩人粪。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多。当人们已经习惯了老黑妹的隐身和挂馒头包时,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布包不再被掏空而成了小鸟的巢穴。再不久,邻寨的山民跑来报 信,说像老黑妹样的女叫花"死"在了山林的草丛里。
一窝蜂跑了去看,见那花子还有口气,不知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呕吐得一塌糊涂,脸色发青地蜷缩成一团。
随即慌忙叫来医生。忍着刺鼻的恶臭,医生掐住她手腕的脉搏。片刻,医生冲着大伙摇摇头:
"没搞了,听天由命吧!"
既然如此,知青们打算把她弄回去,洗干净点儿再见上帝吧。把臭不可闻爬满苍蝇的她拎到河边,用桶舀水冲刷时,她还在臭不可闻地呕吐。待到冲完,她 竟又精神好了许多,嘿嘿傻笑着向山林方向爬去。知青们又叫来医生诊脉,那岁数不大的医生依然摇头,说是回光返照,叫大伙准备后事。于是, 老黑妹没做任何反抗地被扔上了牛车。
老天爷真的不知是慈悲还是残酷:牛车回到连队,根本无需准备后事,老黑妹绝无生命危险。只是她脑子坏了,除了傻笑,再不会喊阿姨阿叔,再不会唱 歌、劝慰人,更没有了什么自尊心、羞耻感。每天混浊着双眼在连部食堂爬进爬出,只想吃东西,还特别能吃,给她多少她就吃多少,吃完就在原地排泄。 奇怪的是,遇到不良之辈非礼,她会主动掀开布帘,露出白屁股让人摸个够。
更加脏臭还多出个厚脸皮,一身污秽地往知青寝室里爬,翻出女生的衣服往身上套,找出牙膏擦脸油往嘴里填。瓶瓶罐罐全给砸碎,然后在自己的屎尿堆里 鼾声如雷地大睡。
很快,她就长胖了,爬行的"哗啦"声格外聒噪、刺耳。每听到那声音,知青们不得不厌恶地赶紧锁门,远远地避开她,怕她再搞破坏制造混乱,怕她再抱 住某人的腿呵呵傻笑。虽说没说出口,可心里都默默诅咒:怎么不叫她死掉?她那样子真不如死了的好!
不再有人的思维和人的样子,比以前脏了百倍却从不生病。不给她饭她会吃猪食,实在跟畜生没什么两样。实在看不下去时也给她洗过,可洗完不出半个钟 头,她会又滚一身污秽。以后就没人再管她了。不过她也不会再逃走:每到夜深人静,都能听到她又粗又长的傻笑声,声若鬼魅她自己却总是很幸福很开心 的样子,开心得令人羡慕。没脑子的白痴傻瓜,当然不知何谓荣辱烦恼!
变成了白痴,她的生活倒有规律了。每晚固定地爬向牛圈,草垛上压出个睡窝竟挺干净,与劳动牛民们且相安无事。清早开饭时爬向食堂背后的泔水缸,捞 吃残汤剩饭会吧嗒着肥唇有滋有味。饭后即爬向放养牲畜的山沟,坐在两条猎犬中间看守着山谷里的鸡猪牛羊;傍晚也去瑞丽江边,呆望着夕阳下洗浴的少 女们流口水;天黑还和知青们一样,人五人六地坐在礼堂前排正中听指导员组织政治学习。当然,她不堪入鼻的臭味会熏得周围一圈真空,连讲台上的军官 们也频频摇扇,驱散被污染的空气。
她还是人吗?对这样的人又该怎么办?知青们困惑了,就跟他们对"兵团"改为"农场",就跟橡胶树已参天蔽日却割不出胶来,就跟他们种的庄稼增产、 开的荒地丰收。工资还是三十大毛,食堂仍吃清水菜一样------困惑不已。不光困惑,还有些愤怒的是:中国一系列动荡后终归于大治,农场竟还是 老样子:跟当官的拉关系方可被推荐参军,和某上司有性关系的女性才能被送去上大学-----对知青们的种种询问、叩问和质问——农场将怎么办?知 青们将何处去——回答则总是沉默------
终于,在"支边"整整八年后——毛主席说的,人民南路展览馆门前的领袖雕塑,右手伸出五指,右手还背后伸出了三根指头——农场开始解体。知青由自 己父母的单位办大集体,招回已经而立之年的孩子。
大返城已成定局,知青们纷纷进出打点着行李,连队营房内外一片狼籍。谁也没有注意到,老黑妹坐在营房门口呆看了很久。
"阿叔------阿叔们要走啦?"空旷的院落里,一声颤抖的问,把大家吓了一跳。几年没说过话,从来没哭过的老黑妹竟一脸鼻涕眼泪地仰视着卡车 上的男女。
正发愣,车已启动,顺盘山道往县城方向开去。转过山嘴,坡顶上凸起一块会动的"石头",是老黑妹的双肩和肮脏的脸,望着卡车声泪俱下"
"阿叔------!"
喊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车上的知青们都眼眶发酸发烫地低下了头。
"阿叔------"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老黑妹挥动的手臂,白嫩光洁的胳膊和扭曲变形了的黑手掌。
若干年后,知青们在一起聚会,回忆起边疆的生活,大家都猜老黑妹仍会又脏又臭地爬着乞讨,不过苍老了许多。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可悲,她总让大家心中 有异样的感觉。
又过了若干年,有老知青到云南出差,顺路去了一趟畹町镇。老工人们还在,当然富裕多了:因为橡胶树都到了割胶的树龄,水田果林也都分产承包,当地 农工比内地还先一步进入了小康------
老黑妹呢?
哦,她呀,在你们知青走的当天就投了河,说是去找阿叔------
阿理妈妈早当了婆婆,现在是农场的场长了。说很想你们的,说当初哪怕只留下一两个知青呢,也好帮她打理农场。
此地已成旅游重镇。每年接待好些的外国游客。
瑞丽江成了女儿江,夕阳下傣女洗浴成了当地一景------
============================================================================================================================== 《老黑妹》是我老婆的手抄本知青文集《人市蜃楼》中的第二篇,没投过稿,因表弟迟铁男学了文学编辑函授,就寄给他请雅正,可表弟太喜欢这本文集 了,至今没归还,且将文集打字挂到了网上。不知老婆的写作水平能否写出《三重门》?
--------------------------------------------------------------------------------------------------------------------------------------------------------------------------------------------------- 再次声明--------你们休想把赵幼兵说成是为钱而来瞎搅和的!我真的很想文坛有一场改革!当年我患癌时孩子才六岁,为了活下去把儿子抚养成 人,能做的也只剩了写作!作过四次大手术我变得秃头歪脖手成了蜷缩僵硬的鸡爪状,要写字得把笔捆在指间(后在手腕处又切了一刀才渐渐恢复功能), 年近九旬的公爹到处在校园里捡学生扔的破作业本,缝成几册给我打草稿用。工友们也送来些废图表旧图纸让我写作用。我到处寄稿子,总有些报刊杂志能 选上几篇,能得点稿费养活自己和家人。没想到好点的稿子会"变"成别人的!是现实残酷还是编辑无耻?我真的好想得到答案!HH是否抄了我的作品我 无从追究,倒想借此问"上海文艺出版社"把我的稿子弄哪去了?我无意打官司因为最后倒霉的准是原告!
------ 赵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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